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穗从夯土墙上跳下来,对伍兴行了一个福礼,“又见面了,伍捕头。”
伍兴看着她,又看看老何家,“这是?”
何青穗面无表情的说道:“如你所见,我来看热闹。”
伍兴:?
“屋子里的都是何姑娘的亲人,你怎么能做壁上观?”
伍兴不悦道:“不对,他们昨夜遭贼,你为何没有受牵连?”
田伯在一旁插嘴道:“官爷你有所不知,老何家势利,见何老大落海生死不明,嫌弃穗丫头他们大房没有劳力,早把他们赶出了门。”
何青穗的脸上立刻露出庆幸的神色,“若不是被奶奶赶出了门,昨夜我们大房就要遭来杀身之祸,也要被讹吃下人中黄……”
她狠狠地憋住笑,感叹道:“感谢老何家赶出家门之恩呐!”
“哈哈哈哈……”村民们被何青穗阴阳怪气的话笑到了。
伍兴哭笑不得,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刮目相看。
但得知她是被老何家赶出门时,对老何家的人又失了一分好感。
这样的人家,遭了賊那是报应。
伍兴在心里有了论断,随意结案,至于丢失的赃物嘛……
谁爱查谁查去!
想来也不是什么正经来路的东西!
两个捕头已经全部做好记录出门,伍兴当即向众人告辞。
何青穗见好戏散场,对何家仁等人招呼着也回石屋了。
临走时,孟婶子扯住了何青穗,对她悄悄说道:
“我看这天气,再过四五日,会有一次涨潮,这几日要找个日子先下网围起来。”
何青穗猛点头,“好的,等我赶集回来约你。”
与孟婶子做了约定后,黑子驮着小花,何家仁牵着缰绳,何青穗则跟在毛驴后面心情愉快的往回走。
毛驴的脖子上挂上了一只铃铛,随着黑子的走动,铃铛发出悦耳清脆的声音。
一路上,总有一道影子,像护卫一般暗地里护着他们。
人群散去,刘氏狠狠地瞪着何青穗的背影。
片刻后,她来到老何家,“砰砰”的敲门。
老何家被群嘲了,还把家里所有贵重的东西都丢了,如今可以算的上是家徒四壁,正在发愁要怎么撑到年前呢!
院子外响起敲门声,何松河懒洋洋的前去开门,不耐烦的说道:
“谁啊?”
刘氏站在门前,笑咪咪的说道:“何老二,是我呀!“
何松河愣了一下,“刘大妹子?你这是?”
刘氏一向来不与老何家的人结交。
因为老何家在村里也算富裕人家,张扬跋扈,而刘氏恰恰也是这种人。
一山不容二虎,刘氏还会与巴结她的妇人时不时说起老何家那两个媳妇呢!
所以她出现在这里,何松河颇为意外。
刘氏道:“听说你家遭贼了,我十分同情,所以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何松河这人在这方面还是挺机灵的,一下子就看出来,这个刘氏有事与他们商量。
他眼珠子一转,将人迎了进来,“来都来了,进来喝杯茶。”
刘氏跟着进了门。
一路上四处乱瞄着,心里感慨着这老何家还真是奢侈。
在村里造了二进的院子不说,还仿照自己娘家那样,用了城里的摆设。
不可否认,家里比她婆家造得要好多了!
有什么可显摆的!
刘氏悄悄努嘴,翻着白眼。
现在倒好了,显摆遭贼了呗!
何松河领着刘氏在正堂坐下,何老太等人听闻有来客,也有气无力的撑着身子出来。
刘氏笑颜如花,“哎呀,老太太慢点,身子骨要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