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中，美国人的嘴角突然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下一秒，他猛地暴起，钢铁般的右臂直接撞碎栅栏！
“砰！”
张皓的子弹擦着对方太阳穴划过，在管道上溅起一串火星。
“竟然没打中！”
而射击的空档，美国人已经冲到面前，手臂带着破风声直袭面门。
张皓侧身闪避，却还是被刮到肩膀，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
“距离太近了！”
张皓一个后仰，同时抬膝猛击对方腹部。
对方闷哼一声，却直接用手臂锁住他的小腿，用肘关节狠狠击打！
见状，张皓猛地扭转身躯，肌肉绷紧到极限。
在对方肘击落下的瞬间，他借力一个翻滚，硬生生将小腿从钳制中挣脱出来。
“咔嚓”一声脆响，裤管被撕开一道口子，皮肤上顿时浮现出骇人的淤青。
但张皓顾不上疼痛，借着惯性连续后撤三步，再次抬起手枪！
“砰！砰！”
两发子弹呼啸而出。
第一发被美国人一个诡异的侧翻躲过，第二发却精准命中了他的那只红眼。
“啊！”
男人发出野兽般的嚎叫，踉跄着后退。
张皓转身在狭窄的通道中狂奔，身后传来美国人愤怒的咆哮和沉重的脚步声。
“你逃不掉的！”一道沙哑的吼声在通道里回荡，“我要把你的骨头一根根拆下来！”
“你竟然会说话？”
拐角处，张皓猛地停了下来，后背紧贴湿滑的管壁。
“你到底是谁！”
他试着和对方沟通，可回答他的是一记呼啸而来的重拳，砸在管壁上，震落大片锈渣。
对方的另一只眼睛也早已布满血丝，嘴角淌着带血的涎水，已经完全陷入狂暴状态。
因为刚才的停顿，张皓已经避无可避，只能再次抬起枪。
“砰！砰！”
两枪几乎同时响起。
第一发子弹擦着管道壁划过，在黑暗中迸出刺目的火花。第二发却结结实实地命中了目标——
“咚！”
伴随着一声闷响，美国人的身体重重砸在管道上。
张皓停下脚步，借着微光看到对方额头正中央多了一个血洞，那双充满怨恨的眼睛正逐渐失去神采。
美国人挣扎着还想爬起来，手指在铁皮上抓出几道血痕，最终无力地瘫软下去。
鲜血从他脑后汩汩流出，在管道底部汇成一滩暗红色的水洼。
张皓喘着粗气，警惕地靠近。
确认对方彻底断气后，他迅速搜走了美国人身上的军靴，一把军用匕首，以及一个装有镇定剂的盒子。
“这人……刚才也太奇怪了。”
虽然有惊无险杀死对方，但张皓对于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充满了疑问。
想到这里，他再次检查起对方的身体，结果在美国人的脚踝处发现了一个疑似被某种动物抓伤的痕迹。
“有抓伤的痕迹……”
张皓吸了口气，除了这个伤口，男人身上还有不少冻疮，看起来没少受罪。
几分钟以后，他踩着湿滑的管道快速撤离，身后的黑暗中隐约传来一些奇怪的声响。
这一次，张皓没有好奇，闷头就走。
他在迷宫般的下水道中穿行了近半小时，终于找到一处废弃的庇护所。
这是一个只有两个出入口的空间，栅栏早就锈蚀，张皓用匕首轻松撬开。
狭小的空间里堆满了发霉的工具箱，但至少干燥避风。他搬来几个重物堵住门口，这才瘫坐下来检查伤势。
肩膀的擦伤火辣辣地疼，小腿的淤青也开始泛紫。
张皓立刻从背包里掏出一小瓶红色药水，小心翼翼用纸巾打湿，然后敷在伤口表面。
窗外，暴风雪依旧肆虐。
他将手枪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裹紧外套闭目养神。
半梦半醒间，他似乎又听到管道深处传来不似人类的呜咽声，还有……金属被缓慢扭曲的刺耳声响。
但当他猛然惊醒时，四周又恢复了死寂。
