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谢过王妃。”重云似乎真的是很着急,撂下这么一句便迫不及待冲窗户跳了出去。
连开门的时间都没有。
阮云卿嫌弃地看了眼他离去的背影,又用同样的目光看向床榻上的尚允,“你也有今天啊。”
一边叹息着一边拎来自己的药箱,阮云卿走到床边,拉着尚允的手让他坐直起身倚靠在床头,便开始动手扒去他身上的黑衣,一边扒还要一边嫌弃,“你说你没事老穿什么黑衣服?换一身白的不好吗,这样你伤在哪里我不就一眼能看到了吗,穿个黑衣服真是麻烦,我还得慢慢找。”
尚允要不是受伤虚弱昏死过去,这会子一定会被气得破口大骂。
一身黑衣很快被扒了个干净,露出里头的白色亵/衣亵/裤来。
前胸一处伤,左臂一处伤,腰腹间一处伤,腿……咦?
腿根?
掰开了尚允的两条腿,阮云卿好奇地多看了一眼。
这是要废了尚允吗,怎么会伤在这种地方?
不过她也仅仅只是看一眼罢了,很快便十指翻飞将尚允身上最后的衣服扒了个干干净净,拧了帕子来擦去他身上的血迹,又往伤口处倾倒了药粉,缓缓给他包扎上。
身上各处倒是容易些,只是腿根那个位置实在是有些尴尬,阮云卿眼观鼻鼻观心,摸索着好不容易才把布条缠好,一抬头却瞧见了倚靠在床头的尚允正睁着眼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醒了就醒了,要命的是这人耳根子通红一片,分明是害臊了的模样!
“哟。”阮云卿当即毫不客气地调侃出声,“你也会脸红啊?当真是稀奇得很。”
尚允假做听不见她说的是什么一般,拉过一旁的被褥盖住了自己的身子,又轻巧地转移了话题,“应当是太子的人。”
“嗯?”阮云卿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愣了愣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不会吧?他就算是再蠢也不该在军中对你动手啊。”
“那个奸细跟东宫的人来往密切。”尚允闭了闭眼,语气里很是疲惫。
他本想将事情说给阮云卿知道了,以她才聪明才智,说不定能帮自己一点。
但没想到收拾完东西整理好药箱的阮云卿已经站了起身往外走,“那你自己小心点,慢慢调查,跟蠢货对上呢,要小心他一时脑抽不管不顾跟你拼命,我先走了,伤口不要沾水,有事让锦儿叫我。”
“……你去哪?”一肚子话还没说的尚允很是诧异。
阮云卿回过头,很是嫌弃地瞥了床榻一眼,“我去跟儿子睡,这床脏了,给你吧。”
古怪的理由气得尚允一阵胸闷,“扶我起来我也要去,一股血腥味你要我在这里呆一晚?”
“怎么还有人嫌弃自己的血?”阮云卿哂笑道,“还有啊,你这样跟我去儿子那里,是打算把儿子惊醒吗?老老实实自己待着就算了,闹什么。”
撂下这么一句的阮云卿大步往外头走去,还不忘了嘱咐锦儿好生守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