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小光团所见越来越多,它能够看到的维度越来越多,他的力量越来越强大。
在他成为仙君的那一天,他终于能够吸收他渴望依旧的星光,在他吸收星光的一瞬间,一种之前从未体会过的感觉再次出现在他的意识之中。那是一种满足的情绪,从此以后他拥有了满足的情绪。
与之伴生的,是贪恋。
在这两种情绪产生的一瞬间,在整个仙界的最核心处,一个虽然渺小,但是异常凝实的光团周围,出现了一滴黑色的液体和一滴粉色的液体。这两滴液体飞向了光团的内部,随着这两滴液体的进入,光团变得更加凝实了。
……
小光团再一次吸收了整整一个星域的星光之后,一道浩浩荡荡让他无能反抗的意志,“仙王伏羲,私吞星辰。罚下界体味轮回。”
在感受到这道意志的时候,伏羲产生了再一次产生了一种情绪——恐惧。
有事一滴紫色的液体飞到了仙皇的体内,仙皇的身体已经缩小到一维的程度。在这滴液体飞进去的时候,他再缩小,直接消失在仙界,而伏羲随着意志的贯穿,同样消失在仙界。
一道光芒闪过,伏羲出现在一个荒芜的星球上。落在了一颗树的旁边,他看到了大树,感受到了的意志,“你好。”如同仙族的见面,这棵树表达了自己对他的感受。
“你好。”伏羲回应。
“你是谁的孩子?”粗壮的大树问道。
“孩子,孩子是什么意思?”伏羲开始思索,不禁发出了疑问。
“孩子即是传承。”老树的意识飘飘悠悠的钻进了伏羲的脑海。伏羲却并不明白,但是他没有继续问。
“你长得真好看。”老树说道。
“好看……我在你眼中是什么模样?”
“一颗枝繁叶茂的小树。”老树轻轻地抖动自己的树冠,树叶簌簌而下,落在了伏羲的周围。
“我,像你一样?”伏羲惊讶的问道,第一次产生了惊讶。
“对啊,你就和我小的时候一模一样。”
“可是我是一团光啊。”伏羲在心里这般想到,没有出声。第一次选择了隐瞒。
时间就这样流失,老树渐渐不再枝繁叶茂了,他的树干虽然越来越粗,但是其中慢慢的变的空洞了。
春天的时候,老树会抽芽,夏天的时候老树会结果,秋天的时候,老树的树叶会变得枯黄。
而等到冬天的时候,老树上的叶子会掉的精光。树吖上满是落雪。
在老树这里,伏羲终于读懂了什么叫做时间。
突然有一天,老树突然对伏羲说“我不行了,我的根茎已经不能够吸水。我的树枝已经枯萎,看着你一天天成长。我也就心安了。”
“什么叫做心安?”伏羲问道。
“你长大了,传承了下去,我就心安。”
“传承……”伏羲反复咀嚼着两个字,渐渐的心中有了一种不能明说了感觉。
他在看老树,老树的意志已经消散。枝叶虽然还有生机,但是自己已经不能够感受到老树的存在。
“死亡……”伏羲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两个字,“自己也会死吗?”这个疑问突然在它的脑海中盘旋。
老树死去了,在他死去的躯干上,燕子安了窝。他们之间产生了一种全新的关系,不是服从,不是同类。但是相互依存,伏羲的脑海中突然又多出了这种关系。
这种关系仿佛带着一股奇特的韵味,让他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渴望。
他渴望这种关系。
春去冬来,他将自己看成了一棵树,他的身体终于产生了变化,不再是一团光,而是真正的化成了一颗会枯萎,会死去的树。
他长得越来越粗壮,有一天一颗种子飞落到了她的身旁。他注视着这颗种子破土、发芽。最后冒出尖尖的头。
伏羲说道“你来了。”
树苗发出清脆的回答“是的,爷爷,我来了?”
树苗清脆的回答,让伏羲的心中莫名的产生了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就是喜悦。
他摇晃着树叶,树叶簌簌的从天空中掉落,有几片落到了树苗的周围。
树苗看着青翠欲滴的树叶,说道“爷爷你真强壮,有朝一日我也要变得和你一样强壮,传承你的衣襟。”
“传承……”伏羲咂摸着这两个字,渐渐地他明白出来了这两个字的滋味。
然后,他的意识渐渐地脱离了这棵树。
越飞越高,天上突然下起雨来,落在了地面上,小树苗一边吸收着天降的甘露,一边呼喊着,“爷爷,你到哪里去了。”
“原来,这就是死亡。”
“仙王伏羲!私吞星辰,罚体味轮回!”
伏羲的意志越飞越高,就在维度之间穿行的时候,一道声音传来。
伏羲变成了一头驴,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他脱离了温暖的母体,外面的风雪刺的他哭了起来。这一刻,伏羲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痛苦。
突然,风雪一暗,一头驴挡在了风雪和他之间。
伏羲勉强张开眼睛,这刹那的温暖,它看到了一团黑毛,毛的颜色并不如何纯正,因为长期疲劳和鞭打,更是显得洗漱而灰暗。
但是他突然在那簇黑毛上感觉到了一股力量,这就叫做爱。
……
伏羲长大了,他和父亲在山上吃草,突然,他听到了一个隐藏的脚步声,和低地的喘息。
他一回头,他的父亲突然对他说“快跑。”
他们跑向了两个方向,嗷的一声,一只大虎扑了出来,追向了已经年老体衰的老毛驴。
伏羲脱险了,他剧烈的喘息着,心里面像是被什么东西钻了一下,一下一下的疼痛。
他老到水边,用舌头舔水,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那双驴的眼睛中,正有一种情感,像是小鞭子一样,一下子一下的抽打着他。他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叫做内疚。
他没有去见母亲,就这样渐渐的远去,走向未知的草原。
最后老死在一处荒芜的沙漠,再也没有遇见过一头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