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张纸上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扎在我心上的一根针,而这里有多少字,我的心就被扎了多少心,直到沉重的将这几页纸翻完,我的心也早已经千疮百孔了。
黎馨她为什么这么傻?
从她懂事以来,她的世界就只有付成允了。
付成允,这辈子我是欠你的,可是你把我的馨儿坑的也是够惨!
柳景域收回我手中的信纸,然后紧紧搂住了我,下巴抵在我的头顶,先是长长叹了口气,随后轻轻呢喃出声,“小蔓,人死不能复生,我们经历了太多了,现在唯剩下你我作为依靠了,所以答应我,好好的哭一场为馨儿送行,就重新振作起来好吗?”
我心痛的无法呼吸,手也感觉无处安放,紧紧攥着柳景域的衣襟,拼命的让自己哭出来。
但我的泪腺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明明想哭,可眼泪就是流不出来。
“小蔓,我知道你难受,可是你还有我,还有衡儿,以后还会有衡儿的弟弟妹妹,所以如今经历的一切终将会过去,我们总会迎来更好的未来。”
柳景域苦口婆心的试图劝说我,就像我当初试图劝说黎馨时一样。
“阿域,我好怕,我太怕了,我怕你们还会有人离开我,为什么我身边的人这么倒霉,是不是我真的是天生煞命?”
柳景域将我从怀里拉开,捧着我的脸,一脸严肃,“说什么呢?你只是轮回为凡人时秉承的是孤煞命格,而如今你只是神女,拥有上古灵力的神女。”
“可是这并没有什么用不是吗?我谁也救不了!”我失落的垂下眼眸。
“不,小蔓,你现在只是没有调整好状态,而如今你才是我们的支撑,如果没有你,我们和魑魅他们硬碰,可能会失败,但是现在有了你,我们百分百会成功。”
但是不管柳景域说什么,也难以打消我心里这股难过,我再怎么控制自己,也难以忍住让自己不去想那遗书上的内容,还有黎馨躺在那冰床上的画面。
眼里的眼泪流不出来,感觉全身的血管都像堵住了一样,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小蔓,你哭一场,我们……最慢明天也要启程了,实在不好再耽搁了!”
柳景域最了解我,我都怀疑他现在能明明白白的了解我的感受,所以才会想让我狠狠的哭一场,毕竟堵的我实在太难受了!
“阿域,我哭不出来……”
我的嗓子有些沙哑,语气深感无力,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人抽走了,可是我还要去救我的衡儿。
“小蔓,你知道吗?从小我的父亲就是我眼里的英雄,我的骄傲,我最崇拜的人。”
突然,柳景域和我说起了他的过去。
虽然对于他的事我已经知晓,可是是忍不住心疼柳景域。
“可是,柳文林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甚至他把一个捡来的孩子都关心倍至,却唯独对我冷冰冰的。
直到前不久,我经历了爱别离和生死之后,我才明白,原来我本就是龙之骄子,可是就因为柳文林的爱,生生让我母亲生我难产离世,还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害死了我的父亲,一辈子束缚我的母亲,就连我也成了他满足占有欲的一颗棋子,从来都是看不上与冷落。
但,小蔓,你知道吗?我却恨不起来他,我几度恨我自己,也反复提醒我自己,他是我的仇人,可我就是恨不起来他。
你可知道这有多悲哀?”
说到这,柳景域再次将我搂紧几分,“所以,小蔓,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和衡儿了……”
若说我之前的所有逞强和防备在苦苦支撑着我,那么这一刻,我瞬间崩溃了。
因为柳景域对我太重要了,我可以任由我自己伤心难过,可是却看不得柳景域受半点伤。
也或许我们分开太久了,也相当珍惜这份坎坷曲折的感情。
“阿域……”
我轻轻呢喃一声,搂着柳景也饿腰身就狠狠的放声大哭,直到哭的嗓子都哑了,才肯作罢。
而这期间柳景域没有打断,也没有安慰我。
果真,哭过之后真的好受多了。
所以,黎馨和付成允的事,该有个了结了。
最后大家商议,决定将此事奏给天帝,让天帝做定夺。
本来柳景域就说了,明日启程去寻找衡儿,和解决墨锦夜他们,而如今奏请天帝,估计要很长时间,所以我决定先去解决外面的大事,待平安归来以后,再完成黎馨最后的心愿。
但我没想到,中午黄九爷刚带着请命走,到了下午领了同意的旨意回来了。
天帝遣苏浅画一起下来的,而苏浅画正是代表天界,做付成允和黎馨的证婚人。
我也没想到如此顺利,所以便在出发的前一晚为黎馨和付成允举办了一场简单的婚礼。
馨儿,这一次我不会再阻拦你,而你没有做完的,那就让我替你圆梦。
付成允,不管在哪,记得要对馨儿好!
由于有玄冥冰床,所以他俩的尸体也没有下葬,就是这么一直住在这冥界的冰洞里,直到下一届冥王上任,也要守护好他二人的遗体,千万不能出差错。
他们一家三口,也算是团聚了!
河神恢复的也不错,应该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带着他家孩子回御笼河了。
只是我没想到,打着主婚的苏浅画,在帮黎馨和付成允完成婚礼之后,并没有急着回天界,而是扬言要和我们一起去解决魔王异党。
“你……认真的?”我不可思议的问到苏浅画。
苏浅画则是毅然决然的点了点头,“嗯,我已经请示父王,一切没有问题。”
我心里不禁回想起在归墟时,苏浅画对墨锦夜说的那些话,也非常担忧她的感情会不会羁绊她做出错误的决定。
“可是……你对墨锦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