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最强戍边狠人
狼太孤2025-10-10 14:163,005

大周王朝,北地。

刺骨北风卷着界河的泥土腥气,灌进摇摇欲坠的破屋。

河水裹挟碎冰向东咆哮,却盖不住南河口弥漫的绝望呜咽。

“嘶……”秦猛被后脑撕裂的剧痛疼醒。

睁眼时,入目不是KTV包厢的灯红酒绿,而是布满蛛网的粗粝房梁、漏风的灰瓦,以及墙角挂着的残破渔网。

空气里混着泥土、劣质草药和湿柴燃烧的呛人烟味。

“这是哪?”

念头刚起,更剧烈的疼痛炸开,无数陌生记忆碎片如洪流冲入脑海。

大周王朝,北地幽州。

拒马河小南河堡,河口烽燧台。

界河对岸草原各部集结,入境劫掠……

他穿越了。

穿到一个类似古代却无史载的大周王朝,成了因幼年高烧、有点憨傻的秦二愣。

父亲秦武两年前阻击鞑子兵战死。

母亲忧愤成疾,半年前离世。

家中只剩童养媳陈月娘,和年方二八的小妹秦小芸。

仇敌是南河镇富户刘德才。

这“刘扒皮”仗着兄长在幽州府做官,横行乡里,无恶不作。

三日前,他带庄客踹开家门,拿一张假借条诬陷秦猛欠“赌债”。

逼债是假,实则要占秦家五十亩军功田,更觊觎陈月娘的姿色。

原身虽呆愣,却认得亲人。

见恶汉推倒小妹、抓扯月娘,竟爆发出蛮劲打翻几人。

却遭一棍重击后脑,濒死之际,换成了曾浴血百战的铁血武警教官之魂。

“哥!你醒了?”

门口响起清脆的呼喊,带着惊惶与狂喜。

“嫂子,快来,哥醒了!”

秦猛艰难扭动脖颈。

单薄的秦小芸扑到床边。

少女小脸苍白如纸,双眼肿如烂桃,此刻死死盯着他,泪花里满是激动。

几乎同时,一道修长坚韧的身影疾步冲进来。

陈月娘粗布荆钗难掩天生丽质,面庞却写满疲惫与绝望。

直到撞见秦猛睁眼,秋水般的眸子里先燃狂喜,又被沉重绝望淹没。

“猛子哥?你……”

陈月娘声音嘶哑干涩,伸去探他额头的手抖得像风中落叶。

秦猛目光冰冷,锁住眼前两个女人。

他清楚记忆里的绝境:父亲死后,秦家军籍被销,没了最后屏障。

大周国力衰微,边境多事,官府加派的“城戍缮修钱”比去年翻了倍。

眼下秋税在即,张税吏放话,月底交不足百斤粟米、三贯钱。

男丁就枷号锁去做苦役奴工,女子没入官窑为妓。

而三日前,家中已被刘扒皮洗劫一空,钱粮全无。

“哥,嫂子说你要是醒不过来,她明日就投界河。”

秦小芸突然哭喊,声音像被无形巨手扼住般尖利。

“要么,一头撞死在刘扒皮家门柱上……”

“放屁!都给我好好活着!”

低沉嘶哑的怒啸陡然在破屋中炸响。

秦猛怒目圆睁,字字如钢铁撞击,再无半分前身的呆傻。

这吼声像无形重锤,狠狠砸在秦小芸和陈月娘的心口。

两人瞬间僵死,浑身血液仿佛冻结。

她们惊骇欲绝地瞪向床上的秦猛,眼神里满是惊愕、茫然与疑惑。

眼前这人,还是那个浑噩的秦二愣子吗?

那双曾浑浊呆滞的眼,此刻亮得吓人。

那股沉凝如山、仿佛下一秒就要撕裂一切的凶戾气势,是她们从未感受过的。

“刘扒皮……”

秦猛声音冷得像来自九幽寒泉的坚冰。

“敢打我秦猛家小的主意?嫌命长?”

“我这就去拧下他的脑袋!”

“猛子……”

陈月娘嘴唇剧烈哆嗦,大脑一片空白,陌生感让她心慌得几乎喘不过气。

“哥,你不傻了?”

秦小芸却由极度恐惧瞬间转向狂喜。

她语无伦次地确认:“天呐!你的伤,你的脑子,真好了?”

“老天爷糊弄了我二十年。”

秦猛脑中电转,给出解释。

“刘老狗这一棒子倒好,把我天灵盖砸开窍了。”

“门儿清!俺现在清醒得很。”

“哥!”

秦小芸再也抑制不住,巨大喜悦涌来,尖叫着扑进秦猛怀里。

滚烫泪水浸透他胸前粗布:“太好了,爹娘要是泉下有知……”

陈月娘紧紧捂住嘴,身体剧烈颤抖,轻声啜泣。

大颗泪珠无声滑落,砸在冰冷地面——那是绝境中抓住生之绳索的冲击。

秦猛心中剧震。

原身虽呆愣,但记忆里的温暖碎片无比清晰。

小妹饿着肚子,省下半块糙饼塞他嘴里。

月娘风雪天背着他看病,走了十多里山路。

为撑起这个家,她上山采药,双手在峭壁上磨得鲜血淋漓……

换作后世那物欲横流的社会,遇此绝境,没人会这般坚守。

热流涌上秦猛眼眶。

纵使灵魂易主,这份情义,他认了!

