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军堡大跃进
狼太孤2025-10-10 14:162,793

凛冽的朔风刮过这沉寂已久的南河堡。

似乎在这寒冷之下,一头蛰伏的猛兽苏醒了。

天还蒙蒙亮,寒气刺骨。

秦猛,这个曾沉默呆愣的二愣子,如今南河堡的主心骨,立在打谷场上,身前集结起一支队伍。

李山、张富贵等十多个战兵。

五十多名面色或忐忑、或麻木,刚被招募来的流民青壮。

他们衣衫单薄,在寒风中缩着脖子,眼神却因近日难得的温饱和一丝渺茫希望而变得不同。

“列队!”秦猛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砸在凝滞的晨雾里。

“散开!每人间隔两尺半(约80厘米),前后对正,左右看齐!”

一阵杂乱的挪动。

新来的汉子们显然不明白站个位置有何用,甚至李山等老军汉也难掩眼中的茫然。

这人都快冻僵了,不该抡几趟刀、跑两圈暖和身子吗?

当这群人勉强站成一个歪歪扭扭的方阵后,秦猛亲自走过去拉拽纠正,总算有了一点样子。

随后,他下达了一个令所有人愕然的命令。

“站着不准动!”

“别看这站立的动作很简单,实际上却很难。这种动作能磨炼你们的意志,增强军队的纪律性。”

秦猛亲自示范。

两脚分开六十度,两腿挺直,紧贴裤缝。收腹、挺胸、抬头、目视前方!

如同一杆标枪,身体重心微微前倾,下颚微收,整个姿态瞬间透出一股不动如山的凝练杀气。

“就这么站着,没有命令,谁动,卷铺盖滚蛋!”

这要求简直是儿戏吗?

站着一动不动就能退敌了?

疑惑的情绪滋生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

有人悄悄放松肩膀,有人忍不住想跺跺脚上积攒的寒气。但看到秦猛冷冷的目光,无人敢动。

然而,寒意很快被另一种更加深刻的感觉覆盖。

初时还好,只是冷。

几分钟后,最虚弱的汉子开始感觉膝盖酸胀。

一刻钟过去,酸胀变成了酸痛,像有小虫在骨头缝里啃咬,不少人额头竟沁出细密的汗珠。

——这不是热,是筋肉紧绷到极限的僵冷反应。

身体素质差的人已经双腿哆嗦,咬紧嘴唇坚持着。

他们不敢动,因为不想被淘汰驱逐这个吃饱饭的地方,

二来主官,秦猛站在那里!

这位军堡管队官,比他们站得更久、更直、更稳!

他额头同样渗出汗珠,脸颊同样因寒冷和用力而显得棱角分明,但那股由内而外迸发出的意志,如同火焰灼烤着每一个动摇的灵魂。

质疑?

轻视?

早已被沉重的身体感受和他以身作则的强悍碾得粉碎。

取代的是惊愕、是羞愧、是对“纪律”二字模糊却沉重的初体验。

秦管队的话,原来真不是空口白牙。

又过了半刻钟,几个人坚持不住,踉跄差点摔倒。却又赶忙并拢双腿,生怕被赶出军堡。

“停,休息一刻钟。”

秦猛看到大多人浑身哆嗦着,心里却比较满意。知道过犹不,适时下令,打破了这濒临崩溃的静默。

人群轰然松懈,发出压抑不住的喘息和呻吟,有人甚至踉跄跌倒。

早有等在旁边的妇人和半大孩子送上温水和糙面饼子。

短暂的休整至关重要,能够让他们恢复体力,逐渐适应。

上午剩下的时间,便在“站—休息—再站”的循环中悄然流逝。

每一次重新站起,那方阵都肉眼可见地挺拔了一分,晃动少了一丝。

李山等老兵在内所有人,再看向中途从未休息的秦猛时目光彻底变了,那份敬畏深植于心。

当正午的太阳终于带来稍许暖意,收队的号令响起时,所有人无一例外迈着酸胀颤抖的双腿,脸上却再无半分轻慢,只有下意识的凝重。

无形的力量在他们麻木的身体里扎下了根。唯一的弊端就是刚开始训练,人人饭量激增......

午饭后,训练转向更贴近实用的肌肉放松训练,体能打磨。

慢跑热身,负重奔跑,蛙跳......

秦猛依旧身先士卒,做出榜样训练,激励着兵卒,每一滴汗水都融入这片渴望振兴的土地。

南河堡,打谷场上杀声渐起之时,秦大壮带着铺堡的核心战力镇守燧堡,同样展开严苛训练。

军堡是真的展开了练兵!

