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月也回想起了当初的宋浅。
只听过声音，和见过几招照片的女人。
“奶奶。”徐嘉月鬼使神差地突然开口，“那个宋浅真的死了吗？”
赵婉君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个，也没有多想，随口回答：“她孤身一人，连葬礼都是叫池早地女人给她办的。”
徐嘉月压下心底突然的猜测，余光瞥见门口的身影。
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有些慌张地站起来。
“聿风，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发出一些动静？”
季聿风面无表情，对于徐嘉月和赵婉君的话，只听到了最后一句。
更没有放在心上。
“如果你父母有时间，解除婚约的事他们也可以来见证一下。”
徐嘉月闻言，脸顿时一僵。
她脸色苍白，眼底浮现几分痛苦。
“聿风，你真的要跟我解除婚约？”
同一时间，赵婉君一巴掌拍到桌上，“胡闹！我让你回来是教训你任性妄为，解除婚约都要随时挂在嘴边！”
说话间，季聿风已经来到两人面前。
他首先看向赵婉君。
“不知奶奶，这是谁的婚事？”
“自然是你的。”赵婉君想也不想。
季聿风蓦然冷笑一声。
“既然是我的，怎么我自己还做不了主。”
赵婉君噎住。
徐嘉月站在一旁，眼眶微红，是强忍着泪意的模样。
“聿风......”她颤抖着声音开口，“这件事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明明跟我在一起，给你带来的好处最大......”
季聿风这才将目光放到女人身上。
他抿起唇，“徐嘉月，什么时候你也会作出可怜姿态了？”
男人眉心皱起，生出些不耐。
“你变了。”
徐嘉月一顿，立刻压下泪意，勉强一笑道：“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跟季聿风从小长大的情谊，让她知道眼前的男人不光无情，还最厌恶他人可怜弱小的姿态。
扮可怜示弱这一套，对他而言一点用也没有。
季聿风抬手按了按眉心，有些疲惫。
“我们之间的婚约，出于我当初的一时冲动。”
他当时想着，或许可以勉强凑合一下。
现在想来，就算没有叶浅这种存在，怀抱着凑合的心思，对谁都不公平。
徐嘉月语气稍显急促开口：“一时冲动？聿风，那明明是你深思熟虑后做出来的决定！我跟在你身后这么多年，你知道这个婚约我等了多久吗？”
对于这些，季聿风自然十分清楚。
可他只给了一个十分冷漠的回答。
“你的一厢情愿，我没有负责的义务。”
此言一出，徐嘉月准备了再多的话，也不能再说出来了。
赵婉君在一旁看着，有种被忽略彻底的愤怒。
“聿风！嘉月确实是最适合你的妻子，你既然对女人无意，怎么就不能跟她试试？！”
季聿风皱起眉，“不是所有事都能从试开始。”
“是因为叶浅吧。”徐嘉月凄然一笑，“聿风，我追了你这么多年，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叶浅，是怎么让你感兴趣的呢？”
徐嘉月为婚约而来， 却全程没提到过叶浅。、
现在突然提出来，让赵婉君惊愕之余，脸色有些不好看。
“叶浅？叶家的那个？”她面露厌恶，只觉得晦气，“一个两个，倒真是巴住聿风不放了。”
季聿风闻言，心口倏然一跳。
他目光骤然紧锁住赵婉君。
“除了叶浅，还有什么第二个？”
赵婉君神情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完美隐藏。
“这么些年勾引你的人不少，那个叶浅也是同样的手段吧。”她扯了扯嘴角，“叶家德女儿，也越来越不行了。”
“那个叶浅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季聿风没回答，只是压下心底的怀疑，冷淡的目光扫过眼前两人。
“跟叶浅没关系，婚约尽快解除。”
他留下这话，转身离开了。
这么几句话之所以还要当面说，也只是觉得婚约一事还算重要，当面说勉强有几分诚意。
徐嘉月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脸上的凄然渐渐消失。
旁边愤怒的赵婉君又在问叶浅的事，她没有说的兴趣。
只是轻声道：“能让聿风感兴趣，一定跟当初那个叶浅有共通之处吧。我或许还要好好学习。”
赵婉君没听明白。
“那个叶浅听说只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嘉月你想跟她接触？也不怕脏了眼！”
徐嘉月只是笑笑，并不回话。
时间转眼来到京城一年一度的慈善酒会。
宋时舟表示如果叶浅真不想跟自己再接触，又想偿还之前的恩情，那就作为女伴陪他出席。
叶浅无奈同意了。
她和宋时舟到达酒会现场时，是挽着他的手，看着十分亲密。
两人相貌都十分出众，站在一起也自然十分相配，很快吸引了不少目光。
叶浅隐约听到些许议论声。
“这就是叶浅？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怎么傍上的宋时舟？”
“你说什么呢，叶浅现在是叶家的大小姐，配宋时舟绰绰有余！”
“......”
如此种种。
这些话宋时舟自然也听到了，他侧头对叶浅低声道：“都说我们相配，你却还是对我看不上眼。浅浅，你眼光可真是高啊。”
叶浅忍了下，还是没忍住呼出一口气。
女人看向前方，面无表情地给出回答。
“你可以闭嘴的。”
宋时舟耸了耸肩，带着她走到角落，并随手拿过一块切好的蛋糕递给她。
“尝尝？听说你们女孩子都喜欢这个。”
女孩子......叶浅嘴角抽了抽。
但察觉到周围若有若无的目光，为了不拂宋时舟的面子，她还是伸手接下了。
她刚接下蛋糕，就会又是一阵躁动，是从门口传来的。
一条道路自觉被让出来，叶浅跟宋时舟两人，正对上了刚走进门的季聿风和徐嘉月两人。
她眸光微闪，神色没什么变化，拿着蛋糕的手却抖了一下。
这细微动作被宋时舟余光瞥见。
“说什么解除婚约，酒会还是要带着徐嘉月一起。”他啧了一声，“浅浅啊，果然男人的话最不可信。”
叶浅看着对面相配的两人，嘴角微牵，没有回答。
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