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好大的力气！”
张皓心中大惊，原本以为自己的身体素质已经很惊人了，可没想到今天碰见的这个日本人，险些将自己的太阳穴打爆！
随着视线慢慢回归，映入眼帘的是对方拿枪的手再次举起。
千钧一发之际，张皓抓起地上的棒球棍猛砸对方手腕，骨骼碎裂的声音和惨叫同时响起，手枪掉在地上滑到远处。
两人在黑暗的走廊上继续扭打，撞翻家具，砸碎玻璃。年长的日本人虽然受伤，但力气大得惊人，一度掐住张皓喉咙将他按在地上拖行。
逐渐的缺氧让张皓的视野边缘开始再次发黑，他拼命掰着对方的手指，指甲刮下一块块皮肉。
“去死吧！”日本人喘着粗气，唾沫星子喷在张皓脸上。
就在意识即将模糊的瞬间，张皓瞳孔一缩，膝盖猛地顶向对方受伤的腹部。
年长者惨叫一声松开手，张皓趁机翻身压住他，抓起地上的碎玻璃狠狠扎进他的眼球。
“啊——！”惨叫声中，张皓机械地重复着刺击动作，直到身下的人不再动弹。
几分钟之后，喘息着爬起来，他抹了把脸上的血，踉跄着走向阁楼。
阁楼里，叶书瑶还昏迷着，对刚才的生死搏斗一无所知。张皓伸手想触碰她的额头检查体温，却在看到自己满手血污时停住了。
突然，一阵夜风从破碎的窗户灌进来，带着变异生物特有的腐臭味。
张皓浑身一僵，意识到尸体的血腥味会像灯塔一样把那些怪物引来。
“操。”他咬牙撑起身子，踉跄着走向楼梯。
每走一步，太阳穴都传来尖锐的疼痛，可能是被那日本人伤到了。
走廊里，两具尸体横陈在血泊中。
张皓抓起年长者的脚踝往外拖，尸体在地板上留下一道黏稠的血痕。年轻的那个眼球突出，脖子上还插着他的匕首。
当他弯腰拔出匕首时，胃部还是一阵抽搐——一年多以来他杀过不少人，但每一次都不适应。
推开门时，张皓忽然意识到门锁完好无损，推测对方应该是从窗户进来的。
夜风裹着腐臭扑面而来，远处废墟间，几双发光的眼睛正四处游移。
两具尸体很快被扔到街上，张皓迅速退回屋内锁上门，立刻开始清理血迹。
在持续的低温中，走廊上的血已经半凝固，他用破布沾水拼命擦拭，不过成效很慢。
张皓想了想，起身来到厨房寻找，结果发现了半袋面粉，并将它们全部洒在血渍上，等面粉吸饱血液再扫掉。
这招是他以前在烤肉店兼职学的，有时候鸡鸭血倒翻在地，大家用这种方法能快速清理地板的污渍。
当最后一块血渍被掩盖时，张皓已经汗如雨下。
然而空气中仍残留着淡淡的铁锈味，他也只能希望那些怪物的嗅觉没那么灵敏。
之后，张皓回到阁楼，将大门反锁，身体靠在墙上不断喘息。
叶书瑶还在昏迷中，但呼吸平稳了些。
张皓用干净的水打湿布条，轻轻擦拭她额头的汗水。月光透过木板缝隙，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有那么一瞬间，张皓恍惚觉得他们回到了正常世界——只是一个照顾发烧女友的普通夜晚。
但窗外此起彼伏的啃噬声将他拉回现实，那些变异生物正在享用他扔出去的“礼物”。
黎明前的最后一丝黑暗褪去时，张皓的眼皮已经重如铅块。
整整一夜，他背靠阁楼门坐着，匕首横在膝头，耳朵捕捉着房屋内外的每一声响动。但出乎意料的是，除了远处偶尔传来的啃噬声，别墅里再没出现任何动静。
晨光透过木板的缝隙渗入阁楼，在地板上画出细长的金线。
张皓揉了揉酸痛的后颈，挪到叶书瑶身边。
“书瑶？”他轻声呼唤，手指轻轻拂过她的额头，发现烧已经退了，但没有醒来。
张皓想了想，转身离开阁楼，准备去厨房弄些米饭，顺便再检查一下门窗——昨晚那两个日本人闯入这里，很可能是通过窗户。
半个小时以后，厨房的角落里，三块青砖垒成的简易灶台冒着缕缕青烟。
