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陶清被一种遭遇背叛的挫败感和愤怒充斥了脑海，他伸手指着冯康气的浑身发抖，冯康却若无其事的笑了笑，点头对他说道：“我还是非常感谢陶二爷对我的招待的，这段时间我过的很愉快，也非常愿意跟陶二爷交这个朋友。只是，现在咱们聊的是案子，只讲事实，不能谈感情。”
“事实？事实就是我对你那么好，你这个反骨仔竟然还诬陷我！”陶清气极指责道，然而冯康却呵呵笑着说道：“我所说的这些哪一点不是事实？如果你认为我说的哪里有不对的地方，请指出来，我这个人一向知错就改。”
陶清还要争辩，却被他的哥哥陶斌按住了肩膀，他诧异的回头看时，才发现陶斌示意他冷静下来，然后说道：“这不怪你，反倒是我的错。”
说着，他看向冯康说道：“现在回想起来，一开始冯公子你就没有打算放弃过对案件的调查吧，甚至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已经将嫌疑放在了我们身上。后来我安排陶清招待你，是想跟你拉关系，而你却只不过是为了麻痹我们，并暗中调查我们，是这样吗？”
“陶总就是陶总，幸好这段时间您太忙，没时间看顾我，要不然我怕是早就露馅儿了。”冯康傻笑着自谦道。
“难道是冯队长已经盯上我们了？”陶斌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没有。”冯康摇头说道，“调查这个案子只是出于我自己的兴趣，跟我爸并没有关系。”
“哦……”他也不知信还是没信，沉吟片刻后，转过头对徐眉说道：“小眉，你想破这个案子找出凶手，我肯定帮你。关于这一系列的事件，我所知道的刚才你们基本上都已经说了，其他的我了解的也不多。你们现在怀疑陶清的话，依照你们刚才给出的这些理由，我觉得可以理解，不是没有可能……”
“哥！”听到这里，陶清差点儿以为自己的亲哥哥也要卖了自己，差点就暴走起来，然而却被陶斌一个眼神给震慑住。待他无力的坐下后，陶斌又继续说道：“但是仅凭这些推论，还是太牵强了，说服力不足。我本人还是相信我弟弟的，他虽然从小没学好，有些混账，但实际上他这个人胆子很小，没有杀人的胆量，这也是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
这虽然是在给陶清说话，但说出来着实不好听，可他也没办法反对，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黑二代第一次觉得自己活得如此窝囊，连自己亲哥哥都这么看不起自己。
“陶总既然这么说了，可信度肯定是有的。”接话的还是冯康，他用一种商量的语气问道：“不过陶总应该知道，人，是会变的吧？”
不等陶斌回答，他继续说道：“一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会经历很多各种各样的事，并且难以避免的被外物所影响，从而渐渐的改变自己。陶总说陶清以前胆子小，没有杀人的胆量，这个我肯定是信的，只是他跟着你在道上也混了那么些年，你确定他还是那样的人吗？虽然说，你这个当哥的，可以一直把自己的弟弟当作是十几岁二十来岁未成熟时的模样，可陶清现在也三十多岁了，他肯定有所成长了。”
“冯康！你一定要咬死我吗？”陶清站起来跳脚道，然而冯康云促狭地回了一句，“陶二爷，难道你愿意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吗？”，把陶清即将出口的辱骂又给堵了回去。
“冯公子，你似乎已经认定了陶清就是凶手，能不能告诉大家你的信心何在？”陶斌十分严肃地说道。
“好。”冯康立马接过话头，然后将自己手机拿出来，将陶清房间的几张照片展示给大家看，等大家看完一圈儿后，他对陶清问道：“陶二爷，你对密宗和SM都非常有研究啊。”
陶清看着那几张照片有些莫名其妙，更不明白冯康这个问题有何用意，只能硬着嘴说道：“这些书是我们家里的吗？可能吧，但是我没怎么看过。”
“没怎么看过，哈哈，你这就谦虚了。”冯康笑道，“实际上我今天下午才在你家里翻过这些书，这些书上都有不少翻阅过的痕迹，特别是sm有关的那些……”
“就算是，那跟杀人的事有什么关系？”陶清烦躁地顶了一句。
“跟杀人没关系，跟死了的人有关系。”冯康缓缓说道，又将张雅、袁宝兰和李露露的尸体照片展示在手机屏幕上亮给大家看，最后，将手机摆在老喇嘛的面前，“莲心……啊，不，玛钦多吉大师，你也是修行多年的密宗喇嘛，对这三位死者死状，你有什么看法？”
老喇嘛先前受伤不轻，在徐眉将矛头从他身上转移走后，便一直靠着墙壁，闭目养神，直到冯康喊了他的名字，这才又睁开眼睛，依照吩咐朝手机屏幕上看去。
这一眼看过去，当即让老喇嘛长长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将三张照片来回看了一遍，然后茫然地看着冯康，说道：“我没太明白里面的含义。”
“你不太明白？”冯康干脆直说道：“和合大定、嘎叭啦碗，还有天葬。”
“这些我能看出来，但是不明白将死人摆出这种形状的意义所在。”老喇嘛缓缓说道，“确实，这三位死者的死状似乎与我们密宗的一些仪式有暗合的地方，但是只是相似而已，并不合规矩，反正我是看不出其中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所在。”
“哦，也就是说，把死者摆成这样，并不是为了什么宗教上的目的。”冯康长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又一拍脑袋，说道：“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是我们想岔了，凶手这么做的目的或许很简单。”
“那就是，栽赃！”
“哦！原来你们一开始那么怀疑我，就是因为这个啊！”老喇嘛是真的恍然大悟，他拍着光溜溜的脑门说道：“有人想把我当替罪羊？”
“没错。这个人，就是陶二爷你吧？”伸手拦住正要辩解的陶清，冯康继续说道：“否则你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你这样一个不学无术的人会突然研究起宗教来，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