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浅懂了,此情人非彼情人,是浓情蜜意的情。
也因此,女人越发不解。
许泉安一个服务生,按照孟燕妮的行事准则,又怎么会看上他呢。
“在真正的感情面前,身份家世都成了虚幻。”季聿风又淡淡开口,“孟家所有人都以为孟燕妮跟许泉安只是玩玩,孟燕妮为了保护许泉安也不解释。”
“但他们彼此都知道,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地位。”
叶浅:“……”
她心里知道,季聿风这是在暗指什么。
很快,孟燕妮牵着许泉安过来了,并正式跟叶浅介绍起对方。
“这是我情人许泉安,当初叶浅你隐藏身份登船,我专门让他来照看你。”
说到这,孟燕妮又有些愧疚,“结果季聿风那天飞机刚落地,我为了给他介绍泉安,就把泉安也带走了。”
“否则孟千叶登船,和何瑞景想对你不利的消息,根本不可能瞒住!”
叶浅摇了摇头。
“我说了不计较,就确实不会再计较。”
顿了顿,她又扯了扯嘴角,“要是燕妮你真要分锅,那最大的锅,不应该是季聿风么。”
要不是男人刚好落地这座城市,孟千叶和何瑞景,也不会有机会动手。
孟燕妮:“……”
她看了季聿风一眼,觉得叶浅的话确实很有道理。
再看季聿风,男人非但没有因为叶浅的话生气,眼底反倒泛起笑意。
“抱歉。”他低声,“确实都怪我。不光不请自来,还来得不是时候。”
本来只是随口一说,但当话真的说出口后,季聿风却真的心头烦起刺痛感。
要是因为自己,叶浅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很快不敢再想下去。
叶浅跟季聿风原本距离挨得就有些近,还没来得及反应男人那话是想干什么,就感受到自己得手被握住。
她浑身僵硬,意识到是季聿风的手。
抿了抿唇,叶浅就想将手抽回来,毕竟他们可还没和好。
更重要的是,孟燕妮就在眼前看着!
叶浅暗暗用力想要把手抽回来,可怎么都抽不回来。
她突然猛地一用力,反倒让自己身体晃了下,将原本根本没注意到他们两人间动作的孟燕妮,注意力一下就吸引过来。
孟燕妮:“……”
她眼神徒然暧昧,觉得自己要是能促成这两人和好,季聿风不得欠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
这么一想,孟燕妮立刻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尽快登船,等料理了那两人,还能一起吃顿饭聊聊天。”
说完,她带着许泉安转身就走。
叶浅愣住,然后下一秒也被季聿风牵着,跟上了前面两人的脚步。
女人觉得自己被联手算计了,可却没有一点办法。
更重要的是,她内心深处,似乎也不是很想将手抽回来。
-
何瑞景和孟千叶都被安置在船舱位置。
船舱因为处于邮轮最底层,难免有些潮湿阴暗。
孟燕妮带着几人进去时,叶浅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跟潮湿味混在一起,十分古怪难闻。
察觉到女人的不适,季聿风递给了她一张纸巾。
叶浅犹豫了会,还是将纸巾接过来捂住口鼻。
不多时,有人点亮了船舱昏黄的灯泡,出现在几人面前的,是被捆绑着双手倒在地上的何瑞景和孟千叶。
两人衣服还湿着,紧贴着身体。
除此之外,露在外面的皮肤遍布密密麻麻的细小伤口,血腥味也是从他们身上传来。
孟燕妮对叶浅笑了笑道:“这港湾附近的鱼,牙齿还挺尖。”
叶浅了然,原来是被鱼咬出来的。
就是不知道孟燕妮用了什么办法,让那些鱼没想着逃离,反而都咬得起劲。
“将他们泼醒。”季聿风冷声。
孟燕妮点头,给了一直守在这里的服务生一个眼神,立刻有人将一大桶盐水,眼也不眨的朝晕倒在地上的两人泼去。
两人很快醒来,完全是被身上的刺痛弄醒的。
其中何瑞景率先看清眼前的几人,以及站在最前面的孟燕妮。
“孟……孟燕妮?!”
何瑞景猛然睁大眼,第一反应是要站起来,结果刚一动作,就受限于被捆绑住的双手,重新倒回了地上。
他也因此被提醒自己如今的现状,脸色瞬间惨白。
想到整个人被浸入海水中,面临窒息死亡恐惧的同时,各种不知名的鱼类还在身上撕咬——何瑞景心底发寒,悔不当初。
这个时候,孟千叶也清醒过来了。
她率先看到的是站在最后面的叶浅。
“你竟然还活着!”孟千叶忍着身体上的疼痛,满脸不可置信,“你怎么会还活着?!”
要知道陈启因为失去了性功能,凡是被送给他的女人,都会遭受非人的折磨,死状凄惨。
孟千叶原本想着,自己背后有孟家,季聿风再怎么样也不敢轻易取她的性命。
自己受一些折磨,换叶浅一条命,让秦成只能看着自己,那也算值了!
结果现在,叶浅竟然安安稳稳的站在面前!
啪的一声,孟燕妮一巴掌扇到了孟千叶脸上。
眼看着女人的脸很快高高肿起,她温柔一笑道:“我的好表妹,你常常觉得人分高低贵贱,既然如此,就算真有人要死,也怎么都不会是叶浅啊。”
孟千叶这才想起来,叶浅虽然在邮轮上是冒用的自己的身份。
但实际上,她真正的身份甩自己至少三条街!
“孟千叶。”
叶浅走到孟千叶面前,冷漠地看着她,“我哪里得罪过你?”
“你勾引秦成,还不算得罪我?”孟千叶立刻被激怒,气到咬牙,“既然都是季聿风的未婚妻了,还要勾引秦成,你真不要脸!”
叶浅:“……”
女人皱起眉,“我跟秦成只是朋友。”
好了,现在事情十分明了,虽然不知道孟千叶为什么会跟秦成扯上关系,但她是把叶浅当成假想敌了。
至于孟千叶口中说的,季聿风未婚妻一事。
叶浅看了季聿风一眼,男人神色淡定,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所以最后鬼使神差地,叶浅也没有刻意将这件事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