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柳文焕约好了前去柳家赴宴的时间,秋绫音就躲在咖啡厅里等着纪南星放学。
“音音,我来啦。”
刚到约定的时间,纪南星的小脸就从门后探了出来,轻手轻脚的挪进了杂物间。
互相换好衣服的秋绫音正打算出门,纪南星却突然叫住了她:“音音,奶奶已经回了纪家,她平时经常趁着爸爸不在欺负我,现在爸爸还没回来,你一个人一定要注意哦。”
秋绫音捏了捏纪南星皱巴巴的小肉脸,安慰的笑道:“没事,这些坏人我都会帮你赶走的。”
秋绫音和纪南星在这边姐妹情深,罗佩珊却被秦蓉蓉气的不轻。
“你怎么又失败了?我拿这些钱去买基金,都不会比你亏损的更严重。”
罗佩珊看着灰头土脸的秦蓉蓉,实在是想不通当初自己为什么偏偏挑中了这种蠢货来充当自己放在纪延州身边的“眼睛”。
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已经让她对面前这个女人耗尽了耐心。
但她现在是纪南星名义上的生母,纪延州如此看重自己的孩子,就不可能会和秦蓉蓉彻底断了联系,那自己就必须要留着她。
罗佩珊更烦了,但手头上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去代替秦蓉蓉。
秦蓉蓉看出来罗佩珊的想法,如果在以前,她肯定害怕的跪下了,但在贵族学校经历了那些事之后,她自觉在生死之间走了一回,胆子也大了不少。
“妈,你那么嫌弃我,为什么不自己去出手教训一下那个小混蛋呢?”秦蓉蓉神情诡异,显然没安好心:“我看纪南星就是太久没被您管教过,被纪延州宠坏了,才敢这样对待我们婆媳俩。”
看罗佩珊迟疑了,秦蓉蓉“咯咯”笑了起来:“妈,您该不会是怕了她吧,您不是从来不信这些鬼神之说的吗?”
“你对我用激将法?”罗佩珊冷哼一声,毫不在意:“废物就是废物,出了问题反而去找别人的麻烦。”
可秦蓉蓉看着罗佩珊放在双腿上紧握的双手,知道她上了心。
没多久,秋绫音就跟着助理回到了纪家。
纪延州不在,罗佩珊当家做主,让秦蓉蓉搬了回来,这会儿都站在门口等着秋绫音。
秋绫音挑眉看向前方:“这是专门等着我呢。”
“星星,你跟奶奶进来。”
罗佩珊伸手要把秋绫音拉下车,助理犹豫了一下,但碍于是纪总的家事,只能佯装看不见。
秋绫音坐在后排稳如泰山,任由罗佩珊笑僵了脸都不为所动。
罗佩珊站在原地,气的牙疼,这个小孩子确实太久没管教了,都敢忤逆她的意思了。
秦蓉蓉走上前去,声音里满是幸灾乐祸:“妈,您怎么傻站在这儿啊?”
秋绫音慢吞吞的抬眼看了婆媳两人,深知今天躲不过去,索性起身下了车。
罗佩珊跟在她的身后,在路过管家的时候,低声吩咐道:“今天晚上的晚饭,只有我和星星两个人吃,不允许任何人进入餐厅。”
管家虽然不解,但仍然答应了下来。
秋绫音刚回纪宅就躲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她要算算罗佩珊到底要干嘛。
这时罗佩珊正好上楼,敲响了她的房门:“星星,晚饭好了,你快点儿下来吃饭。”
秋绫音的卦象被打断,心情算不上太好,没好气的打开门:“知道了,奶奶,我这就下去。”
站在二楼,秋绫音注意到,整个餐厅里都没有佣人,连时常出现的管家都不见了身影。
罗佩珊注意到秋绫音的警觉,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奶奶吃饭不喜欢外人在场,星星不会介意吧。”
“介意,所以奶奶能把佣人们都给放进来吗?”
秋绫音漆黑的眸子牢牢的盯着罗佩珊,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
罗佩珊下楼的脚一抖,勉强稳住身子才没摔下去,眼看着餐厅里只有她们两个,她也不装了。
“星星,奶奶这次回来,发现你变了很多。”罗佩珊的语气里满是责备:“你不听妈妈的话,也不体谅奶奶,变成个坏孩子了。”
秋绫音不为所动,真当她是纪南星那个单纯天真的小笨蛋吗,如果不是她发现了纪南星,现在怕不是都被这婆媳俩给暗害成自闭症了,还敢说她是坏孩子?
餐厅的灯光微黄,饭桌上的菜还泛着热气,本该是温馨的氛围,却因为秋绫音和罗佩珊无声的对峙,显得格外僵硬。
罗佩珊叹了口气,大跨步走过去拽住了秋绫音的手臂:“奶奶本来不想关你禁闭,但你实在不听话,就和以前那样,在小黑屋里自己待上一晚上吧。”
不能在孩子身上留下伤痕,但又要给她造成心理创伤,关小黑屋是最好用的手段,罗佩珊对此很有心得。
秋绫音目光微动,她仿佛知道了为什么纪南星那么胆小,不止是秦蓉蓉的伤害,这个老女人也功不可没。
可罗佩珊的手像铁钳似的夹住了她,生拉硬拽的把她推进了小黑屋里,眼看着就要关上了门,秋绫音的表情却突然扭曲了起来。
“罗佩珊,罗佩珊。”
罗佩珊想要反手关上门,却被耳熟的声音吓得浑身一震,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缓慢的转过头,看到秋绫音站在黑暗和光明的交界处,表情死寂。
“小混蛋,你别给我装神弄鬼。”
罗佩珊竭力压住心惊,手指微颤的摸上门把手,想要把秋绫音连同内心的恐惧一起关进去。
秋绫音看着她的动作,嘴角勾起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声音变得粗犷低沉:“佩珊,你真的爱我吗,既然爱我,又为什么让延州没了爸爸,还要害死我们的孙女?”
“老公?”罗佩珊瞪大眼睛,惊呼出声:“不,不可能,你早就死了,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我们没死啊。”秋绫音的声音变得又尖又细,表情也带上几分魅惑:“佩珊,你看,我和他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
罗佩珊仿佛透过秋绫音的表情看到了另一个人,气急攻心,不顾身后的动静,伸手掐住了秋绫音的脖子:“你这个贱人怎么还没死,为什么还要缠着我的家人,明明是我和他结的婚,为什么你还要出现!”
秋绫音躲闪不及,被抓了个正着。
“贱人,抢我老公的贱人,既然你们那么相爱,就在地狱里相见吧。”
罗佩珊用了十足的力气,秋绫音呼吸不畅,眼神也慢慢的涣散。
“妈,你在干什么?”
一股大力迫使罗佩珊松开了钳制秋绫音的手,纪延州神色惶恐的抱起了死命咳嗽的秋绫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