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姐?又是眉姐?
我当即就有一种冲出电梯追问胡香香冲动,可一想到刚才胡香香的意思,她们正在面对的事情存在着不小的危险,我还没能力掺和进来,便收回了脚步,默默下楼回了家。
仅仅是巧合而已,亦或是眉姐,就是那个雉鸡精?
我没有确切的证据,也不能再上去问胡香香,但是直觉告诉我这种可能性非常大。跟据从冯康那里得到的消息,山湖区附近大部分色情产业都处在陶斌团伙的掌控之下,而眉姐负责的就是具体的管理工作,胡香香为了接近她而从事这个行业也就显得理所当然了。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张雅跟袁宝兰的死跟眉姐和眉姐那个本领不小的对手有没有关系?张雅的猎奇死因和袁宝兰残缺的尸首是不是就可以有另外的解释了?这样一来,冯康一直以来“愉悦犯”的论断就有些站不住脚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冯康的影响,在获知了新的信息后,我也开始大开脑洞的联想了起来,尽管这些元素之间还缺乏很多联系的迹象,没有任何切实的证据表明眉姐、雉鸡精和张雅袁宝兰的死之间存在着关联,可目前这种情况之下,你也无法否认它的可能性,不是吗?
特别是我在遭受了这几个月以来的经历之后,深切体会到了人生前二十年从没见识过的超自然能力的存在,也见证了许多次这种超自然能力出现在犯罪之中,这让我不得不对此敏感起来。遥想前段时间冯康还洋洋得意,认为这次的案件跟之前不同,终于没有超自然能力掺和其中,可以让他用正常的思维方式来破案了,现在看来,或许他又得失望了。
按道理说,我应该尽快把这一消息提供给冯康,让他纠正一下自己的调查思路,然而回想起冯康之前的兴奋和自信,让我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出口。要知道到现在冯康都不知道胡香香的狐妖身份,现在再告诉他感觉会很麻烦……
好在,接下来的几天的时间,他都呆在学校泡图书馆,没有跑去望湖街跟陶家掺和什么,就像是放弃了对案件的调查一样。我也就暂时把这些抛在脑后,打算先看看再说。
然而也才消停了几天而已,冯康就找过来通知我了一个消息:“陶斌那边处理好了,老和尚已经答应继续参与合作,主持他们那个什么心灵培训了。”
我记起当时喇嘛推迟合作的原因,于是问了一句,“他们把老和尚丢的东西找到了?”
“应该没有。”冯康摊手说道:“至少我听陶清那家伙的语气,唉声叹气的,很显然办的不顺。好像是出让了很多利益才达成的协议。”
“嘿,你说那老和尚丢的到底是什么呀?”我突发奇想问了一句,“看现在这情况,应该是陶斌他们这边的责任才导致东西的丢失,要不然老和尚凭什么那么理直气壮?这里面,会不会有故事啊。”
“谁知道呀,我之前也没问,明天咱们俩去见陶清的时候再当面问他吧。”
我一听,赶紧问道:“等等等等,怎么着明天咱们俩就去见他了?这事儿你之前可没跟我提过。”
“现在不是正跟你说吗?明天就是培训第一天了。”冯康解释道:“培训总共三天,刚好这个周五加两天周末,咱们把明天的课给逃了就是了。”
未等我回答,他继续说道:“上次在酒桌上可跟陶清说好了,咱们一起参加这个培训,你没忘吧?”
“嘿,明明就是你自作主张做的决定,提前根本就没和我商量,我倒是想拒绝来着。”我苦笑着反驳道:“对了,我之前还忘了问了,你怎么突然就想要参加这个培训了,真的是眼馋陶清所说的欢喜禅,想跟老和尚学一学?”
“如果真的有用,而且没副作用,我当然真的想学。”冯康笑道,“不过这不是我们俩参与到培训里的真实目的。”
“那真实目的是什么?”
“接近并调查那个活佛!”冯康认真地解释了我的困惑,“解开张雅和冯宝兰被谋杀的背后真相。”
“不是吧,你又把目光转移到老和尚身上去了?”我好奇地问道:“你先前不是一直怀疑的都是陶斌陶清他们吗?”
“你仔细回想一下,我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怀疑。”冯康条理清晰地对我分析道:“在我们明确判断闫致远是凶手的可能性不大,这样一个前提下,我们发现以陶斌为首的团伙在通过贺雷暗地里干扰了案件的调查,意图将可能是冤屈的闫致远钉死在凶手的位置上。”
“那么我们既然发现了这个,就要思考,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很明显,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遮掩真相,将闫致远当作替罪羊,这说明案件本身肯定跟他们有关,所以,我才要卧底过去调查他们。”
“可是,后来我们知道了这个活佛仁波切的存在,也见识到了陶斌、陶清这个团伙儿对活佛的重视和巴结。所以,我就产生了一个想法,有没有可能之前陶斌团伙之所以遮掩真相,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别人,比如活佛这样重要的关系人。毕竟他们涉黑分子,在很多时候扮演的角色只不过是别人手里的一把刀、一只手,为别人处理问题收拾残局,干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了吧?”
“你这么说,倒也有些道理,他们确实很可能只是给别人擦屁股。”我被他说服了一半,却依旧不解道:“就算真的如你所说,你又怎么判断幕后那个人是活佛呢?是因为你就知道个他,还是又是你那个什么鬼的侦探直觉?”
“我判断依据是这个。”冯康把手机掏出来,打开一张照片后亮在我的面前,我接过一看,疑惑地问道:“这张照片不是先前看过了吗?怎么了,有问题?”
他此时亮在我眼前的正是先前张雅死亡后,发现她尸体的第一目击者拍下的现场照片,照片里张雅赤身裸体地抱坐在石头雕像的身上,摆出非常怪异的姿势。当时冯康还给我科普说,这种姿势就是骑乘位,日本还有种说法是拥抱地藏,今天突然又重新拿出来,令我一头雾水,仔细看了一会儿之后依旧没明白冯康的用意。
面对我的愚笨,他伸手在屏幕上划了一下,立刻跳出另一张图片来,冯康低声说道:“你再看这张。”
“有没有觉得,这两张图片上的姿势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