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夜里的法国,算着现在D国的时间,坐了那么久的飞机,“陈默,你还是先去休息吧,别担心,我没事的!”转过身,笑着,看着这个一直都陪在自己身边的好友。可是当她看见他眼睛里望来的担心时,“虽然离开了八年,但是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这里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都早已经被我刻在脑子里。”停在一棵梧桐树下,看着这种没有国别的树木,“在我离开的那一年,它都还没有这么大!”伸手,摸上它,“这一次离开之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什么时候再回来,所以就想着不如趁此机会出来好好地走走,把它们统统都记住!”她解释道。
眉一挑,“像我这样的国防身体,还用得着倒时差吗?”看向她,“你可别忘了,上次荣县,我可是整整一周都没有睡过觉!”陈默这样说道。
看着他,唐肖肖的心里暖暖的。在这个熟悉的地方,在这个充满了欢笑和眼泪的地方,虽然薜明礼去世了,欧阳京离开了,但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愿意像现在这样陪着自己的人!
雨后的街道,在湿漉漉中,还有着草木的清新!
“你是肖肖吧?”(法语)
“夫人,是的!”(法语)看着看来的人,再看着她眼睛里的不确定,唐肖肖点头。
“真的是你?天哪,差点都要认不出来了!”阿德里安夫人的眼睛里全是没有认错人的意外。不过,“男朋友吗?真帅气!”在看见站在唐肖肖身边的陈默时,“比那个欧阳京好多了,至少不会像他那样,冷漠,还会带着丽斯一起欺负你!”(法语)
听见她的话,唐肖肖在心里吸了一口气,并庆幸着,还好陈默他听不懂法语!
最后应她的热情,唐肖肖拉着陈默去到她的家里做客。不知是不是整个法国的人都一样,他们总是喜欢在家里种满薰衣草这种小花,而不是像D国那样,不是玫瑰,就是百合的!
阿德里安夫人很热情,就像是离开之前一样。只是这一次回来,她的身边还多了一个三岁的小丫头。金色的长发,白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还再阿德里安夫人的引导下,叫着自己的阿姨。看着她伸向自己的肉嘟嘟小手,唐肖肖伸出手,接住了她,并将她抱在了自己的怀中,由着她把玩着自己已经开始长长的头发。
“肖肖,你今年肯定会有好事!”看见女儿居然肯靠近陌生的唐肖肖,“我家这个丫头,除了我和她爸爸之外,她可是从来都不让别人接近的,包括她的外公外婆和爷爷奶奶!”阿德里安夫人就这样说着。
离开他们家的时候已经是当地时间的晚上七点了。阿德里安夫人给阿德里安打了电话,也让他买回了许多菜,无论怎么说都要留下唐肖肖来吃饭。在这里,她也听说了她离开那八年的事情。丽斯来这里住过,也和欧阳京在这里吵过,闹过,而欧阳京也在自己悄悄离开后找过自己,只是最后在丽斯的阻止下,放弃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陈默问她阿德里安夫人都和自己说了什么,唐肖肖只说那是邻居多年不见后的闲话家常。
住回到原来的房间,看着那些自己贴在墙上的画,还有写在上面的字,她的脸上升起了笑意。从自己的名字,到自己对自己的提醒,还有自己对自己的耳提面命,都在每一张画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肖肖,睡了吗?”
听见敲门声,唐肖肖起身,开了门,也看见了站在门外的方琴。把她让进屋,听着她的“这就是你以前住的房间!”,唐肖肖点头,“嗯!”搬过一张凳子,让她坐下,她也坐在了她的旁边。靠进她的怀中,“妈,别担心,我这次回来,只是想要和过去做一个了结!”她这样说道。包括对欧阳京的!
“肖肖,你老实告诉妈妈,你是不是爱上了欧阳京!”从怀中拉出她,方琴看着她的眼睛,问着她。
“嗯!”唐肖肖点头,“但是我已经决心离开了!应该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我,所以”未完的话,唐肖肖把它化作了脸上绝望的笑意,然后又一次靠进了方琴的怀中。
门外,上来给她送药的陈默,听见她的话,已经放在门上的手却是怎么都敲不下去!
“你这个孩子,我不是已经说过,不要把所有事情都藏在心底,让我们只能在一边空自焦急的吗?”一看见这样的唐肖肖,方琴的话里就全是对她的责备。“除了欧阳京,还有一个”
“你是不是忘记吃药了?”
抬起头,看着端着水杯的陈默,方琴的话嘎然而止!
“多谢陈大医生!如果不是你提醒,我还真忘了!”站起身来,接过他手中的水杯,还拿到他递来的药,唐肖肖仰头,将它们吞了一个干净!
夜静了,人们睡了,唐肖肖却站在了曾经一犯错就会被罚面壁思过的房间前。看着那已经有了锈迹的门,再看着上面已经生了锈的琐,唐肖肖用手中的钥匙轻轻地打开了它,然后拧开墙上的灯。一张凳子,一张桌子,一盏小小的台灯,放在桌上的鞭子,它们都放在原来的地方,也还是原来的样子!
来到一个角落前,像当时一样,在那里蹲下来,把头埋进自己的双膝里,“你怎么跑来这里了!”想着那年那个第一次出现在耳边的陌生声音,“我是谁?”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人,她想起了自己当时问的第一句话。
“唐肖肖!”
“我为什么在这里?”
“当然是我带你来的!怎么?不喜欢这里吗?”
温和的声音,温暖的笑,还有伸到面前的温暖大手,“你是谁!”
“薜明礼!你也可以叫我薜叔叔!”
“薜”叔叔!
“嗯!”
门外,窗户前,汉斯看着在多年后依旧蹲回到那里的身影,袖子擦过眼角,小姐……
时间慢慢的过去,蹲得脚麻了,回忆让心里痛了,她终于站起身来,然后来到桌子前。拿过放在桌上的鞭子,再看着那虽然已经多年过去,可在汉斯爷爷的保护下,依旧还是保存完好,未见虫蛀的鞭身,她就轻轻又紧紧地将它握在了自己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