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回避了回答,男人晦暗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又在耳畔响起,“嗯?”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声音应该不明显,可偏偏清楚的传入了她的耳膜。
在这个时候忽然问出这样的问题,知不知道她很尴尬。
她想毫不犹豫的点头,可又有点害怕,点头之后,他觉得可笑怎么办?
快速的吃下一口青菜,与刚刚娇羞的状态不同,此刻的她变得无比活泼,“对了,刚刚我看见了一个很帅的大叔。”
男人蹙眉,“噢?”
真是一个大叔,为什么这个小女人澄澈的眸子都放着光亮。
没有察觉到逼人寒冷的目光,白音音就像分享得到糖果的小孩,“就在我刚刚去洗手间的时候,那个大叔真的好像明星呀。”
“不对不对,怎么说呢……相比较明显,就像一个……王者。”
终于找到合适的形容,她唇边的弧度无比灿烂。
帝司寒的眸光更深,更浓。
偏偏小女人还没有察觉到不对,“而且那个大叔笑起来真的好温柔呀。”
那种温柔,沁人心脾,让人不自觉的感觉温暖。
男人沉默的看着她。
这个小女人,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她似乎心情不错,吃的也越来越自然。
而小女人在自己面前放开自我的模样,让男人很满意,原本平静,甚至带着几分薄怒的眸子,掀起了涔涔磷光。
偏偏在这个时候,刚刚吃下一片肉片的白音音,粉唇边的弧度更加灿烂,“那个大叔不知道是谁家的父亲,她女儿可真好,每天都可以欣赏这种盛世美颜。”
帝司寒:“……”
这个小女人难道不知道,周围的女人都在羡慕她,可以和他这样一个大帅哥一起吃饭。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吃饱了吗?”
看着只吃了一半的食物,白音音眨眼,“当然还……”
否认的声音还没落下,男人已直接从位置上起身,不说分由的大手揽住她的腰肢,直接将她从位置上带起身。
视线落在她唇边的一点红油渍上,自然的拿起桌上的纸张替她擦拭。
呆呆的任由他擦嘴,白音音这时候才想起来否认,“我还想再吃点。”
平时吃火锅的时间可不多。
她动了动身子,可男人禁锢住她的桎梏却丝毫没有冲动的意思。
动弹间,她恍惚间发现自己可以清楚感应到他的温度。
而周围那些人……也齐刷刷的将视线落在他们身上。
她这才察觉到,他们两人的距离多么贴近,格子薄薄的衣料,确实可以清楚的感应到彼此的温度,甚至直接进行热传递!
脸上瞬间染红,白音音赶紧将头埋下来。
啊啊啊……吃个火锅而已,也太丢人了吧?
一路上由于没有吃饱,又觉得丢了那么大的脸,她的脸一直很臭。
甚至开始跟黑衣男子告状,“没天理了,连饭都不让人吃了。”
“我就没见过哪家总裁这么小气过。”
黑衣男子:“……”
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当一个司机,能不能别告诉他……
帝司寒瞥了一眼小女人气鼓鼓的小脸,眸底快速闪过一丝深意。
却不动声势,任由她说着这些话。
只要不在他面前,提起别的男人,一切都好说。
一路上一直在碎碎念,直到汽车渐渐靠近帝家,视线落在窗外,她的小脾气才渐渐收敛。
“叱!”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细微声响,轿车停下,一般这个时候,黑衣男子会先打开车门。
可车停下的一瞬间,身旁的男人救星,打开了车门,下了车。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似乎蔓延着晦涩的危险气息,白音音突然感觉心里一沉。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这一次是弥补他的,怎么忍不住发了脾气?
恼怒的咬了咬唇角,她快速的迈步下车小跑着追上男人。
到达大厅,看着他坐在沙发上,白音音立刻靠近,往杯子里倒一杯清水,往他面前推了推。
“刚刚回来喝点水呗。”
男人蹙眉看她。
只是此刻的小女人,脸上哪里还有刚刚一分小傲娇,相反的是满满的讨好。
“怕我把你赶出去?”
帝司寒放下刚刚发出工作指令的手机,嗓音低沉。
“当然!”白音音回答的理所当然。
男人闻言,眯了眯眼晦涩危险的气息再次在空间里徐徐蔓延。
这样的变化让她感觉心里有些发毛。
因为他生气,她才顺着他的话说的,这也不对了吗?
她的心里有些懊恼,闷闷的低下脑袋。
看着小女人明显怂下来的模样,男人轻轻蹙眉。
委屈?
不就是发小脾气吗?
他从来没有不允许过。
看着她故意讨好自己的模样,他反而有种烦躁感。
就像她所有的感情都是假的,从来不愿在他面前展现真实的自己。
帝家的气息有些浓重,而此刻华国最大的监狱,白乐乐头发上满是污垢,身上的裙子分不出,原本就是黑棕色的又或者是被不知名的污垢染上了,浑身上发着恶臭,那张脸上已看不出原来的五官,除了脸中间那一条丑陋的令人触目惊心的血疤……
这边关押的都是一些比较重要的囚犯,采取的是单独关押,即使这样……隔音效果也并不好。
从白乐乐被送进来的第1天,洪美娜就发现了,而且敏锐的发现她的状态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惨烈。
上一次忽然间从这里出去,原本以为已经彻底的脱离了苦海,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切都是厉凌霄设计的!
他们全部被耍了。
这个时候只要想着他旁边关押的白乐乐,比自己更加悲惨,那颗原本躁动的心就会平复许多。
而这段时间她也一直在想着从这里出去的办法,自白乐乐被送进来之后,一个想法就在她的心底萌生。
何不把所有的罪名都推给本就没有深的希望的白乐乐?
“来人,来人,我有冤屈!”
这边的犯人每天都在叫唤,把守的人已见怪不怪,根本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
洪美娜不信邪,还在失声的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