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九百八十四章
听到楚惊的说法，文泰山脸上充斥着希冀，两眼放光道：“宠辱不惊，我文泰山虽然不是摩尔神族中最强大的存在！但也堪比中流砥柱，您一旦收我为徒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行了，不必再废话。”
楚惊伸手打断，表情玩味道：“你们摩尔人可受游戏内部的法律规则束缚？”
玩家之间，可以以系统为审判者签订与法律相关的合约。
一旦合约奏效，ai系统便会自行监督。
一旦有一人做出违反合约的事情，便会受到相应的惩罚。
之前楚惊也与其他人签订过游戏中的合约，不过都是关乎到利益方面的事物。
若摩尔玩家也受到ai系统的管制，那么楚惊完全可以借助签订合约的方式，收文泰山为奴！
“虽说我们进入天国界的方法与你们地球人有着本质不同。但从根源上说，我们其实也属于冒险者，所以也自然受到系统的监管！”
文泰山快言快语的说道。
楚惊却没有轻易相信他，而是点开好友栏，不动声色的给莉莉安发去一条消息：“莉莉安，我想和一名摩尔玩家签订合约，不知道你们摩尔玩家是否也受游戏系统的管制？”
同一时刻。
远在某个神域的莉莉安收到消息，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回应道：“宠辱不惊，我们和地球玩家一般，也必然会受到游戏系统的约束，所以你若是与他签订游戏内部合约，基本是没问题的。”
看到这句话，楚惊彻底放心起来。
摩尔界不属于地球范围。
若无法在游戏内与文泰山签订合约，到了游戏之外，他是拿对方没有任何办法的。
而没有法律条约的束缚，他和文泰山的所谓主仆关系注定是不牢固的。
和一张废纸没区别。
好在摩尔人和地球人本质上并没有太多区别，都属于玩家，受游戏自带的人工智能引擎系统所束缚。
有了这一规矩，楚惊完全可以借助签订游戏内合约的方式，让文泰山乖乖俯首称臣，忠心耿耿，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好了文泰山，我们来签订合约吧！只要合约生效，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楚惊说着，点开新增的“电子合约”系统，并写上了想到的内容。
不多时，文泰山收到提示：“玩家宠辱不惊邀请你签订电子合约，是否同意查看合约详情？”
注：“一旦合约签订成功，你们便必须遵守其中内容，若有违背的一方，将会受到游戏系统的严格制裁！”
“同意！”
文泰山没有犹豫，直接选择同意。
下一刻，关于合约的详细内容出现了。
“若合约一旦生效，你文泰山（乙方），必须无条件示宠辱不惊（甲方）为上司，不论任何时候都不得违背他的命令！若有背叛宠辱不惊（甲方）的举动，你将付出万剑刺身之痛，并最终永久离开《天国》，永远不得进入！”
“万剑刺身之痛？”
看到背叛的代价，文泰山心里直冒冷汗。
光是刚才被楚惊割一刀大腿他都疼的受不了了。
若是被万剑刺身，那痛苦岂不是会万倍叠加？
光是想想就头皮发麻啊！
“宠辱不惊，我们的合约没有期限吗？”
文泰山看完内容，并未急着签名，而是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那你觉得期限是多少年？”
楚惊不答反问，老实说，他对签订这类合约也没什么经验，难免会有疏漏不到位的地方。
而且。
平日就算是与他人签合约，也是以交易为主。
哪有像这般签订主仆契约的例子？
根本没碰到过啊！
实际上。
楚惊之前也压根没有听说过玩家利用合约系统签订主仆契约的新闻。
主要是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
世界各国的法律都拥抱了所谓的文明。
虽然不平等的情况在各国还是会出现。
但奴役制度？
早已消失在世界的历史舞台上了！
所以玩家之间，压根不会想到用游戏内的合约系统来签订如此屈辱的契约！
若不是文泰山提醒，楚惊也绝不会想到这种离谱的事情！
“主人，要不合约期限先暂定为五年如何？”
文泰山想了想，不是很自信的开口。
五年？
楚惊想了想，放在市面上，五年时间已经足够淘汰一款热门游戏了。
但《天国》则不同，从面向世人开始，它的热度就从未下跌过，反而每一日都在剧增。
别看现在的《天国》已经到达游戏界的巅峰，无人能望其项背。
但楚惊觉得，五年之后，说不定《天国》还能更火！
毕竟眼下连外星人都能通过特殊的方式进入《天国》了。
宇宙如此浩瀚广袤，鬼知道是否还有摩尔人之外的其他外星人存在？