张皓蹲在地上，用匕首将最后一块松动的地板撬开，露出下方的泥土。他挖了个浅坑，架上一口锈迹斑斑的铁锅
火苗很快舔舐着铁锅底部，锅中的米粒开始翻滚，散发出久违的粮食香气。
之后的时间，张皓开始检查门窗，从一楼到二楼，每一扇窗、每一道门都仔细查看。
前门的防盗链完好如初，锁孔没有新鲜划痕；落地窗的木板封条钉得严严实实，连蜘蛛网都完好无损。
张皓的手指抚过每一处窗框缝隙，连最细微的灰尘分布都不放过——可完全没有任何被撬动的迹象。
二楼同样令人困惑。主卧的窗户锁扣紧闭，儿童房的防护栏纹丝未动。阁楼入口的障碍物甚至保持着和昨晚一样的角度，连一粒灰尘都没被碰落。
“见鬼了……”张皓感觉到不可思议，难道那两个日本人是凭空出现在房子里吗？
“一定有什么地方被我忽略了。”
随后，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一楼的地板，木质的老旧地板在晨光下泛着暗淡的光泽。
如果门窗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是从地下进来的。
想到这一点，张皓抄起靠在墙边的木棍，蹲下身，开始一块一块地敲击地板。
咚、咚、咚……
沉闷的实心声响回荡在安静的客厅里，直到——
“咔、咔。”
木棍敲击到厨房附近的一块地板时，声音突然变得空洞，像是下面藏着什么。
张皓的手指沿着地板的缝隙摸索，很快发现这块木板比周围的要松动一些。他用力一掀，木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随后被掀开。
一个黑洞洞的入口露了出来。
下方是狭窄的木质楼梯，向下延伸进一片漆黑之中。
“妈的……”张皓低声咒骂，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难怪那两个日本人能悄无声息地潜入——这栋房子底下，竟然藏着一条秘密通道！
张皓屏住呼吸，俯身凑近洞口。
一股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某种金属锈蚀的气味，从下方涌上来，通道深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不过张皓并没有着急下去，他从背包里取出一根细绳，系在入口处的桌腿上，另一端直接垂直落下，距离地面还有一米的距离。
做完这一切，张皓握紧手枪，小心翼翼地踩上第一级台阶。
老旧的木头，在他体重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在寂静的通道里格外刺耳。
每下一步，空气也变得更浑浊一分。
当他的双脚终于踏上坚实的地面时，一股阴冷的空气迎面扑来。
前方是一条约一米宽的暗道，向前延伸，消失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张皓思虑片刻后，还是决定继续前行。
他贴着潮湿的岩壁缓慢前进，手指抚过粗糙的石面。
这条隧道显然经过长时间的开凿，四壁都是坚固的玄武岩，顶部呈拱形，每隔十米就有一根锈蚀的金属支撑梁。
仔细观察岩石表面，更像是战争时期建造的军用设施，因为一路上还留有大量的弹道痕迹。
而随着不断前进，隧道里的空气也变得越来越浑浊，带着下水道特有的腐臭。
拐过一个直角弯后，隧道突然变窄，地面上多了一道浅浅的积水，同时前方出现一道锈迹斑斑的铁栅栏。
栅栏上的锁已经被撬开，歪歪斜斜地挂在一边。
张皓蹲下身，轻轻一推，栅栏徐徐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