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件事他也确定了，宋浅跟季聿风这两人之间，肯定闹了矛盾。
他摩挲着下巴。
侦探是时候上线了。
当天晚上，宋浅确实没有回到小区的家。
季聿风看着的一屋空荡，幽幽叹了口气。
既为宋浅对自己的影响，也为赵婉君那边的难办。
有时候，他也希望女人能站在自己的角度，设身处地的好好想想。
但越了解宋浅，越知道这一点对她而言，有多难办到。
两天后，季聿风将唐晓芸重新送进看守所，经受着赵婉君电话里的冷斥。
“聿风，都说翅膀硬了的胆大，你是不是不把我这个奶奶放眼里了？！”
季聿风揉了揉眉心，耐着性子回答赵婉君。
“奶奶，想让我将你放眼里，你至少要先做到安分守己。”
赵婉君怒意一止，好半响才反应过来。
“我倒要让一璇为这件事评评理！”
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过两天过去，季聿风仰倒在沙发上，觉得一个人的滋味，让人很不好受。
他打开电视，发现正在转播司法案件。
上面的主角之一正是宋浅，男人这才想起，今天是女人跟宋东升开庭的日子。
半个小时后，季聿风跟廖英卓见面，两人坐在车内，车则听在法院外。
“季三，这都两天了，你嘴是真严啊。”
廖英卓想到两天时间，自己都没从季聿风口中挖到什么有用的讯息，就心生挫败。
他想过曲线救国，还跟池早关系都拉近了，结果对方跟自己一样，都什么都不知道。
这夫妻两，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嘴严。
季聿风看了廖英卓一眼，手放在方向盘上，微微收紧。
“闭嘴。”
他看着法院的大门，眸光逐渐深邃。
廖英卓一看，啧啧道：“行，我闭嘴。但你说你，跟宋浅左右不过是吵架吧？感情上来了，身为大男人率先道歉怎么了？”
“......”季聿风冷声，“我一定有错？”
他这两天确实想了，想到最后，觉得宋浅的性格，让他有些心烦。
廖英卓则一听，就意识到，不管这两人到底谁有错。
总而言之，季聿风的倔脾气是上来了。
他双手交叠放在脑海，在宽阔的车内空间里翘起二郎腿。
“我们季三少当然没错。”
“只是守在这外面等着偷窥人，说出去未免太丢脸。”
“偷窥？”季聿风眼底微沉，矢口否认，“只是休息一会，这里正好是法院。”
廖英卓真是无语了，刚才找停车位找半天，还不满意那些看不到大门视角的，不知道是谁呢。
他清了清嗓子道：“那季三少，现在休息够了么？我最近发现了一家新的西餐厅。”
回答他的，是季聿风冰冷的嗓音。
“闭嘴。”
得，又是闭嘴。
廖英卓耸了耸肩，不再说什么了。
等待的时间是无聊的，季聿风便拿出手机看起庭审直播。
廖英卓一看，也跟着打开直播。
庭审中的宋东升已经有了很大变化，身体消瘦，穿着进去前的西装，西装却显得空空荡荡，好像瘦了十几斤。
除此之外，下颚也青茬遍布，眼下挂着一团青黑。
“宋东升这么惨了？”廖英卓嘀咕，“见他这副模样，宋浅不会心软吧？”
“不会。”季聿风告诉他。
廖英卓刚想问问男人为什么这么肯定，一抬眼，就见他勾起了唇，显然心情很不错。
“......”廖英卓咋舌，“季三，你陷得很深啊。”
有么？就算有，季聿风也不在意。
他珍惜自己的感情，虽然宋浅确实有缺陷，也有他欣赏的地方。
看着直播中口齿伶俐，眼神坚定的女人，季聿风眼中闪过急不可察的笑意。
这场庭审几乎毫无悬念。
先不说宋浅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而宋东升一直被关押着，精神状况濒临崩溃。
就是秦成的存在，也从士气上打击了宋东升一方。
早在庭审开始前，网上舆论发酵，对宋东升尽是辱骂唾弃。
心知他倒台是必然，律师界几乎没有人愿意接他的官司。
最后为了钱接下来的，也不怎么出名。
这样的辩护律师面对秦成，从心理上就低了一头。
庭审很快结束，法官当庭宣布结果，接下来的宋东升还要面临警方的起诉，两场官司连在一起。
宋浅离开时，是被秦成护着的。
她走到宋东升，看着这位中年男人，自己血脉上的亲人。
“宋东升。”女人开口。
宋东升神情颓废，骤然听见这一声，浑身一震。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宋浅，咬牙切齿：“宋浅！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是他小看宋浅了，一直以来都小看了！
对于宋东升的反应与话语，宋浅根本毫不在意，更不会放在心上。
她笑了笑。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会过得比你好。”
说完，又想起唐晓芸母女两，刻意凑近了些，压低声音。
“你知道么？唐晓芸母女两离开你之后，也过得挺滋润的。”
宋东升睁大眼，眼中血丝遍布。
“怎么可能？!”
唐晓芸手上有人命啊！正是因为这点，宋东升才接受对方没有来看过自己的事实。
宋浅告诉宋东升这件事，正是要对他进行心理折磨。
她扯了扯嘴角，哪怕唐晓芸如今过得滋润这件事，让她心里恶心。
现在当着宋东升的面，还是要大胆说出来。
“怎么不可能？人有了靠山，可不就要甩了你这个废物。”
宋浅眼神讥讽，“当初你抛弃我母亲的时候，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唐晓芸这个小三抛弃么？”
“你闭嘴——”
宋东升突然抓住栏杆，五官狰狞地嘶吼出声。
“叶卿这女人无趣至极！我冷落她是天经地义！现在看来，也只有她这个贱人才会生下你这种白眼狼！”
见宋东升辱骂自己的母亲，宋浅立刻冷了脸。
“在你死之前，我会让人好好招待你。”
她不愿再看到宋东升的脸，很快离开他面前， 放在身侧的手攥的很紧。
宋东升也好，唐晓芸也罢。
自己都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谁也不能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