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先听见的脚步声，放下手里的饮料起身去开门，正巧男人也刚好走到门口，一切都显得那么默契。
“秦先生，你来了，顾总已经在里面等你很久了，都怪那个助理脑子有问题，不然顾总是不会生气的。”她对秦升眨眨眼睛，媚眼如丝。
“没事，到底事情还是出在我身上，怪不得别人。”
这个秦升倒是个通情达理之人，直接把夏安然身上的“罪过”揽到自己身上，让顾子辰顿时另眼相看。
“秦先生请坐。明人不说暗话，我们还是先把要交换的东西拿出来，要是能让我满意，那肯定能给你一个合理的酬劳。”顾子辰端起那杯蜂蜜水，美滋滋地抿了一口。
秦升毫不犹豫地把东西拿出来，和顾子辰带来的那些东西摆在一起，立刻高下立现。
顾子辰带来的文件全都是精致装订，连用来包装的纸袋都是做好的印度纸，而他拿来的那些，就简陋的多了。
秦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上闪过一抹羞愧之色，“真是见笑了，霍总那边也不怎么注意文件的保管，整个公司也经营得越来越混乱了，又好多员工和我一样，在哪里都待不下去了。”
顾子辰听出他话里有话，马上放下杯子，饶有兴趣地听他继续说。
他瞥了在一旁八卦的沈落一眼，略显尴尬的开口，“以前还一切正常，但是前不久忽然有一天，霍总性情大变，公司也每况愈下。明明最近公司达不到和你们竞标的水准，他非要把所有资金都用来这次竞标，要是失败了，那公司就和破产也没什么两样了。”
闻言，顾子辰表情忽然精彩起来，似笑非笑地问道：“是不是在差不多一个月之前，霍思成忽然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秦升一愣，在心里略微一推算，发现时间差不多，又接着凑过去神秘兮兮地说：“你不知道，听说我们总裁是为了一个女人才变成那样的。顾总您行行好，我觉得霍氏的公司还有点价值，公司里员工也都非常敬业，如果可以的话...”
顾子辰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一丝得逞的笑意弥漫在唇角，“你的意思是，让我收购霍氏集团吗？”
趴在门外偷听的夏安然正皱着眉头，只能隐约间听到几个词，至于里面人具体在说什么，她根本听不清。
大门上花纹繁复，还带着些铆钉，她手都硌出两道血印。
“这些人，说什么呢，就不能大点声吗。还偏偏选了个隔音效果这么好的地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说？”
她还想再听得清楚点，索性整个人都贴在门上，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只人形大蜥蜴。
屋子里那些人并没发现外边有人偷听，只专注的在听秦升讲话，和顾子辰比起来沈落脸色更加精彩。
她第一次听说这么多关于公司的事，趁他们喝水休息的时候装模作样地感叹道：“商场如战场啊，真恐怖。”
“还好吧，你习惯就好了。”顾子辰并不在意的随便敷衍一句，觉得身边这个女人还算安静，就让她继续在一旁听着。
他起身在房间里慢慢踱步，地上铺着厚厚的羊绒地毯，除了门口那边没覆盖到之外，基本在这间屋子里走起路来是没有声音的。
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搭在门上，顾子辰隐隐感觉到从那边传来些许温暖，但是也没有往门外有人的方面想。
高大的背影落在秦升和沈落眼中，显得既恐怖又威严，那种帝王般威压让他们有些喘不过气。
“东西我看了，内容是关于霍氏集团这次竞标的方案，我还是很满意的。不过你敢保证霍思成一定会用这套方案参与竞标吗？”
这是顾子辰最看重的问题，如果霍思成明天不用这套方案，那今天他这一趟就相当于白忙活。
秦升想了想，觉得问题不大，“应该就是这套了，也不知道霍总哪来的信心，觉得这次赢家非他莫属，不光是我这个做助理的，连我们副总裁都觉得骄兵必败。”
房间里安静了两秒钟，顾子辰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可那笑声中却透着无尽寒意，甚至隐隐还有些残酷。
他已经暗暗决定，等这次竞标结束后就着手收购的事，也好让夏安然彻底断了念想。
“嗯，那这次先这样。那个公文包你可以直接拿走，算是我提前支付给你的年薪。我还听说你家里有个重病的老人，我还可以给你提供一个重症监护室，算是你入驻我们顾氏集团的员工福利吧。”
秦升微怔，渐渐地眼中有泪花闪烁，呼吸也不平稳起来
“这简直是我活了这30多年做的最正确的一次决定！管他什么霍思成，还是这个老板好！”
在心里偷偷庆祝一番，秦升立刻调整好状态，向顾子辰道谢后，拿着拷贝完成完成的文件回公司去了，在明天到来之前，他这个卧底还是要当的。
看秦升走了，沈落觉得自己机会来了，走到陈思的顾子辰身边，毛遂自荐。
“顾总，我一直非常向往那种...就是夏助理的那种生活。您能不能给我个机会，我也想到您的公司去工作。”
顾子辰淡淡扫了她一眼，看这女人年纪轻轻的就能当上帝凰经理，说一点能耐都没有也不可能，让她去担任顾启山的助理应该是绰绰有余吧。
他对着那摆满文件的茶几微微扬着下巴，沈落立刻会意，马上跑到那边开始收拾，十秒钟后拎着那收拾完毕的公文包站到他身边。
“顾总，都弄好了，你要检查一下吗？”
这句话门外的夏安然可是听的一清二楚，知道那声音分明就是沈落的，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她是不是把我的工作都霸占了？放在往常这种事一般都有我来做啊...”
听他们的意思好像已经谈完那件非常重要的事了，夏安然刚才也看到个男人这公文包出来，幸好她躲得快不然就暴露了。
可能是因为这里太冷，她纤细的脚踝开始隐隐作痛，一个姿势趴得太久手脚都有些麻木。
事不宜迟，夏安然马上掂着脚跑回大堂，抓起刚才放在桌上的报纸假装看着，不到两分钟就看到那两人的身影出现在走廊。也只有在这时候，她才注意到衬托着顾子辰的这栋建筑。
帝凰的装潢十分华丽，穹顶上满是巴洛克风格的彩绘，据说连绘制的时候也掺了金粉，整栋建筑在灯光和阳光的映衬下无比辉煌，也由此成为城市地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