这两个人,就是他最亲近的人,是他在这世道必须用命守护的家人。

他收紧手臂,如钢铁般护住怀中颤抖的小妹。

“小芸不怕,天塌不下来。”

“今后,哥护着你们!”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开锋利刃,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死死钉在陈月娘脸上。

“月娘,我嘴笨不会说甜言蜜语。”

“但你是我秦猛的女人。”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谁敢动你一指头,我就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说到,做到。”

“嗯!”

陈月娘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点头。

那冰冷的寻死念头,被这声铿锵誓言瞬间撕裂。

“可是哥,爹拿命换的田,被那群畜生抢了。”

秦小芸想起夺田之恨,悲愤攥拳。

“还有那要命的税,几天后就到了,怎么活啊?”

“刘扒皮……”

秦猛眼中寒光暴涨,嘴角扯出残酷狞笑。

他轻拍小妹后背安慰:“放心吧!”

“老秦家几代军户!”

“爹用命换的东西,我这就让那老狗连本带利,连皮带骨地还回来。”

“猛子哥!田能日后慢慢算,税是要命啊!”

陈月娘被眼前的绞索急得快发狂。

“就在几天后,交不上就是灭顶之灾。”

“百斤粟米,三贯钱。”

“别说三贯,三百文我们也拿不出。”

“家里但凡值点钱的,全被刘家抢走了……”

“赋税索命?那是咱家没了爹,军籍被勾销。”

秦猛眼神锐利如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爹的军籍名额还在,就在这南河堡。”

“等我片刻,恢复力气,就去西南烽燧堡报道。”

“补爹的缺,重入军籍!”

他心中杀意翻腾,思绪冰冷清晰。

这大周朝纲腐败,日落西山。

边疆暗流汹涌,西面土蕃,西北党项,北方契丹、女真,东北东胡,东南还有海盗。

这些部落不再安分,频繁骚扰劫掠。

大周军队战力拉胯,节节败退,已是四面楚歌。

比他所知的任何朝代都乱,都凶。

大周边境驻军,普遍是父死子继、兄终弟及。

入军籍能得两份军饷,家人还有经济补助。

投军,是眼下唯一能劈开绞索的利斧!

战场九死一生?

总好过眼睁睁看着妻妹沦为官奴妓女!

何况他另有想法:刘德才这祸害就是头肥羊,杀了能积攒原始资本,再在边军最前线立足。

暗中谋划,拉起军队,才有活下去的资本。

第一步,顶爹的缺,再杀刘扒皮!

“不,不行啊哥!”

秦小芸惊恐尖叫,死死抱住他胳膊。

“爹咽气前,嘱咐娘不让你补缺当兵。”

“那是绞肉场,秦家就剩你这一个男丁了……”

“糊涂!”

秦猛厉声断喝,如雷炸响,目光灼灼。

“不当兵?”

“就靠这风一吹就倒的破屋?”

“等着税吏上门砸锁链抓人?”

“等着哪天异族鞑子或马匪冲进来,被他们砍了脑袋换赏钱?”

他顿了顿,声音沉下来,带着生死沉淀的笃定。

“小芸,月娘,我知道你们怕,但当兵不是死路,是活路。”

“爹是军人,我也是,战场上的事,我比谁都清楚。”

“入了军籍,官府不敢随意欺辱,刘扒皮也得掂量掂量。”

“等我站稳脚跟,不仅能拿回田,还能让你们过上安稳日子。”

陈月娘看着他眼中的决绝,知道他不是随口说说。

这些年撑起这个家,她早已磨出韧性,只是被绝境逼得没了方向。

此刻秦猛的话,像黑暗里的光,让她燃起一丝希望。

“猛子哥,你……真有把握?”

“有。”

秦猛点头,语气斩钉截铁。

“相信我,等着我回来。”

“先不说这些,我饿了,家里还有吃的吗?”

秦小芸愣了愣,连忙点头:“有,有我早上挖的野菜,还有嫂子煮的稀粥,我去热!”

说着就要起身。

“我去吧。”

陈月娘拦住她,看了秦猛一眼,眼神里多了些依赖。

“你陪着你哥,我去热粥。”

屋里只剩秦猛和秦小芸。

小妹靠在他身边,小声问:“哥,你真能打过刘扒皮吗?他手下有好多庄客,都很凶。”

“凶?”

秦猛冷笑,眼中闪过杀气。

“再凶,也怕不要命的。”

“以前是二愣子,现在我是秦猛,他刘扒皮,活到头了。”

秦小芸看着哥哥眼中的狠劲,心里又怕又安心。

她知道,哥哥真的不一样了,这个家,或许真的有救了。

继续阅读:第2章 界河边,烽燧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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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悍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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