若这些外星人真的存在，且和摩尔人一般拥有相等的“特异功能”，岂不是代表着《天国》未来有几率涌入更多的外星玩家？
总之。
楚惊对《天国》是充满绝对自信的。
他认为五年后的《天国》不仅不会凉，反而会比眼下更为辉煌！
如此推演下来，只和文泰山签订五年契约，貌似是有点亏啊？
于是，楚惊把脸一板道：“五年期限太短了，至少得……十年！”
“十年！”
文泰山脸色非常为难，本想适当性继续讨价还价，又注意到楚惊脸色有些冷酷，心里“咯噔”一下，只得强忍着痛苦说道：“好吧宠辱不惊！那期限就定为十年吧……”
“可以！”
楚惊点头，选择完善合约，等做出更改后，果断将自己的名字签上。
文泰山又检查一遍，确定没有问题，这才将自己的名字也签上去。
当双方签名完成过后，系统文字顺势出现：“玩家宠辱不惊（甲方）与玩家文泰山（乙方）的合约已签订生效。请两位玩家严格遵守合约内容，不得违背。若一方收集到另一方违背合约的证据，可向游戏系统主动申请仲裁，仲裁通过后，违反合约规矩的一方会受到制裁……”
看完这段冗长的文字，楚惊脸上浮现笑容。
有了这份法律文件。
文泰山便算是他真正意义上的仆人了！
他所下达的命令，文泰山必然要遵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相对于楚惊的激动，文泰山脸色则非常复杂。
一方面，他高兴自己可以逃过死亡之器的抹杀，在天国界中顽强的活下来了！
另一方面，想到自己以后都要受制于楚惊这个敌人，自然也难免有悲凉的情绪。
“我做的这一切，的确是背叛了整个集体！但我的最终目的也只是想为集体继续效力，毕竟我若死了，不仅要遭受巨大的痛苦，还永久无法进入天国界……我只有继续活下去，才能为集体摩尔人持续效力啊！”
“若事后其他人真的知晓了我的秘密，他们肯定也能理解我的！”
如此一番自我安慰之后，文泰山可怜兮兮说道：“主人，现在你可以解开束缚，让我重获自由和光明了吧？”
楚惊心中当即涌现出一股不适的感觉。
作为法治文明社会的伟光正大好青年一枚，楚惊向来是对封建陋习等嗤之以鼻的。
然而如今，却有一个外星人和他签订了“奴隶条约”，还口口声声称他为“主人”？
这多少是有点玄幻了！
“咳咳咳！”
不过很快，经过几声咳嗽调整，楚惊稳住了情绪，淡漠道：“解开铁链和眼罩之后，你不得肆意走动，必须听从我的命令。”
“是！主人！”
文泰山不假思索道。
楚惊这才靠近，将其身上的锁链尽数解除，至于眼罩什么的，没有主动去摘。
这家伙眼下手脚束缚都被解除了！自然是自己摘啊！
未曾想到的是。
手脚束缚被解开之后，文泰山仍然坐着不动，没有起身，也没有摘除眼罩的意思。
楚惊本来不解，可很快意识到对方是在等候自己下一步命令，顿时乐了。
这文泰山是不是被调过啊！
这么会上道？
这倒是省了自己将来不少功夫啊！
于是便道：“好了文泰山，摘下口罩吧！”
“是！主人！”
文泰山如释重负摘下眼罩，因为双眼长时间处于黑暗之中，冷不丁感受到房间里的光线，顿时双眼刺痛到不行，就这样适应了一分钟，他才能逐渐睁开眼睛。
打量着房间里的光景，又看到腰间佩戴着死亡之器的楚惊，文泰山心中不胜惶恐。
刚才。
若是他没有出此下策臣服于楚惊。
后者准会用腰间的死亡之器杀死他文泰山吧？
想到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文泰山冷汗流了一背，也有种从鬼门关走过一劫的错觉！
“文泰山，你们现在课知晓莉莉安的位置？”
看着紧张兮兮的文泰山，楚惊忽然想到了莉莉安，便随口问了一句。
文泰山摇头道：“我们暂时没有莉莉安的情报。”
“没有莉莉安的情报，但是你们却有我的情报……”
楚惊表情冷静的呢喃一句。
文泰山立刻解释道：“那是因为主人你压根就没有离开仰望城啊！但我们收到情报显示，莉莉安却离开了这座城池，去向不明……”
“是么？”
楚惊豁然开朗，莉莉安离开仰望城后，去向非常神秘，乃至是连梅林都不曾知晓具体位置。
也因此，莉莉安得到了全然保护，摩尔人根本无法找到她。
却也因此，为了继续复仇下去，摩尔人方才会退而求其次来找自己？
“你们起初的目的，只是来杀我一次？”
楚惊又看向文泰山问道。
“是啊主人，之前我们不曾知晓死亡之器这等奇物的存在，长老们也只是让我来象征性杀你一次，给你一些威胁和警告。而若没有出现这些意外，假设小人我真的能杀死主人你一次的话，可能就会直接离开仰望城了。”
文泰山老老实实回答道。
“可是现在，你们的人都知晓了死亡之器的存在？”
楚惊眼睛逐渐眯起来。
文泰山咽了下口水，心里非常紧张，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讨债人给了我死亡之器之后，我便第一时间联络了长老们，也将死亡之器的存在告知了他们！”
