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靖云摇了摇头，伸手指着屏幕上的数据。
沉声道：“如果只是一小部分，或许是巧合，但环宇给出的所有理想价格，几乎全都只高出我们的底价一点点，这难道不是太奇怪了吗？”
“不对，不对。是有可能泄露的。”
“王晓燕你这话什么意思？”秘书问，众人也纷纷转过头看着她。
“是乔助理。唯一经手这份报价单的外人，只有她。”王晓燕道。
“别胡说，诺诺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邵靖云坚定的相信乔一诺的人品。
“可除了乔小姐，其他人都没有机会接触到底价单。”
“我说不是她，就一定不是她。在事情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不许你们任何人，非议她。”邵靖云冷声维护。
“内鬼肯定另有他人。小何，这件事情暂时封锁消息，等竞标会结束后，再逐一排查。”
何秘书点了点头，“我明白，邵总，放心吧。”
邵靖云抬手捏了捏眉心，指着靠窗的两人，“你们快速核算一下，按照环宇目前的报价，我们还能否做到收支平衡？”
三十分钟后，核算结果出来，按照环宇目前的理想价格单，津海最终的利润，会稳定在一个极低，却又不会亏损的状态。
另外两家，因为整体体量稍小，所以无法在环宇新开出的这一条件下，讨到甜头。如果强行接下，未来所要面临的亏损，将会是一个不小的资金缺口。
因此，此次《和平鸽》项目的中标者，最终毫无悬念的落在了津海集团头上。
顶层圆桌会议室，环宇、津海双方签订合约。
“邵总，祝我们合作愉快。”顾庭川少有的带着笑，伸出了手。
邵靖云与之浅握，“合作愉快。”
说罢，他没有松开顾庭川的手，反而握的更用力了些。
“顾总，业界盛传，环宇集团如今的当家人，手段精明、行事果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邵总谬赞了。”顾庭川不苟言笑的握了回去。他在国外做过几年雇佣兵，手上的力气自然不是邵靖云这种普通人能比的。
没几秒，邵靖云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他费力抽回自己的手，忍着不适道，“顾总，我这个人向来敞亮。有些事情不喜欢藏着掖着。如今合同已经签了，不知道顾总肯不肯卖我一个好，告诉我竞标会最后一轮，站在您背后的军师是谁？”
他问的相当直白，就差直接问顾庭川“内鬼”是谁。
顾庭川似有若无的笑了笑，轻轻拍了拍邵靖云的肩膀。
“小邵总，像您这样，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商场里，还能保持这份天真的人，真是少见呢。不过……看在邵总今天这么爽快的份上，我倒是可以给你一点提示。”
他顿了顿，露出一个令人难以捉摸的笑容，“你听说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
邵靖云心口一震，顿时有一个极不好的猜测，闪过他的脑海。
但他没敢往深处想，又或者他根本就不愿往深处想。
沉默了一会儿，邵靖云掏出一份请帖递给顾庭川，“谢谢顾总，为了感谢你，三天后津海庆功宴，邀请您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