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得意地笑道:“这可不是一般的香粉。”
慕容天熙好奇,“怎么不一般?”
金问秋看着老鸨那暧昧的笑容,恍然大悟,“是有催情作用的香粉吧?”
老鸨道:“金公子猜对了。”
金问秋撇嘴道:“这也不是什么高明手段嘛,用催情药,过后对方发现了,岂不是要翻脸?”
更何况慕容天熙要对付的人可是圣君啊,直接吃春药估计都没用,更何况只是有点催情作用的香粉。
老鸨听了金问秋的话笑得更开怀了,“这点老身自然也想到了,来青楼的都是贵客,若是让他们发现我们动手脚,那可就麻烦了,这香粉的玄妙之处就在于不着痕迹地让人动情,且是慢慢诱敌深入,并不是接触一两次就见效,也不是用来对付一般客人的。”
慕容天熙惊奇地伸出手想接过老鸨手中的香粉袋,“竟然有这般神奇的东西?”
老鸨忙将手移开,|“这可是金贵之物。”
慕容天熙直截了当道:“多少灵石?”
老鸨没有直接回答,“这香粉本身金贵,老身将他交予公子还要承担青楼秘密被曝光的风险。”
慕容天熙,“你就直接开价吧。”
与沈暮阳比起来,再金贵的东西也都不足惜。
老鸨伸出无根手指,“这个数。”
金问秋没好气道:“五千灵石,你这简直是在抢劫。”
一般宗门弟子每月的月钱也就五十灵石,一个金丹修士的身家都不一定有五千灵石。
老鸨笑道:“金公子莫要开玩笑了,五千灵石怎么能买到圣级的药?”
金问秋眼睛都要突出来了。
不是五千,那就是五万了。
这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
就算不愁钱的金小公子一下都拿不出五万来,毕竟以他现在的修为,根本用不上这么多灵石。
“这是五万灵石。”慕容天熙爽快地扔了一个乾坤袋给老鸨。
圣级灵药,那是可遇不可求的,确实值这个价。
若这不是不入流的春药,别说五万,就是五十万也买不到。
原本慕容天熙是不抱什么希望的,只想死马当活马医,现在知道是圣级灵药,那希望就多了那么一点。
老鸨接过来打开一看,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小公子真是爽快人。”
说着他把手中的香粉袋递给了慕容天熙。
这香粉,是很久以前,有个药师为了做实验教给她的。
只用了那么一次,后来那用了香粉的花魁,成功被某冷情仙君帮赎了身。
实验成功,那药师也走了,剩下的香粉她再舍不得用。
慕容天熙得了圣药,便兴冲冲地回了秦府。
金问秋在后面直骂见色忘友。
慕容天熙回到秦府才想起来,沈暮阳还埋伏在无妄城呢。
至晚间,他洗完澡,将老鸨给的香粉抹在手腕脖颈处。
没准沈暮阳晚上就回来了呢。
若他平常就带着这香味,沈暮阳就不容易起疑。
要是他盯着沈暮阳在才动这些手脚,没准又要被扔出去了。
香粉的甜香混着着清淡的体香极具诱惑力。
只可惜,慕容天熙想要引诱的对象并不在。
慕容天熙裸身钻进被窝里。
老鸨说,对于一本正经的男人,要给足够的诱惑,又要不着痕迹。
若是哪天沈暮阳归来,掀开被子,恰巧见到那玉体横陈诱惑,他又能不着痕迹的装无辜,他确实不知道他会回来不是吗?
慕容天熙想想便不由兴奋。
兴奋过头的结果就是他失眠了。
他一骨碌爬起来,拿出聚灵阵和灵石铺在了床上。
一寸光阴一寸金,以其浪费时间失眠,还不如修炼。
自从上次发现能修炼后,他就一直投身到学习双修的大业之中,并没有再修炼过。
这也不能怪他不务实。
实在是他虽然能修炼了,但吸收灵气的速度堪比龟速,这要何年何月才能修成正果啊!
他高兴过后又郁闷了,也只能用一句聊胜于无来安慰自己。
沈暮阳既然不在,他也只能进行那聊胜于无的修炼。
周身的灵气一如既往的浓郁。
慕容天熙感觉浑身发热,特别是心口的地方,更是烫得好像是沈暮阳在用焚天炎烧着一般。
他念着功法,努力聚气,然而那些灵气却一丝一毫也没被引入体内。
慕容天熙悲惨的发现,他又不能吸收灵气修炼了。
这下连聊胜于无都没有了。
可这是为什么?
是上天给他开的一个玩笑。
都说魔族最擅捉弄人心。
慕容天熙现在觉得,上天才是最会捉弄人心的。
先让他有了希望,再让他绝望。
他现在苦苦纠缠沈暮阳,把他当成最大的希望,以后是不是也要变成最深的绝望?
