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是不要命了吗？！”
苏雯无法理解，却只能跟着张皓向前奔跑。
“快！前面拐弯！”
张皓拽着苏雯冲进一条狭窄的巷道。
积雪太深，他们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前进。
身后追击者的咒骂声越来越近，甚至能听到金属武器碰撞的声响。
更糟糕的是，张皓竟然看见前方不远处，竟然还有一群人从雪地里出来，不断吵着他们逼近。
唯一庆幸的是，对方经过小卖铺时并没有停留，显然不知道里面还有其他人。
“一共有12个人。”张皓紧了紧手里的枪，算上苏雯那边，他们这一次出来还有8颗子弹。
“跟我走！”
张皓拉着苏雯闪身钻进一栋废弃的七层居民楼。
黑暗的楼道里，他的瞳孔微微扩张，夜视能力让周围的一切都清晰可见。
随着第一次发现自己能够夜视至今，张皓也发现这项能力在不断加强。
“别出声。”他贴着苏雯耳边低语，随后带着她悄无声息地潜入地下室。
追击者的脚步声杂乱地冲进楼道。
“分头找！那浑蛋跑不远！”一个粗犷的声音在楼上回荡。
这边，张皓将苏雯藏在一个地下储物间里，并将一半的子弹留给她。
“张皓，我害怕！”苏雯一把抓住他，声音发抖。
“别担心！”
张皓吸了口气，抱住苏雯：“不解决他们，我们也躲不掉。”
说完，他则像幽灵般隐入黑暗。
第一个倒霉鬼刚走下楼梯，就被张皓遇见。
结果不等对方打开手电，他从背后捂住嘴，军刀干脆利落地划过喉咙。
尸体被轻轻放倒，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第二个、第三个……
张皓如法炮制，直到杀死第五个人后，地面的血迹终于被人发现。
顺着血迹，对方也找到了尸体。
“妈的！有本事出来啊！”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人歇斯底里地挥舞着砍刀，声音却止不住发抖。
他的同伴们背靠背站着，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胡乱扫射。
黑暗里，张皓仔细清点对方的人数，发现原本12个人，竟然少了两个，这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情况来不及让他多想，现在这些人聚集在一起，刚好是一次团灭的机会。
张皓屏住呼吸，枪口稳稳对准了人群中央那个叫骂得最凶的黄毛。
“砰！”
第一颗子弹精准地贯穿了黄毛的眉心，他的身体像破布娃娃般向后栽倒。
剩下的人还没反应过来，第二枪、第三枪已经接连响起。
每一声枪响都伴随着一个身影的倒下，黑暗中爆开的血花在手电光下格外刺目。
“在那边——”
有人终于发现了张皓的位置，可已经太迟了。
很快，枪声的回音在空荡的楼道里渐渐消散。
张皓迅速换上新弹匣，警惕地扫视四周，十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血泊中，但是……
“还少两个人。”
他确定刚才追击自己和苏雯的人一共有十二个。
张皓环顾四周，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那两个人去哪了？是逃走了，还是……
偏偏这个时候，苏雯从储物间里出来，枪声已经消失了很长时间，她实在担心张皓的安全。
不过很快，她看见了张皓。
附近倒地的手电筒，照出对方朦胧的身影。
“张皓，你没事吧？”苏雯踩着血泊踉跄跑来，脸色惨白。
张皓摇摇头，突然睁大眼睛：“快回去！去小卖铺！”
闻言的苏雯立刻想到了什么。
两人顾不得满地的尸体，发疯般冲出楼道。
暴风雪中，张皓的心渐渐沉到了谷底——远处小卖铺的窗户竟然开着！
“砰！”
听到枪声的那一刻，两个人停在雪地里一秒，然后继续冲向对面。
眨眼的功夫，张皓一脚踹开小卖铺的大门，枪口迅速扫过整个一楼。
地上躺着那个早上在便利店和他对峙过的男人，不过此刻，对方胸口一个血洞还在汩汩冒血。
角落里，一个瘦高的年轻人正举着长棍，警惕地盯着突然闯入的两人。
“别开枪！”林冉儿从二楼楼梯口急忙探出头，手里还握着冒烟的手枪，“是他救了我们！”
张皓这才注意到，柳依依正蜷缩在柜台后面，脸上带着擦伤，但看起来并无大碍。
“我叫何青。”年轻人慢慢放下长棍，声音沙哑，听起来带有浓重的异国口音，“是被他们强迫入伙的。”
他踢了踢地上的尸体，继续道：“这浑蛋叫王栋，想对你们下手，我……我实在看不下去……所以临时……”
这边，苏雯已经跑过去查看柳依依的伤势。
张皓却依然紧盯着何青。
没有人说话，一种压抑的氛围，随着门口不断累积的白雪而弥漫。
女人们也感觉不对劲，全部扯到了二楼楼梯口，拿着枪，紧张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
何青的额头上渐渐密布冷汗。
直到某一刻，张皓突然说道：“他们为什么还来杀我们？”
“为，为了枪！”
“枪？”
张皓皱起眉头，枪确实是一个好东西，但也不至于让那些人如此拼命。
而且，没有枪的他们，也活到了现在。
“你们外来人不懂！”何青看了张皓一眼，“你如果相信我，我明天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张皓盯着何青看了许久，最终缓缓放下枪口：“你可以走了。”
见状，何青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转身走向门口。
不过临出门前，他回头说道：“你们是不是也要搬家？”
张皓不置可否，提了提手里的枪械。
何青咽了咽口水：“明天中午，如果你们想知道济州岛的现状，就在屋子里等我。”
说完，他直接跑进了风雪中。
等何青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中，张皓立刻转身对女人们说道：“收拾东西，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现在？外面还在下雪……”林冉儿担忧地看着窗外。
“正因为下雪，才能掩盖我们的踪迹。”苏雯已经开始快速打包物资，“那些人肯定还有同伙。”
“可刚才那个人救了我们。”林冉儿将之前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原来之前，何青为了救人，差点被王栋打死，也幸亏林冉儿及时开枪，算是互救了一次。
“救人或许是真的，”张皓吸了口气，“但真正的意图是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张皓发现自己很难再相信人心。
林冉儿欲言又止，最终也只能叹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功夫，四人趁着天色未暗，踩着厚厚的积雪，艰难地移动到几百米外的一栋别墅。
别墅的地下室保存完好，厚重的铁门足以抵挡任何入侵者。
当然，这种往外开的铁门，也很容易被人束缚，困在房间里。
安顿下来后，张皓又出去了一趟，站在别墅的二楼，仔细看着来时的方向，直到天色漆黑，他才重新返回地下室。
“明天你们就待在这里，哪都不要去。”张皓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
苏雯抬起头，脸上带着忧思：“你想好了吗？”
“嗯。”张皓低声道，“我倒要看看，那个何青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那你一定要带好手枪！”林冉儿咬着嘴唇，内心担忧不已。
张皓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枪：“数数我们还有多少子弹。”
四人围坐在一起，借着煤油灯微弱的光亮开始清点弹药。
张皓仔细将子弹排列在桌上，昏暗的灯光下，黄铜弹壳泛着冰冷的光泽。
“总共四十二发。”他吸了口气，将子弹分成四份，自己又多拿走了两枚，“都贴身藏好，省着点用，应该足够应付危机。”
女人们点点头，相互看了一眼，彼此的眼神透着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