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卿闭了闭眼。
再睁开眼的时候，她的目光转向了戚夫人身后的那几个丫鬟，“你们都出去。”
王妃发了话，丫鬟们只得退出房间去。
“我不喜欢被隐瞒。”阮云卿言简意赅，“戚夫人既然请了我来，就得跟我实话实说，否则我没有办法救你的女儿，夫人明白我的意思吗？”
戚夫人当然明白的，只是她实在是有口难言。
但阮云卿眼明心亮，不需要她说出口也能知道，“是因为荣亲王吗？”
戚夫人猛抬起头，瞳孔微微紧缩，“娘娘是如何得知的？敏儿她都告诉娘娘了吗？”
“我猜的。”阮云卿一句话解释，根本不多跟戚夫人废话，“看来果然是因为荣亲王了，那这是心病，要慢慢开导才能有用的，我救不了她多少次，夫人还是要引导戚小姐想明白的才好。”
戚夫人抹了把眼泪，“这心病都多少年了，一时半会的怎么开导得明白……”
阮云卿站起身，“您是她娘，自然知道该如何开导的，我一个外人也不好插手这样的事情。您还是派人守着她吧，若是有什么不妥的立马来王府找我，明日我也会来。”
留下了一张药方，阮云卿交给了戚夫人收着，“请夫人派人去抓药，这服药喝了，戚小姐的症状能缓解一些，醒来也不会再颤抖了。”
拔走了戚敏身上所有的银针，阮云卿冲戚夫人点了下头便要离开。
尚允一直在外头候着，见她出来了，主动提过她手里的医箱，“人救回来了？”
阮云卿眼底是藏不住的疲惫。
她的肩膀尤其疼。
旧伤刚发作就给戚敏做了十几分钟的心肺复苏，这会子疼得她额头都冒冷汗，“快别问了给我捏一下肩膀，好痛。”
第一次听到阮云卿喊痛，尚允脸色一变，也顾不上什么戚敏了，伸了手就按在了阮云卿的肩膀上，“不是告诉过你坚持不住就不要硬撑着？”
救人的时候哪里想到那么多？
阮云卿翻了个白眼，“人命重要还是我这一条胳膊重要？再说了，你要是不犯贱惹事，我能旧伤复发吗？”
尚允被她气得想骂人，但又舍不得骂她，只好一边瞪着她一边给她捏着肩膀缓和着她的痛感。
“荣亲王又怎么了？”疼痛感缓和了一些，阮云卿就有心思开始八卦了，“我看戚敏就是听到了他的消息才被急得昏死过去的。”
尚允哼唧了两声，不吭声。
阮云卿半天等不到回答，不由得觉得奇怪，扭头看了他一眼，“说话啊，荣亲王怎么了？”
尚允不高兴，气她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却顶不住她天真的眼神，“父皇今日给他赐婚了，娶的是正五品御史中丞刘然的庶女刘冉。”
“虽然是庶女，但过继给了正房夫人养着，算是嫡出，刘家也算是书香世家，配荣亲王……”
阮云卿撇撇嘴，听得出他后半句话也不是什么好话，索性就不让他说了，“再怎么书香世家出身也实在是不高，五品……五品放在皇祖叔面前算得上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