胸口出传来一阵灼痛。
他睁开眼睛,往发烫的心口处看去。
一朵墨莲在他皮肤上若隐若现。
虽是墨青色,却异常的耀眼。
就像黑色的光。
虽然说光是黑色很奇怪,但慕容天熙就是有这种感觉。
如果太阳是黑色的,那就一定是这样的颜色。
他惊讶的用手碰了碰。
他身上何时出现了这东西?
要说是胎记,怎么以前没显现?
这墨莲也长得奇怪,很明显的少了一片花瓣
正在慕容天熙出神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慕容天熙反射性的钻回被窝里躺好。
“慕容道友睡了吗?”
敲门声之后跟着的是秦振理的声音。
慕容天熙心里不免失望,他还以为沈暮阳回来了呢。
果然老天是不会轻易让他如愿的。
慕容天熙不想搭理人,睁眼说瞎话,“睡了。”
秦振理却不是很会体谅人,“在下有重要的事要同慕容道友商议,能否叨扰片刻?”
人在屋檐下,这毕竟是秦府,慕容天熙也不好表现得太过不友善,因此只能起身应门。
他只松松披了件外袍,就去将秦振理请了进来。
乌发如瀑倾泻,绯红的衣衫衬着玉白的肌肤,眸光如月华流转,面色酡红,额上渗出些许薄汗,慵懒沉静的美。
秦振理一时有些怔住,脸不由发烫,他第一次知道,一个男子也可以用美来形容。
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因为一个男子而心跳加速。
慕容天熙满是疑惑,“不知秦兄这般晚,找我还有何事?”
不管是驱除阴魂还是对付鬼修,显然他都帮不上忙。
如今秦家的要事,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
秦振理回过神来,忙将视线从慕容天熙身上离开。
“是关于金公子的事。”
秦振理知道慕容天熙最近跟着金问秋频繁出入烟花柳巷,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将人引回正途。
毕竟圣君是因为帮秦家处理无妄城的事,才没有时间管束慕容天熙。
若是在沈暮阳不在的期间,慕容天熙真的误入歧途,那秦家真是难辞其咎。
慕容天熙更疑惑了,“金公子怎么了?”
秦振理直接道:“金公子并非良友,慕容道友还是莫要与之来往了。作为修士,应当以修道除恶为重,美色富贵都是过眼云烟,不要浪费太多时间和心思。”
慕容天熙皱眉,他知道秦振理是为他好,但良不良友旁人又怎能妄下定论?
“此事我自有分寸,往后我不会去花楼了,秦兄就不必挂心,沈暮阳也不会怪你们的。”
沈暮阳从来不会对任何人有偏见。
秦振理还欲要劝,慕容天熙却起身道:“我困了,秦兄也回去歇息吧。”
秦振理也只能起身,“那在下先告辞了。”
他并非言语伶俐之人,实在不擅长劝诫之道,虽然慕容天熙应得有些敷衍,但他也不知还能说什么。
慕容天熙身上传来若有似无的幽香,让他有些燥热,他也实在坐不下去了。
秦振理回房后洗了个冷水澡,才冷静了下来。
他并非贪花好色之徒,他都觉得自己是不是中邪了。
虽说以前他见过的美人加起来都不及慕容天熙,但他的意志真的这般不坚定吗?
秦振理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金问秋经常说他假正经。
难不成被他说中了?
秦振理烦躁地拿起酒葫芦猛灌一通。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这话实在有道理。
喝得微醺后,秦振理将那些疑问和烦恼都暂时抛到了一边。
可还有个问题他抛不开。
犹豫再三之后,秦振理决定还是将慕容天熙的情况报告给沈暮阳。
一只夜枭扑棱着翅膀飞入无妄城中。
秦徵认出自家的传信灵宠,忙一跃而起,将夜枭抓了下来。
取下夜枭脚上的书信,封面赫然写着“圣君亲启”。
秦徵有些疑惑地将信递给沈暮阳。
沈暮阳也是不明就里。
秦家突然有人传信过来,难不成微阳城内出现了什么状况?
这般想着,沈暮阳拆信的速度快了起来。
一目十行看完信上的内容,沈暮阳无奈地笑了笑。
秦振理说得相当委婉,虽说是告状一般的信,但信上没有说一句慕容天熙的坏话。
总而言之就是,慕容道友年少单纯,心地善良,被有心人引诱。
秦振理担心慕容天熙误入歧途,沈暮阳倒是并不担心。
年少时任性胡闹些,也不过是少年意气,只要不为非作歹便好。
秦徵有些担忧地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沈暮阳笑道:“没事。”
他刚说完,笑容忽然敛了下来。
他想到慕容天熙非要与他双修之事。
秦振理委婉地提到金问秋天天带着慕容天熙到青楼闲逛。
这两件事联系起来,沈暮阳忽然生出不好的猜想,慕容天熙不会因为缠着他无果,而跑去找别人吧。
这般想着,他便失去了往时的从容淡定。
“秦家主,我得先回微阳城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