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信，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本以为最难的就是黎馨的决定，没想到刚刚以为的皆大欢喜，竟还有这一步在等着，别说黎馨，我也接受不了。
“白哲，你说的可有依据？”柳景域也一脸严肃的问着白哲。
白哲用力点了下头，“若是你们信不过我的医术可是找我爷爷帮忙看看，又或者找司莺问一下，鬼市里黑面老人卖的这种药是不是产生这种后果。”
“那他为什么明知是这种结果还要卖这种药？”我问白哲。
此刻的黎馨已经情绪崩溃了，所以这些话只有我来问。
“祁蔓，你又不是第一回接触鬼市，包括司莺也是从鬼市里出来的，那里面有正常东西吗？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你情我愿，要想通过捷径得到的多，那付出的代价必定也是惨烈的。”
白哲说的没错，哪一次接触鬼市基本都是这种状态，里面的东西*，可是代价却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而此刻的黎馨就这么静静地发呆，不说任何一句话，黄九爷有些看不下去了，于是站出来问道：“若是这孩子强行留下来会怎样？”
“一尸两命！”白哲肯定的回答道。
我心里扑通一声，仿佛坠入了无间地狱那般，呼吸都停止了，踉跄两步，险些跌坐在地上，幸好柳景域眼疾手快，扶了我一把。
“小蔓，你没事吧？”柳景域言语紧张的问着我。
我没顾得回答柳景域，而是一把拉过黎馨，无比肯定的说，“馨儿，那这个孩子你万万不能留，这样你也会一起死的！”
黎馨眼神依旧发直，也不动。
倒是白哲再次无奈的开口，“恐怕就算是不要，也不行了……”
什么意思？白哲他这到底什么意思？刚刚说孩子留不得的是他，现在说不要也不行的还是他。
没等我们在开口，白哲又接着补充道：“黎馨的结局就是这样了，这个孩子留在她肚子里，最后只能是一尸两命，而如果现在强行打下来，恐怕以黎馨的修为也不足够承受这反噬的，最后……还是……会……”
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黎馨的结局只能这样，白哲一定是骗我的，肯定是！
“白哲，你别开玩笑，快想办法救黎馨，救我的馨儿啊！”我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可是话说出来以后声音还是忍不住颤抖，眼泪也像是永远流不干一样。
柳景域如今只能紧紧的搂着我，安抚我的情绪，尽管什么用也不管。
瞬间，房间内竟陷入了一片沉默，均是一脸伤感，却没人再开口说一句话。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黎馨才慢慢的回过神来，看着大家语气淡定的说了一句，“其实这本就该是我的结局，这一辈子我唯一的劫就是付成允，可偏偏就这一劫，我跨不过去了……”
最后，没等大家说话，黎馨转身离开了房间，我要追上去，但是被柳景域拦住。
“小蔓，让黎馨自己冷静一会吧！”
这让我怎么接受？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我说服自己，不要插手黎馨的事，不要干预他的决定，不要把自己的思想强行加附在她身上。
甚至我还为她肚子里的孩子高兴，因为我终于可以觉得少亏欠付成允一些了，最起码他留下了一个孩子，将来我可以好好照顾他的孩子，以便还这些年我欠他的。
可是为什么命运如此捉弄人？为什么好好的一切最后只能支离破碎？公平又何在？
直到最后大家散开也没能说出个解决方案，也或许这件事除了黎馨，别人无法出谋划策。
甚至到了如今这一步，决定权也不在黎馨手里了。
这一夜，我就这么坐在床边不动也不说话，而柳景域没打扰我，只是这么静静地搂着我坐着。
一直到第二天，我才突然一拍大腿坐了起来，“不行，阿域，我还是要想办法救馨儿。”
柳景域随着我一起站了起来，表情有几分严肃，“你可知如今形式如何？要想明白，衡儿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如果你现在要救黎馨的话，那么势必会耽误衡儿，如果你要选择先去救衡儿的话，那黎馨这里肯定就顾不上，所以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而且这两头我们谁也没有把握肯定就会办成，成功救下人。”
是啊，柳景域说的没错，现在衡儿的情况也很严重，甚至他的生死好坏我都不知道，本来就是打算从冥界跟大家汇合以后，紧忙去救衡儿的，可谁知半路上黎馨这里除了状况？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一刻我算是体验的明明白白，这样的抉择让我怎么选？
我急的团团转，正是柳景域的提醒，让我心里再生焦虑，甚至没有办法让自己放下黎馨跟衡儿其中任何一个！
“小蔓……”过了许久，柳景域开口喊了我一声。
“怎么了？”我停下脚步，声音有几分不耐烦。
柳景域不以为意，只是说话有些吞吞吐吐，“我……觉得……”
“到底想说什么，你说吧！”
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而且我现在情绪极度烦躁，真是不想跟任何人废话，包括柳景域。
现在我恨不得找一个鸡蛋壳把自己装起来，不理世事，不为世间所有缘由烦恼。
可是我不能，再加上如今恢复神女的身份，我要完成的太多太多了，如今的责任已经不是单单救下黎馨，或者找回衡儿那么简单了。
而是要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完成当年我主人女娲娘娘要完成的事，拯救苍生。
可是这些看起来简单的东西，做起来实在太难了，尤其我做不到心无旁骛的去先顾大家，再管小家，我只是自私，很自私的想要我的孩子们好好的！
“小蔓，我认为还是先去找衡儿这件事比较严重，毕竟这和墨锦夜他们有牵扯，衡儿……他还那么小，我失去的太多了，实在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