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业片导演,许黎很有自知之明,一心赚钱,从不考虑改行拍文艺片去冲奖。
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裴鹤轻低头笑了下,这才道:“我这么大岁数,出道就不必了,只想多结识一些许导这样的前辈,多学习学习,免得眼光不行,白白让自己的公司亏钱。”
许黎咂摸了一下这句话,看向裴鹤轻的目光顿时就有点不一样了,听这话的意思,他似乎是打算弄个投资公司啊!
许黎虽然是导演出身,但干到他这地位,早就不用受制片人的辖制,可以自己兼任总制片了——不过相应的,投资也要他自己来拉。
跟投资人打好关系,可以说是每个导演制片人的必备技能。
当然,许黎这样的知名导演,自然不是什么小鱼小虾都看得上的,但裴鹤轻背靠裴氏集团,跨国公司的大少爷会缺钱?怎么可能。
许黎的笑容当即热切许多:“鹤轻,找叔就对了!我跟你说,整个影视圈,没人比我消息更灵通,有时候啊,这亏还是赚,全都看你掌握多少信息。”
裴鹤轻点点头,摆出一副认真学习的倾听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等到一顿饭吃完,不知道说了多少八卦的许黎心满意足,主动要来裴鹤轻的微信,临走前叮嘱道:“你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随时都可以,叔看见了一定第一时间回复——影视圈的未来,都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好,许叔您慢走,留神台阶。”裴鹤轻送他出门,扮演着一个礼数周到的小辈。
等到许黎的车离开,他敛起笑意,漫不经心地理了下袖口,昏暗的灯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刚刚那副谦和的模样消失。
……
自从手头的活干完了,卫璃呆在裴鹤轻房间的时间直线上升,不少剧组同事看见她从那间房里出来,纷纷露出暧昧的笑容,笑得卫璃恨不得对天发誓,她只是单纯去那边撸猫,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也没干。
听完卫璃的抱怨,裴鹤轻笑了笑,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就让他们那么以为吧,你要是认真解释,他们该怀疑我有什么难言之隐了。”
卫璃心中一动,缓缓抬头,沉默地盯着他。
裴鹤轻起先没反应过来,片刻他领会了她眼神中的含义,难以置信地挑起眉:“你在想什么?我只是觉得第一次不应该这么随便——民宿的隔音也不太好。”
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卫璃脸色骤然泛红,匆匆抬手捂他的嘴。
“总之,并没有你担心的问题。”说完最后一句,裴鹤轻才任由她动作,顺势亲了亲她的掌心。
卫璃飞快地缩回手,瞪了他一眼。
接收到她眼里的指责,裴鹤轻好笑道:“我亲我女朋友,有什么不对?”
太不要脸了!
卫璃挣扎着试图从他怀里起来。
裴鹤轻依旧闲闲地靠在沙发上,揽在她腰间的手臂却纹丝不动。
卫璃扑腾半天,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地道:“手机响了,我要去拿手机。”
“只响了一声,肯定不是急事,待会儿看也来得及。”话虽这么说,裴鹤轻还是松开了手臂。
卫璃扑到床头柜上,拔掉充电器,按开手机,走到桌边的椅子上坐下。
靠在沙发上的裴鹤轻毫不掩饰地叹了口气:“才抱了五分钟。”
“热。”卫璃头也不抬地找了个理由。
新消息是钟苗苗发来的,让卫璃去看微博,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她字里行间透出的兴奋。
难不成是狗仔那边有结果了?
她饶有兴致地打开微博。
正如卫璃所预料的那样,意外上热搜的郑励然匆匆离开惠湾,可能是觉得狗仔只会在惠湾出没,回到盛宁的他带着冯甜逛了好几家奢侈品店,疯狂扫货,被人跟拍了全程。
照片高清,连奢侈品店的logo都看得清清楚楚。
爆料直接蹦上了热一。
毕竟这已经不再是单纯的脱单,而是脚踏两条船这种道德问题了。
吃瓜群众表示好瓜。
“据说你在家里看见一只蟑螂,就意味着没看见的地方还有一万只,郑编剧的红颜知己恐怕不止这两位。”
“没想到做编剧也这么爽啊!”
“怎么说也是知名编剧,肯定有自荐枕席的小明星啦。”
“绝不相信营销号的污蔑,等待郑老师的官方回复。”
“粉丝别执迷不悟了,有图有视频,还有啥好洗的?”
“失望,以前看他的剧还觉得不错,没想到私底下人品这么差。”
“他爹妈不是一直号称从小以最严厉的教育方式培养他吗?就培养出这么个道德水准?”
卫璃看得神清气爽,退出来给狗仔发了条消息,夸奖他水平高超。
没想到,对方回复了一个尴尬表情包:“不是我干的,我哪有本事追踪到盛宁啊。”
卫璃一愣。
接着对方又发了一条:“可能是哪个同行运气好撞见了,啧,这个消息的价格肯定比我当时高多了。”
还有这么巧的事?
卫璃捧着手机撇撇嘴,只能将此事归为郑励然缺德事做多了得到的报应。
“看完了?”裴鹤轻的声音适时响起。
卫璃抬眼,突然有一个猜测:“不会是你干的吧?”
裴鹤轻依然靠在沙发上,姿势都没变一下,懒洋洋地朝她伸手:“过来再抱一会儿。”
“这个天你也不嫌热。”嘴上这么说,卫璃还是起身走了过去,坐到他怀里,晃了晃手机,“老实交代。”
裴鹤轻唇角含着笑,拿过她手机看了一眼,感叹道:“他脸上到底动了多少刀,整成这样也有女人看得上?”
“是不是你找人拍的?”卫璃逼问。
裴鹤轻挑眉,故作诧异地装傻道:“我有这么厉害?”
卫璃侧头与他对视,却无法在他的脸上判断出真相,只好失望地起身,无情道:“抱什么抱,我走了。”
她这翻脸无情的模样逗乐裴鹤轻,他撑着额角,目送她往外走,拉长了音问:“干什么去?”
“交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