“他们没有让你上交死亡之器？”
楚惊又问。
“要求我上交了！只不过当时我通过奥格的任务，已经知晓主人你的位置，长老们闻讯便让我先试着暗杀你再回去。我便按照任务先行来到奥格家门外埋伏，至于后来的事情，主人您应该都知道了……”
文泰山说到这里，脸色非常苦闷。
早知道会有如此劫难。
当初打死他都得先回去上交死亡之器啊！
若是真这么做了，他多半能规避今日的劫难吧？
可惜，世上没有时光回溯这种东西。
不曾实现的事情，他注定只能想想！
“原来如此。”
楚惊点头，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自己将文泰山收服的事情目前连门外的索菲亚几人都不知道。
应该处于绝对的隐秘！
既是如此，摩尔人总部那边，乃至是讨债人那边应该也不能知晓这一真相吧！
还是那句话。
自己能否利用这情报差，做点事情呢？
比如干掉讨债人复仇？
念及于此，楚惊的目光变得凶狠。
“主人，我能不能说两句？”
这时，文泰山小心翼翼询问道。
“说。”
楚惊满意对方的态度，当即说道。
“是这样的主人……因为高层们已经知晓死亡之器的存在，我也答应过事后要把这把武器给他们，可如今主人你也对这把武器非常有兴趣，若我事后没有把这把武器带回去，怕是没法交差……”
见意思已经传递到位，文泰山没有再说下去，主要是怕因此惹恼楚惊。
“嗯，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了。”
楚惊并没有觉得被冒犯，正色道：“你说的问题其实也很好解决，你只需要对长老们实话实说就行。”
“实话实说？”
文泰山神色惊慌。
“你刚才可向同伴求救了？”
楚惊忽地问道。
文泰山脸色惊慌，却也只得僵硬点头：“我的确是向他们求救了。”
“正是如此，你被我绑架的事情注定是瞒不住了，既是如此与其用蹩脚的谎言隐瞒下去暴露马脚，到不如直接告诉他们部分事情的真相：比如你的确帮我绑架了，遭受了酷刑，透露了一些情报……但是最终，你并没有屈服在我的淫威下，也因此惹恼了我，被我一怒之下杀掉……”
楚惊说到这里，文泰山脸色充满着惊慌：“所以主人，你到头来还是得杀我？”
“必须得杀一次才行啊！毕竟这可是苦肉计，若不够真实又如何骗过你的同胞？”
楚惊意味深长的说道：“不过我下手会很快的！也会尽可能避免让你感受到太多痛苦。”
文泰山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
不过即便心里一万个不情愿，他也知道楚惊的说法没毛病。
被绑架来此地的路上，他已经联络了一些总部里的好友，甚至和他们完成了组队。
这帮人也都知晓他文泰山被楚惊绑架的事情！
事情瞒不住的情况下，用蹩脚的谎言去欺骗？
长老们可不是傻子，说不定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反倒是楚惊的说辞符合逻辑，真假参半，基本不可能被看出问题所在，用来蒙骗同胞们，似乎是足够了？
“主人，那就按您说的办！等回去之后，我就说死亡之器被您抢走了……”
思绪至此，文泰山深呼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般说道。
“嗯，到时候你会很辛苦，说不定还会被长老们怀疑，逼供，但只要你坚守本心，他们找不出你什么毛病的。毕竟你的说辞也有一半是真的。”
楚惊冷静的说道。
“好的主人，我明白了。”
文泰山哭丧着脸，“那主人，我现在可以回去交差了吗？”
“这个先不急，我还有一件事想看你能否帮忙。”
楚惊说到此处表情变得阴狠：“如果我让你想办法联络到讨债人，你能否做到？”
“啊？”
文泰山惊呼一声，也看穿了楚惊的目的，连忙摇头道：“主人，之前几次碰面，都是讨债人主动发任务给我，我才能勉强找到他！也就是说，假设我们真能碰面，也是他提前来找我，我根本没能力联络我，更无法锁定他的位置……”
“是么？”
楚惊眉头皱起。
从奥格和文泰山的事情来看。
讨债人对自己的恨意几乎入骨。
如果可以找自己复仇，这怪胎绝不会错过任何机会。
正因如此，在诸多字已知、未知的敌人中，讨债人绝对是对自己威胁最大的那个！
若不能及时铲除他，自己的未来注定难以平安。
也因此，楚惊想利用今日的文泰山臣服于自己的信息差，再借助他之手将讨债人找到……
可看文泰山的说法，事情似乎并不是这般容易就能办到。
该如何是好呢？
楚惊思绪纷飞之际，文泰山神色紧张道：“主人不好了，我有一些同伴已经降临仰望城！他们正在对我发送组队请求，我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