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太一盘算,按刘氏的说法,大约就只用花五十两银子,终于松口答应了。
于是,几人分成两拨,分头去办事。
刘氏带着周氏去了骡马市,花了二十两银子买了一架马车。
刘氏时常来县城,在县里也是半个熟悉人,她替周氏谈妥了一辆“太平车”。
车上安了车厢,车盖可以拆卸取下,车厢四周像栏杆一样平整,车厢的板壁前伸出了两根长两三尺的木档,可以让驾车的人坐在木档中间。
周氏对这个车子相当满意。
这车子既可以坐人又可以拉货,而且比何青穗的毛驴“平头车”更加大气宽敞。
这样才能衬托出老何家的气势来,相信何老太看了也一定会满意的。
周氏欢欢喜喜的付了银子,与刘氏驾着马车与何老太他们汇合。
再说何松河带着何老太去了他常逛的赌坊。
有钱能使鬼推磨,何松河肯出银子,赌坊的几个打手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其中一名打手冲何松河挤眉弄眼,“老何,你的红灵在隔壁的杨家酒楼卖酒呢,还不赶紧去找她?”
何松河纠缠姚红灵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事大家都知道。
只是那姚红灵见钱眼开,张口就要五十两银子的彩礼。
何松河哪里来那么多银子,所以一直都只能跟在姚红灵的屁股后面转圈圈。
如今他有了银子,虽然何老太没有答应给他那么多,但是他依然兴匆匆的带着何老太去了杨家酒楼。
姚红灵正在酒楼里献唱呢,一边绕着吃酒的客人跳舞,一边涎皮赖脸的向客人售卖酒水。
喝多了酒的客人趁机将她拉到自己的大腿上大肆抚摸,姚红灵一边陪着笑脸一边暗地咬牙。
为何就没有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让她依靠呢?
何老太顺着何松河的手看去,正好看到姚红灵坐在客人的大腿上,顿时眼前一黑,掉头就要走。
“什么破烂玩意!这样的女子我老何家不要!”
“等等啊老娘!”何松河急了,赶紧拉住了何老太,“红灵她是被逼的,她本来是一个很纯洁的妇人。”
“她是外乡人,去年大旱的时候,婆家一家人逃荒来这边,一路上遇到了流民,一家人都死啦!就剩她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寡妇。”
何老太被拉得无法动弹,被逼听着何松河絮絮叨叨,“她一个弱女子飘零在外,除了依靠自己的皮相卖点儿酒,还能做什么?”
“那也不能这样儿!”何老太看着远处卖弄风情的姚红灵,气得直哆嗦,“她这样儿,与妓子无异!”
“哪里一样?”何松河不满意的说道,“妓子是卖身的,我家红灵是卖酒的卖嘴皮子的,她的身子是清白的!”
“总之我不同意!”
“娘!”何松河提高了声音,“我这辈子就喜欢红灵一个,你到底让我让我娶新媳妇?你要是不同意,我就终身不娶,我当光棍一辈子!”
“你……”何老太气得跳脚,却拿这个无赖的儿子没办法,只能说道,“你叫她过来!”
“好嘞!”何松河屁颠屁颠的上前。
姚红灵正转着圈儿跳舞,就撞进何松河的怀里,停了下来。
“红灵。”何松河巴巴的叫了一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媳妇凹凸有致的身材,“我来娶你了。”
姚红灵吃惊的抬头,便看到何松河舔着笑脸,眼里不由闪过一丝嫌弃,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她弹了弹刚才被何松河碰过的地方,扭过头不耐烦的说道:
“不是说了吗?没有五十两银子彩礼,我是不会跟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