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叶浅自嘲一笑。
虽有针对，但也并不都是空穴来风。
她保持着沉默，对王经理的话没做任何回答。
叶永志却皱起了眉，“王经理，看来对今天发生的这事，你一点也不急啊。”
王经理愣住。
“急，我很急啊！”他反应很快，立刻做出一副火烧眉头的焦急状。
叶永志目光一厉。
“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可没看出你多急。”
王经理一噎，“这不是大小姐受惊了吗？”
“大小姐？这里哪有什么大小姐！”叶永志彻底冷下脸，一拍桌子，“为这事我亲自过来，是来听你阿谀奉承的？”
“我刚才在外面做出那些承诺，得来的时间不是让你浪费！”
王经理脸色瞬间惨白，意识到自己拍错了马屁。
正好这个时候茂丰高层也赶来了，其中的总裁将王经理直接挤开，让出了后面的跟来的人。
“叶总，这是安保部的人，我将他带来了。”
第一次面对叶永志这样的总部大人物，安保员工明显有些慌张。
叶浅看在眼里，抿了抿唇，站了起来。
“我可以先说一下我这边的情况。”
她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放到了桌上。
“因为传输文件资料，我的手机跟电脑连接过，但手机并没有中毒的迹象。”顿了顿，女人才继续，“在这几天里，我的电脑也没什么异样。”
听到这，安保人员没忍住插嘴：“所以才显出这病毒的高明，只在PC端生效。”
叶浅苦笑了下。
“我想不到是谁。”
安保人员此时也调整好了，将一直抱着的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打开给所有人看。
此时屏幕上，正流动着许多数据链，以及红色的“被攻击中”字幕。
安保人员的脸色有些沉重。
“没有经过防火墙，却能侵入内部系统盗取机密。这样的病毒，我从未听闻过。”
池早虽然不是茂丰的人，但因为她无论知不知晓内幕，都对茂丰没有任何影响，还是跟着一起来了会议室。
此时听了安保人员的话，她没忍住道：“你们这些正经搞网络的，只知道防守，大概也不会制作病毒吧。”
“当然。”安保人员立刻正色，“这是违法的。”
随着网络的发展，各种病毒层出不绝，给公民们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伤害。
要是运用在商业上，造成的损失更是难以估计。
叶浅听了池早的话，怔然后反应过来。
“没有被听过的病毒，一定是新制造的。谁会有这样的本领？”
“大小姐，你这个问题问住我了。”
安保人员呐呐：“虽然很多人不会刻意制作病毒，但不代表他们没有制作的能力。我一个小小的网络安保员，又怎么能锁定人选呢？”
叶浅知道他说得对，可脑海里还是浮现出什么。
但一时半会，她根本抓不住。
最后还是池早状似无意开口。
“听说有些黑客本事就很大？违法犯罪他们也不怕，只寻求开心。”
话一出，不光又提点了叶浅，还让叶永志皱起了眉，若有所思起来。
他说：“看来这件事，要报警了。”
在场没人提出反对，这种盗取商业机密的行为，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到底都是要在官方那走一遭的。
叶浅陷入恍惚。
池早坐在她旁边，听了叶永志的话，小声对叶浅开口：“浅浅，这件事源头在你，你来京城一趟，还惹上黑客了？”
黑客这种角色，池早心想，自己从来都只在小说里听过。
“还？”叶浅放在腿上的手攥紧，“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知道归知道，她又有些茫然。
“现在的黑客这么厉害吗，神不知鬼不觉，就可以入侵我的移动设备？”
想到什么，叶浅突然砸了手机。
她看向闻声看过来的叶永志，苦笑了下。
“叶总，我这手机里的东西，恐怕也被看干净了。”
叶浅呼出一口气，她大概还要庆幸，手机里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叶永志没有计较叶浅的手机。
“看你表情，是有什么想法了？大可以说说。”
叶浅抿唇，“还是去跟警察说吧。”
泄密这件事到底还是移交给了警局。
叶浅过去一趟做完笔录，忙完一切后天已经黑了。
池早一直陪着她，见她一身疲惫，在旁边小声询问：“你手机也被你摔烂了，要不要现在给你重新买一个？”
叶浅闻言，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看的网上舆论。
她向池早问起这件事。
池早瞬间眼神闪躲，嘴里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成一个完整的句子。
叶浅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
池早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又连忙慌神补救。
“其实网上舆论也没有那么糟糕，这件事茂丰本来就是受害者，对于那些泄露出来的机密，网民们还是自觉降了热度。”
“只是......”
叶浅看着她，视线一动不动。
池早见这话题跳不开，还是摆烂似地全说了。
“只是你们组那个邻省的项目，好像被人买了水军一样，被网民们批判的一文不值。”
她越说越愤慨，声音也大了起来。
“懂的人哪有那么多？凡是看到的，竟都能跳出刺，还有理有据的！”
叶浅眼中的光黯淡下去。
是不是被买了水军，都已经不重要了。
女人心里清楚，邻省的这个项目算是彻底毁了。
舆论这么差，就算重新将项目进行下去，并走到竞标那一步。
他们组如此声名狼藉，政府考虑到网上的舆论，肯定不会采用。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她叶染。
愧疚感压得叶浅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眼眶不自觉红了。
池早察觉到异样。
“浅浅，你怎么了？这事不怪你啊！”
池早不会安慰人，此时也是如此。
叶浅看着她，喃喃道：“自从我入职茂丰后，风波就没有断过。我想，就算我真没做错什么，也还是应了徐子奇那句话吧。”
“什么话？”池早有种不祥的预感。
叶浅笑容苦涩：“我就是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