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是啊不然能是为了你吗?
阮云卿暗暗腹诽,却也不敢真的将实话说出来,“我喜欢轻羽不成吗?我们母子俩投缘不成吗?”
“好。”尚允认真应下,手下又暗暗用力了些,“别乱动,给你按按,肩膀都僵硬了。”
“我这也酸痛。”阮云卿又得寸进尺,伸手到背后指着一块肌肉让尚允给她揉。
尚允没有吭声,只是按着她的指示缓缓按揉她的后背。
马车车厢内顿时陷入沉默。
这阵沉默维持了许久,让阮云卿想起那日她进入尚允书房时这人坐在椅子上发呆的模样。
她只当是自己没忍住说皇帝偏心的事情让尚允心里不高兴了,想了想,只得出声道,“有些闷,你可愿意陪我到河边走走么?”
尚允本在专心给她揉着僵硬的肌肉,听了这么一句虽有些意外,却也没有反驳,腾出一只手掀开了车帘吩咐车夫,“去护城河。”
马车很快改道,直奔护城河而去。
阮云卿一下马车便迫不及待地伸了个懒腰,拼命拉开了一下自己的身子。
她每次长时间维持一个动作给人治病都会腰酸背痛难以抵抗疲惫,这次有尚允给她按摩,身上的疲乏感倒是松乏了不少。
主动抬腿沿着河岸往前走,阮云卿静静走了一段才出声道,“沐儿那个法子,虽然看着晚完善,却有许多细节还没写清楚,譬如那为了引道河水而开辟的分道口,那是最容易决堤被水冲垮的地方,所以一定要深挖,而且要扩大分出来的河道口,更要顺应水流挖成锥形。”
她忽然提及的这些,尚允都是知道的,只是不知她为何会忽然说起这件事。
阮云卿忽然站住脚步,捡起一块石头往河里扔了过去。
水花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阮云卿忽然回过头来,“太子草包又废物,这些细节无人提醒他他是不会注意到的,但你必定早已想出解决方法。”
那日在后殿,皇帝问了诸皇子看法的时候唯有尚允一人说了阮沐的法子可行只是有些缺失,那个时候阮云卿便笃定他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阮云卿又接着说道,“引黄河水这一路必然要征用许多庄稼田地,本就会引得百姓不满,太子又是那样一个脾性,依我看,他只会靠武力镇压百姓,到时候必然引起轩然大波。”
“所以你不必觉得不高兴,此事交给太子,他必然败北,回京之日就是你父皇对他彻底失望的那一日,如你所说,这是个好机会。”
阮云卿明明生得相貌平平,可尚允忽然觉得,她望着自己的那双眼眸里,灿若星辰,好看得紧。
他忍不住失笑出了声,“王妃这是在宽慰本王?”
“我在陈述事实。”虽然是,但阮云卿是不会认的,她的嘴多硬啊,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在安慰尚允。
呵,狗男人怎么可能得到她的安慰。
但领会到她好意的尚允已经上前一步将她拥入怀中了,“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