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受罚的两人都晕了过去,这事当然也不可能就这么结束。
很快他们又被盐水泼醒,叶浅犹豫了会,主动牵起季聿风的手。
她还是没有抬头去看男人,声音也有些低。
“这事交给你,我希望孟千叶全程保持清醒,可以吗?”
季聿风没想到叶浅会这么主动,他自持冷静理智,现在竟然满脑子只有女人握过来的那只手。
至于对方说的话,听在耳中也不是很清晰了。
直到孟燕妮的声音传来。
“叶浅,刚才季聿风都那么承诺你了,有什么不可以的?”
孟燕妮又看向季聿风,调笑道:“季聿风,你总不会不行吧?男人可不能说不行。”
话说到这,她又没忍住跟许泉安接了一个吻。
“要像我家泉安一样,一直都很行。”
叶浅:“……”
明明这两人的举止只会被看到,她却觉得跟季聿风正握住的手被烫到了。
几乎没有多想,叶浅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转身准备离开船舱。
“我想休息了。”
季聿风自然跟上,只是离开前叫来自己的人,简单吩咐了几句。
这一晚上,住在第一层的人,总觉得耳边萦绕着凄厉的惨叫声。
但只要细细去听,那声音又没了。
-
叶浅说着想要休息,可回到自己在邮轮上的房间后,却怎么也睡不着。
女人躺在船上辗转翻车,等静下心来看着天花板追究睡不着的原因,就发现自己满脑子都是某个男人。
一个叫季聿风的男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浅终于放弃挣扎,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推开旁边的窗户,看到了外面安静的港口,想到明天大概下午的时候,这艘邮轮就要重新起航了。
敲门声突然响起,叶浅心口一跳。
一分钟后,她将门打开,发现外面站着的是孟燕妮。
孟燕妮没有错过叶浅脸上转瞬即逝的失望,她一边将手中端着的蛋糕往女人面前送了送,一边直白地指出这份失望。
“这是我晚上睡不着,难得亲自做的甜品。叶浅啊叶浅,我第一个想到给你送一份,你却因为门外站着的是我而不是某个人,将失望表现得这么明显。”
叶浅被说中心思,立刻反驳:“你想多了,我没有想季聿风。”
毕竟他们现在之间的关系还处于尴尬疏离中,时间又这么晚,季聿风怎么可能来找自己呢。
叶浅心里如此说服自己。
却见孟燕妮眨了下眼睛,对她促狭道:“我还没说是季聿风呢。”
叶浅:“……”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干脆闭口不言,只是将蛋糕接了过来。
孟燕妮也识趣没有再调侃。
她确实只是来送蛋糕,离开前特意叮嘱叶浅。
“一定要吃啊。你这房间位置好,一边看月亮一边吃甜品,谁能说这不是一种情.趣?”
叶浅目送孟燕妮离开后,关门回到房间。
她其实没什么胃口,可坐在床上后发现自己越来越清醒,回想起孟燕妮离开前的盯着,还是将蛋糕拿过来托在手中准备尝尝。
这是一款抹茶千层蛋糕,叶浅吃这种蛋糕有个习惯,会先从中间切开。
但让女人没想到的是,蛋糕刚一切开,就有一团彩色糖纸露了出来。
这显然不是孟燕妮会做的事。
叶浅一怔过后,没去将糖纸跳出来,而是尝了一口蛋糕。
熟悉的味道沁入味蕾,在这一刻,叶浅突然懂了为什么会有人只是尝一尝菜品的味道,就能知道是谁下的厨。
她现在只是一尝蛋糕,就知道制作的人绝不会是孟燕妮。
将糖纸挑出来拆开的时候,叶浅自己并不能发现,她的手指正在轻微颤抖。
糖纸很快被完全展开,里面是一张内存卡。
叶浅眼神微动,拿着内存卡沉默许久,还是将它载入了手机中。
内存卡里只有一段音频,音频传来十分熟悉的声音。
等叶浅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听完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打开的窗户外传来螺旋桨飞速转动的嗡鸣声。
叶浅想到什么,立刻从窗户探身出去。
她看到了邮轮前方的甲板上,一辆直升机正在从上空往甲板上停靠,它周围已经站了好几人。
几分钟后,叶浅跑到了自己所在这一层的外栏,这下面就是甲板,
她整个人靠在外栏上,定定看着甲板上某道身影。
被深深注视着的那道身影很快有所察觉转过身,直接锁定了叶浅,并跟女人对视上。
就这么一眼,叶浅心尖发颤。
她情不自禁抬手抚摸住心口,感受着过分失衡的心跳。
女人脑海里也响起那段音频的内容。
“浅浅,我知道你现在还不想跟我过多相处,我尊重你。今晚我就会离开回去京城,但等邮轮航行结束后,我会到终点小岛等你。”
“当然,如果你并不想在那上面看到我,可以直接告诉我,那我就不会再打扰你,让你享有一个完整的,愉悦的邮轮航行。”
“晚安,好梦。”
叶浅觉得,季聿风嘴上说着尊重自己,可他了解自己的情况下,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对他心软,绝对不可能拒绝他在终点小岛等自己吗?
这男人将什么都算好了,可真是一如既往的心思深沉。
话虽如此,叶浅也无比清楚,自己并没有为此恼怒亦或者生气。
她想也没想就来了外栏,注视着季聿风。
男人看过来时,她也似乎懂得了对方的意思。
如果今晚叶浅会来注视他的离开,那就表明,对于在终点小岛的见面,他们彼此两人都是心怀期待的。
“季聿风……”叶浅声音很轻,飘散在空气里,“你突然到来,就只是为了看看我吗?”
她这话本不该被谁听到,甲板上的男人却仿佛听到了。
叶浅通过嘴型,辨认出了季聿风无声的话语。
“看到你现在过得很好,我这一趟就值得。”
不知不觉间,叶浅红了眼眶,她放在心口的手攥紧。
该死的,季聿风明明是违背自己意愿,突然闯入了一次。
怎么自己就这么轻易地,又被他牵动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