老保长王槐则负责统筹调度,根据各自的特长,把昨天招募来的流民合理地安置。

堡内器械,粮食入库、支出,特意安排了帐房记录......

叮叮当当——!

铁匠作坊,多处炉火首次燃起,映红了半边天。

铁匠们抡锤锻打箭头,火星四溅如烟花,铁蒺藜、枪头,锄头等器具在砧上渐次成型。

隔壁的木匠区,工匠手持墨斗和尺规,精准划线,熟练拉锯。在隆隆的锯木声、刨削声中,箭杆、硬木柄,望楼骨架在刨花中诞生。

缝补区则是一片低伏的火热。数十妇人埋头苦干,她们用粗麻线,块状皮革,修补着破损的皮甲、磨破的军服,针脚藏着安稳期盼。

外堡墙头,泥瓦匠们更是在寒风中争分夺秒。

堵豁口,清理断砖,大块方石垒砌,最让人惊叹的是那几桶冒着热气、散发着米香的糯米浆。

泥匠小心翼翼地将滚烫粘稠的浆糊搅拌进草泥中,仔细灌入砖石缝隙,填充之处,更加坚固

真正的战略大动作在堡外悄然展开。

秦大壮带领几名风尘仆仆的老窑工,在堡外隐秘的山坳里,对几座早已被遗忘的砖窑旧址发起了“突袭”。

他们挥汗如雨,清理着倒塌的窑口,疏通烟道。后生们奋力挖取着优质陶土,堆成小山。

破损的窑炉在老匠的巧手下,用特调的耐火泥快速修补弥合。

“快,备柴火,阴干泥坯!”秦大壮声音透着急切。

他们要在尽快重燃炉火,这关乎砖瓦规模烧制,加固围墙、建造砖房!

这重启的窑火,是维持长久战斗力的生命线。

而堡外的荒野上,开垦与建设同样如火如荼。壮劳力在经验丰富的老工匠指挥下,分工协作。

“流民新区”:紧贴峭壁的“葫芦口”地形处,地面被一遍遍泼水、夯实。

一排排简陋但实用的窝棚正以惊人的速度搭建起来。

这不仅是安置点,更是秦猛苦心设计的前沿缓冲区和预警点。

窝棚本身结构巧妙,方便撤离,而其位置使得游骑无法轻易包抄堡垒侧翼,形成“栓住口袋嘴”的关键屏障。

河滩旁,硬如钢铁的冻土被汉子们用大锤和铁钎艰难地开凿、撬动。

杂树根被刨出,石头被搬走。

当那饱含腐殖质、近乎黑褐色的肥沃土壤显露出来时,引来无数期盼的目光。

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农蹲在刚开出的地头,抓了一把土在手,仔细捻开,嗅了嗅,又舔了一下。

他眼中放出光:“好土哇!肥得流油,就这天寒地冻的不敢深翻,待开春化冻,一亩喂足粪肥,再引这活水h自流灌溉,收成差不了。”

但也有人忧虑地看着冻土进度:“这冻太厚,破开费老劲了。”

旁边的汉子抹了把汗,嘶吼道:“豁出命也要开,这开出的,可是活命的根本,明年的指望!”

“秦大人有令,收集腐败树叶铺满烧,好清理一些。”王老保长带人送水,也带来好消息。

……

短短几日,南河堡已气象焕新,令人瞠目:

堡墙不仅加固增厚,原有残破的箭楼已修缮完毕,木石狰狞。

更显眼的是那几座拔地而起的新望楼骨架坚实,傲然耸立。立于其上,荒原尽收眼底,任何风吹草动都难逃法眼。

堡内喧闹异常,人气鼎沸。

清理出的铺屋挤满了流民,门窗紧闭的空荡屋子如今也飘出了烟火气和人声。

铺屋尽管勉强容纳核心人员,但却依托堡垒外墙,大量茅草窝棚也成了干柴草料等物资堆放点。

除了铁匠作坊,木工坊两大核心工坊。几天来,花炮师傅范良被秦猛看重,如璞玉般对待。

不仅给出优厚待遇,更是严格划出僻静角落,这位老师傅带人在小心地分碾土硝、硫磺和木炭……

年轻大夫唐博,这位祖上是太医院医官的小伙子,也被秦猛重用任命为军堡医官,任由他挑选人员,组建南河堡医疗所,在治病救人。

除此之外,泥瓦匠,砖窑场,种植,饲养,酿酒等方面陆续有优秀人员涌现,跃升军堡基础管理层,领着各小组人员,奋斗在第一线。

继续阅读:第15章 危机中的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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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悍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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