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辰想了想,没有立刻觉得安安有问题,“因为工作上的原因,她经常要找员工沟通,所以和李梅梅交流频繁的是可以看做巧合。主要得看李梅梅怎么说?”
“也是...”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病历上写的那个门牌号近在眼前,马上反手拉住还在向前走的顾子辰。
小李非常知趣,乖乖呆在门外,让这两人进去。
两人对视一眼,发现这个病房是公共病房,不知道这时进去会不会吵到其他病人休息。
夏安然眼球轱辘一转,用最轻的力道拧开把手,推开门看了一眼,发现里面只有李梅梅一个人,她正半靠在床上看着书。
余光瞥见门口的异样,她抬头一看,脸色立刻就变了,手里的书啪嗒一声摔在地上,嘴唇颤抖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一个字。
夏安然向走去,弯腰捡起地上的书还给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李梅梅,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
“我不知道。”李梅梅垂下头,长发挡住脸,不想让他们看到脸上慌张的表情。
顾子辰拉过两张椅子,两人在床边坐下,一副不说实话就不走的样子。
他转动手指上的戒指,细长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缝,“我劝你说实话。你知道你母亲去公司了吗?”
半晌,她才点点头,“知道。”
“她现在在警局。”顾子辰顿了一下,掀起眼皮盯着她,缓缓说道:“而我们在这里。”
李梅梅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难以置信地捂住嘴巴,含糊不清的说:“她被你们抓起来了?!”
夏安然定定的看着他,那眼神似乎在责怪他为什么不把话声说清楚,刚要张嘴解释明白,却被他瞪了一眼。
她害怕的缩着脖子,干巴巴的看着顾子辰继续欺骗这个可怜的女孩。
其实也不是欺骗,他说的都是实话,只不过没把话说全而已。
“你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淡淡撇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李梅梅瞬间面如死灰。
她眼神中闪烁着挣扎,忽然两颗豆大的泪珠顺着面颊滑下,貌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犹豫了半天,她才嗫嚅着问了一句,“我说,不过顾总,你能不能保证不开除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顾子辰没说话,夏安然看他并不是很想答应,便轻轻伸出小手覆在他的大手上,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他淡淡点头,李梅梅这才松了口气,把事情的前后因果都将给他们听。
“是这样的,其实那次夏助理和你反应有人在办公区吵闹的时候没有说出我们的名字,我已经很感动了。但是刘璐还是非要上去挑衅,我们拦不住。”
“这次,是安助理让我这么干的。”
果然是她!
夏安然的手倏然收紧,甚至还有几分冰凉。
顾子辰略一迟疑,反手握住那只小手,表情有些不自然,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追问,“然后呢?”
“然后夏助理应该都知道了,既然这次是我进了医院,那她肯定早就发现牛奶有问题,或者起了疑心。在要么就是我自己搞混了两瓶牛奶。”
李梅梅越说声越小,隐隐能听见一些抽泣声,“不管怎样,这件事都不怪她,全怪我和安助理。”
夏安然早上换牛奶的行为只是一时兴起,她对这个结果感到无法接受,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惹了安安不高兴。
她起身,走到房间的角落对着墙壁,影子在地面拉成长长一条,久久说不出话来。
顾子辰没有立刻上前安慰,而是先给李梅梅吃下一颗定心丸,“嗯,如果你说的是实话,确实被安安胁迫做这些事,那我可以不予追究,你母亲也平安无事。”
李梅梅听了这话,顿时有种拣回半条命的感觉。
“谢谢总裁,我一定改过自新好好做人!”
顾子辰摆摆手,这种话他听多了,不过能真正做到的却没几个。
刚走到夏安然身边,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微微侧过头,声线深沉,“再告诉你一件事,你母亲好像对你现在这个男朋友不太满意,如果有更优秀的男人出现的话,那她可能会考虑换掉你现在这个男朋友。”
李梅梅哑然,攥着被子的手慢慢收紧。
这时消沉的夏安然也渐渐缓了过来,走回床边握住她的手,苦口婆心地劝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家里情况究竟如何,不过你母亲真的,哎,希望你能尽早摆脱她的控制。”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颓然点头。
夏安然看事情已经解决,就准备和顾子辰一起离开,并嘱咐李梅梅好好休息。
出了医院大门,夏安然顿时原形毕露,像只泻了气的皮球一样蹲在地上,颓然之色跃然于面上,“我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顾子辰回忆着她公司上班这两天,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唯一让他不爽的就是她有时候会和顾启山走的比较近。
他眼角抽了抽,明白了些事,无奈地直摇头,“你进公司的时间段,不知道安安已经在顾启山那边工作多久了,我早就听到别人说她对他芳心暗许。”
夏安然茫然地抬起头,眼中的疑云渐渐散去。
在顾子辰的帮助下,她站起身来,晚风吹过发丝,脸上无奈之色立现。
“我不知道。可我和副总裁什么事都没有啊,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
“这就是女人的可怕之处,嫉妒。”顾子辰见的多,这种事情在他身边没少发生,这也是他不设置助理的原因。
两人很默契,谁都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小李一直安静地跟在他们身后,开车把两人送回警局。
回了警局,夏安然就和民警说把人放了吧,李桂兰出来时候他们已经走了。
小李把病历本还给她,语重心长的好顿劝,“阿姨,以后你对别人可好点吧。你知道今天和你一起来的那个男人是谁吗?”
“谁啊,我就知道他是个小老板。”她还满不在乎地整理着衣服,把剩下的最后一盒寿司吃了。
他扶额,明知事对牛谈琴还是给她耐心解释一番,“他叫顾子辰,只要他咳嗽一声,别说是我们这个警局,就算是黑手党也要抖三抖,说不好听的,他连放个屁都是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