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很快就到了医院,他们今早出发的时间非常早,不过到医院的时候,院长早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陈先生。”院长看到他们的车过来了,赶紧上前迎接。
陈东把手里的零食往车里一扔,笑着说道:“我不是已经交代过,今天早上就是过来给冷韵山针灸的,并没有时间教授医学。”
“院长大可不必亲自出来迎接我们。”
医院的院长听了这话,态度更是恭敬,“陈先生,您可千万不要这样说!”
“您愿意你给我们的骨干医师传授这么精湛的医术,我们医院上下对您非常尊敬。”
院长眼神殷切,“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冷少爷还在病房里,现在人应该已经醒了。”
醒了正好,方便陈东操作。
他针灸的时候,除非病人已经休克昏迷,否则整个针灸的过程中,是一定要保证病人清醒的。
几个人上了二楼的病房,陈东才刚走出电梯,就听见了冷韵山的声音。
“行了,这药不用换了,每次换药都疼得很!”
接着是几个女护士的声音,“冷少爷,如果不按时换药的话,您的伤口会感染的。”
冷韵山还是不依不饶,坚决不同意她们给他换药。
随后他一抬头,又看到了陈东和李平安站在门口。
“冷少爷,你人都已经躺在医院了,该怎么治还是要尽量听医师的意思。”
陈东黑着一张脸,他一大早起来,担心冷韵山手术后的疼痛,屁颠屁颠地跑到医院来,想给他扎灸缓解痛苦。
可没想到,这小屁孩在医院里这么胡闹。
“护士,你先给他换药吧。”
陈东没有顾及冷韵山的意思,直接对旁边的两个护士说道。
护士犹豫着看向冷韵山,冷韵山的脸更加垮了,“你不先针灸,压制一下痛觉吗?”
陈东歪着脑袋,“哟,你还担心疼啊?”
“不用等针灸,现在就给他换药吧。”陈东黑着脸,“就是疼一阵子而已,反正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听完了这话,那几个护士正想上手,冷韵山下意识躲到一边。
“你!”
他知道陈东这是在逗他,不过也害怕那些护士会来真的。
他的肩膀上可是挨了一刀,刀口又深又长,每次换药都跟要了他老命似的。
通常如果在医院里,病人疼痛感太剧烈的话,他们会上麻药缓解,不过冷川之前已经下了死命令,不让医院用药物止痛。
冷韵山没有办法,赶紧缓和了语气,对陈东说:“陈东!你别玩儿我了!”
“快点给我上针!”
考虑到李平安在这里,他的态度已经比在护士面前好多了。
“哼!”陈东冷哼了一声,就知道冷韵山欺软怕硬,只知道欺负这些小护士。
“你们都先出去吧,我要来扎针了。”陈东回过头来对李平安和院长说。
进了医院的病房,陈东给那几个护士也递了眼色,几个护士互相看了一眼之后便离开了病房。
这一次陈东扎针的地方不是锁骨和耳后,也不是他的伤口周围。
陈东帮冷韵山脱了裤子,直接在他的大腿上扎了几针。
“今天和明天我可能没有时间过来了,这几针我会暂时留在你的腿上,这样这两天的时间里,就算没人来给你扎针也没事。”
冷韵山听他说要把针留在腿上,当即就不乐意了,“扎在腿上?”
“那万一我睡觉的时候动一动,银针跑偏了怎么办?”
冷韵山低头看了一眼,搭在他腿上的那几根银针非常细,不过留在腿上还是很悬的。
先不说,万一银针的位置移动了,会不会造成其他伤害,就是这几根银针扎在腿上,从视觉上看就非常刺眼。
“你放心,不会移动的。”
陈东说着,手上加大了力度,把露在外面的银针推入穴中,此时留在外面的部分就只有一节手指的距离。
陈东笑容挂在脸上,“这样不就可以了?”
冷韵山只感觉到腿部传来一阵酥 麻的感觉,之后就感觉不到伤口处的疼痛了。
“奇怪了,我的伤口在肩膀上,为什么银针扎在腿上会让我没有知觉呢?”冷韵山太好奇了。
陈东低头收拾着他的银针锦囊,“人 体穴位把五脏六腑联系了起来,每个穴位只要在对应的经脉上,针扎那个穴位,身体的其他部位就会起作用。”
“针灸学说实在是太复杂了,三言两语肯定是说不清楚的。”
把东西收拾好了之后,陈东还贴心地给他盖了被子。
“这两天我让李平安留下来照顾你,红叶城的开发项目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必须要代表叶氏集团参加项目启动仪式。”
冷韵山的眼神亮了,“她会愿意留下来吗?”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陈东还在拿他开玩笑。
冷韵山别过脸,耳朵早已红透了,“我每次去见她,她都躲着我,李平安肯定是不想见到我。”
“两天之后再说吧,不管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这两天我没有空来看你,就让她在这里守着我也放心。”
冷韵山能看出来,陈东已经在尽量帮他们制造机会了。
“谢谢你啊。”
陈东把银针收进了口袋里,嘴角一勾,“谢我干什么?”
“我早就说过了,我充分尊重李平安的意见,如果她对你没有意思的话,你就是这么赖着也没有用。”
最后他看了一眼门口,压低了声音对冷韵山说:“其实李平安最介意的,就是你跟她之间的身份差距。”
“你要是再狠一点,就直接离开华荣地产公司。”
冷韵山的双眼闪过一丝光芒,但那光芒很快又消失了,“我离开公司就够了吗?”
“我父亲是兵王冷川,是唐家的赘婿,我也算是半个唐家人。”
冷韵山虽然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不过有时候思维却比同龄人更加稳重,“我们之间的差距,是一出生就定下来了的。”
“唉,既然她介意的是这个,我不管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让她满意,因为我的出身是没有办法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