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燕赵的侠士,头上系着侠士的武缨,腰佩吴越闪亮的弯刀。
骑着银鞍白马,在大街上驰骋就像天上的流星一样。
他们的武艺盖世,十步可斩杀一人,干里之行,无人可挡。
他们为人仗义行侠,事成之后,连个姓名也不肯留下。
想当年,侯嬴、朱亥与信陵君结交,与之脱剑横膝,交相欢饮。
三杯热酒下肚,便慷概许诺,愿为知己两助擂刀,一诺重于泰山。
眼花耳热之后,胸中之意气,感动苍天,可贯长虹。
朱亥为信陵君救赵,挥起了金椎,使赵都邯郸上下,都为之震惊。
二位壮士的豪举,千秋之后仍然在大梁城传为美谈。
他们纵然死去而侠骨犹香,不愧为是盖世之英豪。
要做人就要像他们这样的侠士一样,传名百代,为人称颂。
谁愿像扬雄那样的儒生,白首著书,老死窗下呢?
张铭放下手中的书卷,喟然长叹,看着天外的流云,说道“这几句诗我已经读了整整三年了,其中的意思都已经了然于胸了,但是这究竟和修行有什么关系呢?”
“是武器?还是意境?到底是什么呢?”
张铭苦思不得其解,站起身来在屋子之中来回踱步,看着天外的云舒云卷,眉头紧锁。
突然天边有乌云滚滚而来,苍茫的云滚在雨珠中,发出隆隆的嘶鸣。
咔嚓!
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大雨倾盆而下,一道贯穿天地的闪电照亮天际,也划过了张铭的黑暗。
刷!
张铭抽出宝剑,一道雪亮的剑光在屋中一闪而逝,——飒沓如流星。张铭脚下的步伐简明,但是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看到,却会产生一种目眩头晕的感觉。
张铭在屋中来回穿梭,身法如电,剑光不时闪现,就像一道道闪电撕裂夜空。
窗外的雨来的也急,去的也急。
哗啦啦的倾盆大雨只是十几分钟就下完了,就像天空打了个喷嚏。
黑云四散,张铭收住步伐,盘膝坐下,看天光撕裂乌云,透出第一道光,洒在万物上。
在小草上的雨珠折射着大雨过后的光亮,万物都发出明亮的光。
张铭盘膝坐下,享受着这道云光。——脱剑膝前横。
宝剑还匣,张铭闭目,这几年一直钻研的诗句不断的在脑海中回荡。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刷刷
张铭睁开双眼,两道白光从他的双眼中喷射而出,他的气势锋利无比。
张铭倏地起身,身影一闪,已经出现在了门外,抽剑收剑,如同行云流水一般,铮的一生,一朵小花片片凋零。
“哈哈哈哈!”一个爽朗的声音从庭院外传来,张铭连忙躬身行礼。
盘古走进庭院,拍了拍张铭的肩膀,说道“整整三年,你终于达到了凡俗剑术的巅峰,也不枉我刚才让龙王给你布雨,咱们仙界的云彩可是近百年第一次上天啊!”
“弟子叩谢师傅大恩。”张铭连忙躬身施礼,盘古一摆手说道“诶,你别高兴的太早。十年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年,但是你还是没有达到仙境,再有两年,你在不能够达到仙境,我告诉你一条仙宫的规矩。五年不到仙境者,投入轮回。”
说到这里的时候,盘古粗犷的脸上,杀气腾腾。气势一如张铭刚见他的时候。
但是张铭却已经能够平静处之。
他在躬身施礼道“弟子谨遵师命。”
“去吧。”盘古一挥手,身影消失在庭院之中消失了。
云雾再一次弥漫在大地上,看着满地的云雾,张铭没有因为盘古说的五年之期而焦急,只是有些想念自己的姐姐父亲,还有那些朋友。
他站在那里,一动没动,一直站到了日落西山。
这一夜,张铭没有修炼,他将宝剑插在了地面上,云雾将宝剑埋上了半截。张铭拿着一壶酒,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清冽的酒。
酒入愁肠愁更愁,张铭喝的醉眼朦胧,望着天边的明月,乘着酒兴,抽出长剑。
长剑在月光下留下霜雪一般的影子,张铭一手长剑,一手清酒。
醉眼朦胧之间,张铭身影摇晃。
张铭举起酒杯,向着明月说道“月妹,下来一叙。”
月影摇晃,将张铭的影子透过竹子映在云雾上,变成三道。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文倩,硕硕,你过得还好吗?”
“姐姐,你可曾看见,弟弟我今日已经成为了了不起的人了。”
“爹,……孩儿不孝……”
“川天候,泰泰,你们可还安好?”
剑光如水,张铭的身影如同踉跄的流光。
酒终于喝尽了,张铭倒在了云雾之中,不久就传来了鼾声。
“灵台无一物,何必惹尘埃。”
一个仙风道骨的道士模样的人出现在了庭院之中,他一甩手中的拂尘,一道灵光注入了张铭的脑子。
“三千道藏我都传授给你了,接下来你能不能够领悟,就看你的造化了。”
老道喟然长叹一声,飘然离去,只有一句话久久回荡“多情总无情,无情亦多情。”
老道消失之后,盘古的身影出现在庭院之中,他走到张铭的近前,将他从云雾中捞起来,轻轻地拍打他的后背,雄浑的仙元导入了他的身体,运行了七七四十九个周天。
一口酒从张铭的口中喷出,酒中混着血的颜色。
盘古起身,将张铭扶到屋里,轻轻地合上了房门,看着老道远去的方向,说道“老道啊老道,你把手伸到我这方世界里来了……罢了,都是苦命。”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张铭的房门,张铭的鼾声渐匀,盘古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