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还是说……叶浅哑声:“是因为徐嘉月吗?”
等季聿风看过去,女人眼角已经坠下泪。
“一定是因为她吧。”叶浅呼吸急促,“既然心里有了她,那何必千里迢迢来救我,既是麻烦了自己,也还平白给我希望。”
提到徐嘉月,叶浅又清醒很多。
她脑海条理顺畅,泪眼迷蒙地盯着季聿风。
“还是说,季三少你只是顺路呢?”
季聿风一怔,没想到自己当初解释过后,这件事仍然深深扎根于叶浅的内心。
不过想想也是,一个人受到的伤害和难堪,哪有那么容易淡化呢。
“徐嘉月的孩子不是我的。”季聿风其实早就有了冲动,只是一直在忍耐。
他同样紧盯着叶浅,眼尾已经红了。
“我也不是顺路,孟燕妮跟我相识,我早就预备过来找你。”男人抓住叶浅的手,“你从来没有跟宋时舟在一起,心里也还有我, 是么?”
面对这个问题,叶浅只是闭上眼,不作回应。
她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红透,却咬紧牙关不再发出一声喘.息。
季聿风将叶浅滑落眼角的泪收入眼底,心头十分沉重。
也是这个时候,找来的医生终于来了。
可带来的消息却不算好。
“这位小姐中的药是这座城市独有的禁药,没有解药可解。”医生小心翼翼看了季聿风一眼,“并且如果不尽快疏解药效,这位小姐恐有性命之忧。”
季聿风听完,其实并没有多少意外。
陈启打着将叶浅送人,笼络人心的主意,下的药怎么可能轻易能解?
让医生离开后,他看着床上仍闭着眼,身体却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的叶浅,也说不清是什么心情。
最后还是叶浅睁开眼,自嘲一笑。
“麻烦季三少为我疏解一下药效,吃亏的还是你吗?”
季聿风一手解开衣领上的纽扣,“你知道我一直在考虑的,不是这个。”
叶浅当然知道不是这个。
凭她对男人的了解,男人也不是这种人。
她就是心里很难受,需要不断用言语挖苦讽刺季聿风,才能稍稍疏解。
眼看季聿风已经完全脱下上衣,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叶浅身体深处那把火烧得越发旺盛。
但莫名的,她还是咬着牙,只是看着,并没有丝毫动作。
季聿风眉尾动了动。
“虽然今晚是不得已而为之,但还是希望你神智清醒后,不要又跟我吵架。”
“我现在神智清醒得很!”
叶浅说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翻身而起,将季聿风压在了身下。
她分开双腿跨坐在男人身上,俯下身用手拍了拍对方的脸,看着其眼中属于自己的倒影。
“既然你都说了今晚是不得已而为之,那我也告诉你,今晚过后,我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
季聿风掐住女人纤细的腰肢,声音暗哑:“我会保持追求。”
叶浅闻言,心口倏然一跳,漏了半拍。
她发泄般一口咬住了季聿风的嘴唇,尝到血腥味后,非但没有想象中那么痛快,心头反倒有些酸涩。
女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辈重新躺会床上,只感受到季聿风用唇吻去了自己眼角的泪。
“对不起,浅浅。”
季聿风声音沙哑,磁性又带着浓重的情.欲,“无论如何,我都会一直追着你走,直到你原谅我。”
什么桥归桥路归路,叶浅可以时常挂在嘴边,他却不能认同。
从小到大,凡是季三少看上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时候。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浅的声音也变得沙哑。
她突然腰部弓起,一口咬在季聿风肩膀上,所有情绪倾泻而出,哭腔更重。
“季聿风……你这个混蛋……”
-
叶浅醒来时,窗外的阳光正好头射进来照射在床上,让她身体也跟着感到暖和。
她从床上坐起,看着对面的墙壁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浅准备下床,然后刚一动作,就感受到了身体的不适。
昨晚的记忆瞬间涌现在脑海,女人脸一僵。
但她保持着下床的动作片刻过后,还是深吸了口气,忍着不适准备去洗漱。
至于某个男人,被她努力忽视掉了。
等叶浅洗漱完出了房间,周遭的环境让她感到十分陌生,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直到一名菲佣出现在走廊尽头。
那菲佣来到叶浅面前,汉语发音有些别扭。
“叶小姐,你还好吗?”
叶浅刚才透过卫生间的镜子,发现自己脖子上布满了吻痕。
此时面对着菲佣,哪怕对方神色自然,似乎什么也没看到,她还是不自在地扯了扯衣领,想着把那些吻痕遮盖住。
“我很好。”顿了顿,叶浅又问:“这是哪里?”
菲佣回答道:“这是三少在艾斯洛特的私人庄园,平日里由我们负责打理。”
叶浅怔然一瞬,没想到在艾斯洛特,都还有季聿风的房产。
自己竭力忽视的男人,就这么被菲佣提出,叶浅嘴唇动了动。
“我知道了,他现在人在哪里?”
既然住在了季聿风的地方,叶浅就知道,自己短时间是逃避不了了。
“三少的行踪,我们并不知道。”菲佣如实告诉叶浅,“但他的朋友就在楼下,似乎在等叶小姐你。”
叶浅立刻反应过来,季聿风这所谓的朋友,大概是孟燕妮。
她心里算着时间,现在邮轮应该还停靠在港湾,自己被送到陈启手下的事,跟孟千叶又脱不了干系。
那孟燕妮出现在这,似乎也毫不意外。
“我去见她。”
这么告诉菲佣后,叶浅独自朝着楼下走去。
对叶浅而言,她分得清自己该算账的人是谁。
孟燕妮虽然也姓孟,但在邮轮上对她多有关照,认真论起来,自己还应该当面谢谢对方。
怀抱着这些想法,叶浅心里组织着语言。
但不管语言组织了多少,在叶浅下了楼,见沙发上坐着的女人转头看过来时,所有语言都消失了。
她微微睁大眼,语气不免诧异。
“孟燕妮主仆二人,都是季聿风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