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阮云卿起身,尚允领着她一路往地牢而去。
王府的地牢长时间没有关押过什么人,阴暗潮湿,连楼梯都布满青苔滑/腻难以行走,尚允知道阮云卿的精神状态不好,不想她有什么意外失足跌落,索性便在楼梯口将人打横抱起,扛着她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带着人到司徒杏儿面前。
地牢不大,一下去便能瞧见司徒杏儿的模样。
听到脚步声的司徒杏儿已经回过头了,正巧看到了尚允抱着阮云卿的模样。
他们那么亲昵,尚允眼底是藏不住的怜爱和柔情。
这样的神情,尚允从来没有给过她。
司徒杏儿只觉得目眦欲裂,心如刀绞,“王爷……”
为什么要这么羞辱她,为什么她已经这么可怜了,尚允跟阮云卿还要当着她的面卿卿我我恩恩爱/爱?是想让她难受想让她妒忌吗?
她得不到的,阮云卿为什么可以这么轻易得到?
阮云卿已经被放了下来,尚允还是不放心,始终扶着她的手。
阮云卿扬了扬下巴,示意看管着她的侍卫打开牢门。
她低了头,带着尚允钻进牢房里,松开了尚允扶着她的那只手,走上前一脚踩在了司徒杏儿的喉咙上,用一股蛮力压着本来坐着的人倒在地上,被她一条腿压着不能动弹。
喉咙被抵住,司徒杏儿难受得喘不过气,只得不断拍打着阮云卿的小腿试图挣扎。
阮云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带着寒意。
司徒杏儿越看越觉得恐怖。
从前的阮云卿也一样冷,只是那种人是一种生人勿进的冷,她不喜欢有人靠近,不喜欢跟人交际,她摆着慵懒疏离的姿态,让人觉得她高不可攀。
但现在的阮云卿冷得让人从骨子里都觉得畏惧,冷得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别一条巨蟒盯住,后背忍不住地往外冒冷汗。
踩着她的好似已经不是阮云卿的腿,而是巨蟒的尾巴,正一节一节缠绕在她的脖子上,很快就会收紧,很快就会勒得她断气。
司徒杏儿忽然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她只知道自己要道歉,“王妃……王妃,求你放过我,我不是有心的,我不知道阮沐的身份,我以为他只是你的样子我才会这么做的,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可以去尼姑庵,我可以一辈子不回京城,我再也不会打扰你了好不好?”
阮云卿没有说话,她还是站定在原地看着她,眼神上上下下将人打量了一番。
等她出声的时候,司徒杏儿只觉得自己听到了地狱恶鬼的召唤,“……你最在意的是什么?王爷的爱还是你这张脸?”
“王爷的爱你是得不到了,连带着王府的荣华富贵也跟你没有关系,那你就剩下这张脸了对不对?”阮云卿收回脚,从袖中拔出自己的匕首来,蹲下/身在司徒杏儿脸上比划着下刀的位置,“你说我从哪里开始破你相比较好?”
司徒杏儿被吓得只会抱着脑袋尖叫,“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