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糯糯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回贵妃娘娘的话,姨娘要看沐儿的脸,沐儿不从,是姨娘打了沐儿的后脑勺一巴掌,还让人捅了沐儿的小腹,沐儿好痛好痛,姨娘又揪着沐儿的头发,说沐儿是个野种,不应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想将沐儿从半空中甩下去,沐儿挣扎之间才划伤了姨娘的脸。”
“什么!”比尚轻羽的描述更加严重的事实被阮沐一句一句缓缓说出口,尚允第一个愤怒,猛地瞪向了姜贵妃身边的司徒杏儿。
连姜贵妃也回头看了自己的侄女一眼,“你怎的这般狠心对一个孩子?”
她听着那孩子的声音便想起自家乖孙轻羽,轻羽病重的时候,也是这么软软地喊着皇奶奶。
姜贵妃有些能够理解尚允为什么那么喜欢这个孩子了。
就这么两句话下来,她也喜欢得很,条理清晰人又可爱,竟是聪明伶俐得很,半点不输给尚轻羽。
可司徒杏儿竟然对一个孩子这般恶毒?
两人都看向了自己,司徒杏儿受惊忙不迭跪下,“姑母明鉴啊,是那孩子不听话,杏儿一时着急了才对他动手的,而且摔他也只是吓唬他而已,哪里想过他真的会拔刀出来伤了杏儿的脸!”
“吓唬而已?”尚允猛地摔了手中茶盏,一拍桌子怒道,“那你趁本王不在,命人引诱轻羽不念书去玩是为了什么?你这般捧杀孩子是为了吓唬谁?”
跪在地上的司徒杏儿猛地抬起眼,不知道这件事怎么就传到了尚允的耳朵里。
她吓坏了,忙去揪姜贵妃的衣摆,“姑母!”
可一抬眼,竟然对上了姜贵妃冰冷的眼神。
姜贵妃这辈子最在意的就是儿子跟孙子,最疼惜的尚轻羽被人这么捧杀,浸银后宫多年的姜贵妃如何能够不知道司徒杏儿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尚轻羽已经是世子,又是天生伶俐聪慧像极了尚允,将来是要继承楚王府的一切的,姜贵妃如何能容忍自己的孙儿被这么迫害。
“本宫可没有你这么一个好心思的侄女。”将自己的衣摆扯了回来,姜贵妃撤去了盯着她的冷眼,“你回王府之后去佛堂里跪三日,不许吃饭,另抄《佛母经》百遍,三日后送到宫里来,往后无事你也不要来宫里见本宫了,出去吧。”
阮云卿有些想笑。
但她还没有来得及扬起自己的嘴角,姜贵妃戴着护甲的手指便指向了她,“还有你,身为生母没有照顾好孩子也是错,你抄《佛母经》五十遍,也是三日后送来。”
无缘无故就被罚抄经书的阮云卿只觉得自己好生无辜。
手里拿着宫女给她的一本《佛母经》,阮云卿默默望了望天,无声叹了口气。
“娘。”阮沐仰着小脑袋,扯了扯阮云卿的裙摆,知道娘最烦做这种乏味无趣的事情,也确实难以静下心来抄书,便乖巧安慰她,“娘不愁,沐儿替娘抄经书,沐儿抄书可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