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卿看了他一眼。
大概是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出声，说的还真是阮沐这主意的痛点。
这是暴露自己的本事啊，不是说皇帝一直忌惮他吗，怎么敢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的？
疯了吗？
不过皇帝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训斥了根本不回答的尚呈一顿，“平日叫你多看书你就是不，连一个五岁小儿都能答上来的问题，你长这么大了还不知所云，现在就给朕滚回你府中去，三日之后来御书房见朕，朕要好好考教考教你，至于考教什么内容，你自己想吧。”
尚呈也不敢说什么，应了一声便大步往外走。
尚询投以幸灾乐祸的目光。
皇帝已经没工夫搭理他们了，他如今的一腔心思都在阮云卿跟阮沐身上，“王妃一个姑娘家，倒是能将孩子教得这般妥帖，想想朕这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实在是叫朕汗颜。”
“父皇说笑了，太子殿下不就才华横溢？”阮云卿哪敢夸尚允，只得硬着头皮拉尚询出来躺枪。
皇帝瞥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没有接话。
却转而看向了面前的阮沐，“是叫阮沐对吗？为何戴着面具？”
姜夫人一见有戏，连忙出声道，“听闻是生得丑陋呢，不过妾身以为，在陛下面前戴着面具，实在是大不敬。”
皇帝闻声皱了眉，循声望去，但见是一个自己不认得的妇人，“你是何人？”
太监闻声凑了上前，“陛下，这位是贵妃娘娘娘家侄媳妇，姜林氏，他的儿子姜致远是从前小世子的伴读。”
姜夫人喜笑颜开，觉得自己似乎有希望了，“妾身听闻世子不去国子监了，王爷给请了徐夫子在府中教着，想着致远到底是世子的伴读，特意来央求贵妃娘娘，让致远也跟着世子学习。”
皇帝不悦，看了眼姜致远，“资质平庸，当初是如何选上世子伴读的？来啊，把这两人送出宫去，往后不许他们到王府里去耽误世子的功课。”
姜夫人脸色大变，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本是要替姜致远挣个机会，却连往后去王府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但她已经来不及求饶了。
皇帝身边的太监拂尘一抬，自有两个小太监上前示意姜夫人跟姜致远离开，大有你不走我们就拖着你走的架势。
姜贵妃也没心思搭理自己这个娘家侄媳妇了，蠢笨到这个地步还想当世子伴读，世子如今有阮沐在身边便已经足够了。
皇帝也是这么想的，姜贵妃不提他都笑吟吟看向阮沐，“为何戴着面具，还没告诉皇爷爷。”
“回皇爷爷的话。”阮沐原本奶呼呼的语气骤然有些失落。
为了逼真一些，他甚至扁了扁嘴，“沐儿脸上生了好大一块胎记，很是吓人，从前都没有人愿意跟沐儿玩，所以娘亲就给沐儿做了这个面具，皇爷爷，非是沐儿不敬重皇爷爷，实在是沐儿不愿意失去世子哥哥这个伙伴，沐儿能不能，能不能不摘面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