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哥,危险。”
李秋月大喊一声,比许小弟跑得还快地朝霍青岩飞奔过去。
然,她的手还没碰到霍青岩,就被他一巴掌把手打掉,并传来他愤怒的呵斥声,“呔,妖怪离我远点,爷爷一枪崩了你。”吼完,他还用手做了个拿枪的姿势,指着她的脑门嘴里发出“砰”的一声响。
李秋月:妈的,这人有毒!
“噗。”目睹这一幕的许小弟没忍住笑出声来。
“干得漂亮。”他走过去朝霍青岩竖起大拇指。
霍青岩嘿嘿傻笑,然后歪着脑袋问他,“小舅子,我帅不帅?”
原本来笑着的许小弟脸一秒钟垮下来。
“谁是你小舅子?”突然又看他不顺眼了。
“好兄弟,喝一个,谁先醉倒谁是狗……小狗怎么叫?嗷呜嗷呜喵喵喵……”霍青岩搂着许小弟的脖子开始胡说八道撒酒疯。
许小弟:来个神仙收了这个妖孽吧!
好不容易把人送回霍家,许小弟才松了一口气。
这种事多来几次他都会少活几年。
“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见李秋月盯着霍家大门,许小弟突然凑过去问她。
李秋月收回视线冲她笑笑说,“秀城小弟你误会我了,我没想做坏事。”
“最好那样。”许小弟翻了个白眼,压根不信她的鬼话。
回到家许小弟就跟许静书告状,说霍青岩发酒疯多疯狂多难缠,许静书笑得前俯后仰说好可惜她没看到。
气鼓鼓的许小弟扭头回屋睡觉。
与此同时,小屋子里的李秋月也在跟王兰英说话。
“你想清楚,现在改嫁以后我是不会给你养老。”李秋月接着又说了很多危言耸听的话来吓唬王兰英,比如,她帮别人养儿子等她年纪大了就被人赶出来横死街头,到时候连个给她收尸的人都没有。
她的话戳到了王兰英最害怕的地方,顿时她就犹豫了。
见她犹豫,李秋月趁机就说,“我们虽然不是亲母女,但你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在我心里已经把你当成自己的亲人,等你年纪大了我肯定不会不管你。”
“我就知道秋月你是最有良心的,不像那些白眼狼。”王兰英感动地拉着李秋月的手一个劲地夸她。
“王姨你对我的好我全都记在心里。”李秋月这才安抚好了王兰英,又不经意地把话题引到霍家人身上,叹了一口气说,“王姨,你说静书跟霍青岩到底能不能成?我听说霍家对静书很不满意,他们要是结婚霍家人会不会为难静书?”
王兰英想说,关我屁事。
话到嘴边又收回来,眼珠子一转试探性地开口说,“霍家看不上小书,我这个当妈的还不愿意让小书跟霍青岩处对象?”
“王姨你真是个好妈妈,静书现在被爱情冲昏头脑,以后想清楚了肯定会感激你。”李秋月笑着说。
“那我要怎么做?”王兰英心里还觉得解气。
姓霍的那小子帮着那死丫头给她多少难堪,拆散他们让他们伤心难过她想想都觉得痛快。
李秋月状似无意地说,“听说霍家成分不好,霍青岩的父亲和大哥都被罚去农场改造。也不知道上面下没下来文件,他们就把人给接回来了。”
“咱去举报他们家。”王兰英眼睛一亮说。
“这可不是举报,是跟公社领导反映真实情况。王姨是爱女心切,不想看着女儿被骗,对不对?”李秋月笑眯眯地说。
王兰英明白她的意思了,一个劲地点头。
接着李秋月又说,“王姨,明天你请假带我去趟你娘家吧!我还想去给我干妈打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派人来接我?”
“好,明天一早我就去找大队长请假。”王兰英满口答应。
第二天,两人一大早就去找大队长请假出门了。
半路,李秋月跟王兰英说她想起来还有点别的事要去办,让王兰英自己回娘家。
去了镇上的李秋月拐个弯就找上了她大嫂王美丽的亲大哥,王国伟。
王国伟虽然结婚有了孩子,但很喜欢在外面玩,加上他手头上有钱认识的人很多。
她让王国伟尝了点甜头,王国伟就什么都听她的。
*
霍青岩这趟车中午才出发,跟搭档的老宋边吹牛边开车。
突然,前方冲出来一道人影。
霍青岩赶紧踩刹车,两人赶紧下车去看情况。
这刚下车,两人就被人给偷袭了。
一群人大概有二三十个,拿着棍棒上前就是一顿乱打。
霍青岩和老宋双拳难敌四手,被打得头破血流很快就没了意识。
还是有人恰好路过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两人,才赶紧把人送去医院。
从刚才起,许静书就一直心神不宁。
她捧着书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心慌得很,总觉得好像要出什么事?
一直到下午,大队长带来一个噩耗。
“静书丫头,你要冷静。”大队长先安抚她,才说,“镇上医院传来消息,青岩小子出事了,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不醒。”
“哐当”许静书手上的东西啪的掉上。
她看都没看一眼,颤抖着声音问大队长,“他,怎么了?”
“好像是遇上劫道的了,情况暂时还不清楚。霍家那边运输大队已经来人去接了,我专门回来告诉你这事。”大队长说。
“多谢。”许静书脑子一片空白,满脑子都是霍青岩倒在血泊中的画面。
她推着自行车就出门,一路上疯狂地瞪着自行车只想快点见到霍青岩。
紧赶慢赶到了医院,看到的却只有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霍青岩。
霍父霍母和霍青阮都在,眼睛通红显然也刚哭过。
许静书走上前声音有些颤抖地问他们,“霍叔,霍婶,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头部受伤,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或许再也醒不来。后面这话霍父说不出口。
霍母听到这话,眼泪又簌簌往下落。
阮阮也跟着掉眼泪,她怕哥哥再也醒不来。
“静书姐姐,你叫哥哥醒来好不好?哥哥最听你的话了,我再也不气他了,我听话呜呜呜……”阮阮稚嫩的声音像一把刀似的,狠狠在许静书胸口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