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沈家人之前帮着太子写了那么多小话本,这件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是众人给个面子,明面上还是拿阮沐当她的养子看待罢了。
可实际上,谁不知道阮沐就是她阮云卿的亲生儿子?
沈夜这是疯了还是上了年纪糊涂了,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阮云卿越想越好笑,扶了锦儿的手笑了个花枝招展。
沈夜不解其意,只瞪着眼看着她。
沈家人都觉得她疯了。
阮云卿也不想解释,笑够了便懒懒扶了扶自己的发髻,“我倒是敢写。”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好让沈家人觉得自己有希望。
又在沈夜眼睛放光的时候接下了下半句,“但你们那位太子敢用吗?”
丢下这么一句,趁着沈家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阮云卿绕过他们,大步走进了王府。
沈家人想拦着已经来不及了。
进了王府的阮云卿眼神鄙夷,没好气地嘱咐门房,“把门口的脏东西清理干净,别在这里碍了我的眼,要是还让他们吵闹不休,你知道什么后果的。”
门房应了一声。
被称为“脏东西”的沈家父女跟林姨娘三人俱是脸一黑。
这个该死的沈青岚,她是什么意思!
阮云卿径直去了尚允的房间,也不要人通报,推了门就进去。
尚允正在屏风后头换衣裳。
忽然有人闯入,他下意识要拔剑,却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阮云卿没有用花香熏衣服的习惯,她身上带着的是一股淡淡药香。
很好闻。
将换下的衣服丢在屏风上,尚允转了出去,“没点规矩,进来之前不知道让人通报一声?”
“你不是想让我拿你当夫君看?”阮云卿自己动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坐在桌前背对着他,“那我进自己夫君的房间需要什么人通报?”
尚允无言以对,只好转移话题,“肩膀好点了吗就去将军府?”
“没什么。”阮云卿喝下一口茶,“多谢你。”
她过来就是为了道谢的。。
尚允嘴角一弯,“就一句?”
“不然你还想怎样?”喝完一杯茶,阮云卿将茶杯放了回去,“想要什么好处就直说。”
尚允低笑一声,他能要什么好处呢。
“听闻太子已经将事情给办砸了。”跟着阮云卿一块坐下,尚允伸手提过茶壶,给阮云卿那杯子里续上茶水,这才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他刚愎自用自以为是,为了加快进程,擅自改动了沐儿的法子,可他不知道这事不仅不能急,还得慢慢来,反复确认过没有问题才可以引水,导致分岔口决堤,淹死了一大片庄稼地不说,还卷走了好几个救水的百姓。”
被黄河水卷走,等同于这性命就没了。
阮云卿沉默了许久,才缓缓接话,“这个草包到底什么时候死?”
她可算是明白了,怪不得沈家人宁愿低声下气也要跟她求这份法子,原来是尚询那个废物惹了事出来。
早说啊,早说她就在门口吊着沈家人再玩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