“不…不…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负累…我不是…是…是…我就是他们的负”
唇,覆上,将她痛哭下的呓语都悉数吞下!
接下来的“累”字,还有她有可能还要继续说下去的自责梦话,都在欧阳京轻轻又重重的吻中,变成那一个个的模糊又清晰,同时也足够让他拿刀杀了自己的后悔“嗯”字!
她一个人的悄然离开,三次离开都不留给自己的丝毫消息,还有那瓶被他收起来的药瓶,以及在那种关系后都依旧不愿留在自己身边的强烈自卑,他就更加的拥紧了她,也吻地仔细,吻地没有一丝缝隙,似要将她都嵌自己的血液里,替她挡尽接下来的所有暴风骤雨!
“唐肖肖,你就是一个野种,没有人的野种!”
“不!呜呜我是不是野种!呜不是野种!不是!呜呜不是!”
“是!你就是!你就是一个野种!”
梦中的人,梦中人的话,梦中的回忆,越来越少的呼吸,她只是在梦中一直重复着同样的一句“我不是野种!”并且还紧紧抓紧了旁边的人,“薜叔叔,我不是野种对不对?”想要让他告诉自己答案。
可是,浓浓的白雾,白雾后越来越小的人影,“薜叔叔,薜叔叔,”她伸手,想要抓住他,“你别走,薜叔叔,你等等肖肖,薜叔叔你……”
连吻都不能停下的呓语,抓在自己手上的手,深深嵌进自己手臂里的指甲,月色下惨白无血色的小脸,欧阳京就用力拍着她的脸,“肖肖醒醒,乖,快醒醒,你在做梦!我是欧阳,你记得吗?欧阳!”希望能把她从梦中叫醒。
“唐肖肖,你不干净!和我一样,不干净!哈哈,不干净!不干净!”
飞在面前的衣服碎片,摸在身上的手,流在身上的口水,一声声响在耳边的“救命啊….有人吗…谁来救救我…救救我…呜呜救命…救命…”
“这么漂亮的小妹妹,够咱们歌儿几个爽几天了吧?”
颤抖中,后退里,是冰冷的墙壁;
“什么几天?要是老大喜欢,送给你做老婆也可以啊!”
抬头中,视线里,是他们在月色下都掩盖不了的恶心嘴脸;
“那都是以后的事,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让老子爽了,钱拿到了,才是正事!”
伸来的手,扑上自己的身体,“救命啊…救命…”她又一次开始没有希望的求救!
可是冰冷的街道,被他们踢到一边的行礼箱,她连求救都变得没有力气!
“哈哈,终于有人陪我了!有人陪我了!哈哈哈……”
自己和丽斯一起亲手为她制造的过去,自己亲手在两人中间横划而开的界线,她因为自己而始终都无法走出的阴霾,他又一次低头,在一边亲吻着她时,也一边将满满的悔与恨意,还有浓浓的歉意,都一起融入这个长长的吻中。
眼泪浸出,冰凉而又灼热的燃烧在她的脸上,他的心上!
让他在她的梦里,更加的拥紧了她。不让她就连在梦中都要感到害怕,想着逃跑!
许是感觉到了欧阳京的吻,欧阳京的拥抱,欧阳京说在耳边的焦急,还有欧阳京就在身边的安全,唐肖肖也终于从恶梦中醒来,然后陷入疲累后的沉睡之中,更是将原本就已经被欧阳京紧拥在怀中的身体,又一次往他怀中更深的地方钻去,甚至在同时还将双手都紧紧环在了他的腰上,“叔叔,对不起,我不干净了,已经配不上你了!”眼泪流下,是她在睡着后,因为曾蜜在梦中对她的嘲笑,而让她就连睡着都无法忘记的不堪过往。
那就是她脏!
拧开床头的灯,看着这双紧紧闭在一起的泪眼,恶梦过后惨白着的小脸,“叔叔,对不起,我不干净了,已经配不上你了!”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等到身后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刚刚还睡着的人却在此时睁开了眼睛,然后偏头,看着旁边熟睡中的人,最后抱着瑟缩中的自己,轻轻地穿衣,起身,然后在没有惊动他们的情况下,一个人静悄悄地离开了那里!
太阳自东方缓缓升起,然后从飘飞的窗帘中照近,让床上的欧阳京睁开眼睛。透过窗户而来的阳光,让他在一瞬间就已经将手挡在眼睛上。等到适应了,他想要察看旁边人是否有醒来,可是哪知旁边的床铺已经冷了!
从一个激灵之中清醒,她昨天晚上的那句话回来,让他在下一秒就赶紧穿上衣服,然后追出家门。
可是看着空空的路面,吹来的晨风让他紧紧闭上了眼睛,然后无力的靠在了铁门的冰凉上!
“先生,怎么了?”
吴妈的询问没有进入到欧阳京的耳朵里,现在,只有一个问题盘旋在他的心底。
那就是,他到底把她逼进了什么样的境地!
手机的刺耳铃声响起。
听着对面的话,手机滑落,“喂欧阳,你快想想办法啊!”丽斯的话依旧从手机中传来,“我们不能让肖肖看见那些新闻,喂欧阳,你有在听吗?”直觉,让吴妈颤抖着双手从地上拾起它,“丽斯小姐,我是吴妈!”看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欧阳京,“小姐她怎么了?”
听见丽斯的话,眼泪让吴妈闭上了眼睛,小姐!小姐!她的小姐……
走在清晨冷清的街道上,从梦中重又醒来的过往唐肖肖紧紧抱紧了自己的双臂。
那个梦,那个梦不堪的过往,那个过往带来的绝望!
眼泪从眼底汹涌滑下,“呜呜呜……”让她在事融八年后,又一次不受控制的再次哽咽出声。
路灯杆前,她席地而坐,把头埋在自己的双膝间,毫不避讳每一个早过车辆里探来的好奇目光!
晨光从东方初露,朝阳从东方缓缓升起,大地裹上一层金衣,路上的行人增加,对她好奇的目光也越来越多,可是现在这个社会,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前来问她一句“小姐你怎么了?”之类的。
没有去学校,也没有给谁打电话,她只是一个人走在从繁忙到休息,再到繁忙的街道上,等到她想要看时间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了,而她所站的地方也是海边!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脱下鞋子,赤脚踩在海边,一边踢着脚边的沙子,一边感受着沙子在脚底心带来的痒感,举起右手,将右手其余四指并排,然后与拇指之间形成一条窄窄的缝隙,最后再从这条窄窄的缝隙中去望着那水天一线的金黄!
一个个离开的人,一个个走来的人,一个个擦肩而过的人,唐肖肖只是行走在他们之间!
走的累了,夕阳降下去了,看不见了,她就那样在沙滩上坐了下来。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一首《春江花月夜》,张若虚描绘出了他当时的所思所想所见所叹,也从此留给了后人对海的无限借用与引荐。
夜晚笼罩下的海面是安静的,平静无波的,月夜下的它也是雾蒙蒙的,还是难分蓝和漆黑与皎洁的,更是让人看不见到底哪里是水,哪里是岸的。可饶是神秘与难过如此,依旧有人对它的神秘与静谧向往不已,甚至还一路行都追寻着它!
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洛芪的话,曾蜜下在身上的药,那一层层被剥开后的不堪和刻骨铭心过往,昨天晚上那个就算是在梦中都温暖着自己的怀抱,至今都还再薜家仁手中的明启,唐肖肖最后就视线和着手一起,停在自己平坦的肚子上。
在这个时候,她是即盼着她来,也盼着她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