……
天刚蒙蒙亮，张皓就收拾行装准备出发。
竖井外，大雪已经暂时停歇，目测积雪的厚度最少有六米，覆盖了不少矮房子。
这还是最近风暴猛烈，刮走了不少积雪，若是之前，厚度恐怕有四五层楼那么高。
张皓在积雪层挖出一条通道，勉强爬了出来。
不过即便这样，上层的积雪松软，一脚踩下去，积雪瞬间没到了胸口。
他在齐胸深的积雪中艰难跋涉，每迈出一步都要用尽全力。
刺骨的寒风刮在脸上像刀割一般，呼出的白气在睫毛上结了一层细霜。
“按理说，小火车应该就在附近了。”张皓内心唏嘘，趁着雪停，急忙向前寻找。
正午时分，他的靴底突然踢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扒开积雪一看，竟是一段锈迹斑斑的铁轨！
铁轨被冻得像冰一样冷，表面的红漆早已剥落，但轮廓依然完整。
“总算没白费力气！”
张皓喘着粗气，顺着铁轨的方向望去。
铁轨向北延伸，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原尽头。
很快他强忍刺骨的寒意，继续沿着铁轨艰难前行。
这只是铁轨，并不能进一步证明什么。
约莫半小时后，一座被积雪掩埋大半的建筑轮廓逐渐清晰。那是一个典型的济州岛传统风格屋顶，旁边歪斜的路牌上依稀可见“城山日出峰站”的字样。
“这个站点……”张皓心中稍定。
他记得这个站点，是济州岛东部环线旅游小火车的必经之地。继续往前应该就是牛岛和涉地可支方向，那里有著名的城山日出峰。
为了确认方位，他扒开站台旁的积雪，露出一块景区导览图。
虽然已经被冻得龟裂，但仍能辨认出东部环线的完整路线。
“看来何青说得没错……”张皓暗自思忖，这附近出现的一切证实了他们确实在东线区域。
最后看了一眼站台，他紧了紧衣领，转身钻入附近的一个下水道入口。
因为来时做了标记，回去的路显得格外顺畅。
黑暗的管道中，只有他的脚步声和滴水声回荡。
张皓借着自己夜视能力快速穿行，避开那些结冰的斜坡和松动的栅栏。
偶尔有几只红眼老鼠从脚边窜过，但都对他避而远之。
穿过错综复杂的管道网络，经过数小时的跋涉，一个熟悉的岔路口出现。
这里就是地下室附近的下水道。
拐过最后一个弯，再爬上竖井，熟悉的画面映入眼帘。
张皓快速穿行，在斜坡上挖出一个通道，顺利来到门前。
三长两短地敲了敲门，片刻后，铁门打开一条缝，露出林冉儿惊喜的脸。
“你回来了！”她压低声音，急忙让开位置。
地下室内，苏雯和柳依依正守着微弱的炭火。见张皓安全归来，两人都松了口气。
不过苏雯想到了什么，脸色渐渐绯红起来。
“找到线索了吗？”柳依依递来一杯热水。
张皓点点头，将冻僵的手靠近火盆：“确认了我们在东线。”他简单描述了今天的发现，略去了那些和美国人打斗的恐怖部分。
林冉儿帮他拍掉身上的冰碴：“至少知道方位了……”
炭火噼啪作响，映照着四人疲惫的脸庞。
窗外，暴风雪呼啸而过，但厚实的铁门暂时隔绝了外界的危险。
林冉儿突然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苏雯，你那天不是说，若是张皓能平安回来，你就……什么给张皓吗？”
苏雯的脸“腾”地红到了耳根，手中的水杯差点打翻。
“哦？”柳依依也来了兴致，故意拖长音调。
张皓也想起那晚的事情，看着苏雯，眼睛不禁往下挪移了几分。
果然又大又圆。
炭火映照下，苏雯羞得无处可躲。
张皓轻咳一声，正想解围，却见苏雯突然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直视着他。
“那可以……关灯睡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