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虽是如此说,但现在楚贵人风头正盛,不免会有依靠皇上的想法。”其嬷嬷在皇后身旁把沏好的茶水放在案台上。
“那就见招拆招就是了。”王皇后看着自己刚刚不小心剪掉的寸梅,实在是心疼。
“好好的一朵花却败在了本宫的手里,这真的是罪过了。”其嬷嬷看了看案桌上的寸梅花,意味深长的抬头看着王皇后
“老奴倒觉得不然,再好看的花就算凋谢了还会有别的花出现,但如果这朵花非要开在娘娘的面前,那娘娘完全可以处置了不听话的花。”其嬷嬷这一段指桑骂槐的话让王皇后有些出乎意料。
“其嬷嬷跟在本宫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自然是知道本宫的喜怒哀乐,本宫最信任的人也只有你。”王皇后把剪子放下,然后抬头看着其嬷嬷。
“娘娘说的哪里话,老奴定是肝脑涂地,绝无二心。”其嬷嬷赶紧行跪拜礼,生怕王皇后不相信。
“若是如此,本宫也就放心了。”王皇后走到案台边坐下,拿起茶杯淡淡的喝了几口放下。
转眼第二天,太阳像是捉迷藏般躲在了云彩的后面,天总是阴阴的,楚凝觉得这是天赐良机,竟没想到齐王真的以探母妃之名入了宫。
楚凝早些时候就叮嘱了孙嬷嬷准备好了桃羹,于是楚凝便再次来到了议事殿的门外,这次她稍稍放聪明了些,先是让黄门禀报了皇上,得到皇上的允许后进入了议事殿。
“皇上,妾身担心皇上的身子,特意准备了桃羹可以补补气血,皇上可一定要喝。”楚凝把桃羹放在案桌上,看到皇上正在批阅奏折,突然黄门来禀告说齐王求见。
“皇上,妾身……”
“不必,楚贵人侍候在旁吧。”本来楚凝是想说她现在为了避嫌该是躲到内室去,但如今皇上为了说明齐王和她已经没了什么就让楚凝在旁侍候。
“诺。”楚凝皱着眉站立在一旁看着萧承琰走进了殿内。
今日的萧承琰穿着一袭墨蓝色官服,腰间系着白螺纹腰带,绑着一串虎佩,威风凛凛的样子让楚凝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若不是出了意外,她还是琰哥哥的妻,可如今却成为了皇上的女人。
“儿臣见过父皇,见过……母妃。”萧承琰看着面无血色的楚凝,本来这句母妃实在是叫不出口,但是触及到梁帝的目光又不得不叫。
“免礼。”梁帝放下奏折看着台桌下站着的萧承琰。
“齐王此事来议事殿寻朕可是有要事要说?”萧承琰听闻此又开始行礼。
“父皇,燕临城之事是儿臣哪里做的不妥吗?”萧承琰低下头有些忿忿不平。
“齐王何出此言?”梁帝好整以暇的看了看楚凝,发现楚贵人似乎也低着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现如今叶家叶侯和郡主以及黎副国师均赶往燕临城,若是父皇觉得儿臣哪里做的不妥可以告知儿臣。”
“放肆,朕如何安排,需要你这小儿来置喙!”梁帝用力拍了下台桌,吓得楚凝也慌忙的跪了下来。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一众宫婢宫仆还有公公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当然包括萧承琰和楚凝。
“如是为此事,此事不容再提,你退下吧!”梁帝甚是生气,看到谁都不太顺眼。
“除了李公公,都给朕退下。”梁帝背过身子拍拍手,一众宫婢宫仆行礼后赶紧快步走出了议事殿。
萧承琰是被宫仆带出去的,楚凝是被身边的宫婢搀扶着出去的。
萧承琰甩开身边的宫仆,“放肆。”
“齐王饶命饶命。”宫仆一个劲的磕头,心里却在埋怨着齐王。
“滚。”宫仆像是得到了救命稻草,一溜烟就消失不见了。
楚凝看到这一幕,赶紧把手放在头上揉了揉,宫婢自然也是懂得。
“贵人可是疼疾又犯了?不如回到怡德宫熏一熏皇后赐的熏香吧!”楚凝点点头顺势要跟宫婢一同回怡德宫。
“凝……母妃如何患了疼疾?”宫婢看了看楚凝,才看向了萧承琰。
“齐王有所不知,楚贵人虽是皇上的女人,但是这段日子过得并不好,不是罚跪禁足就是抄女戒,日日不得寐,久而久之一到阴天就会腿酸头痛。”宫婢说着就把早备好的外披系在了楚凝的身后。
“那皇上……”
“齐王莫要问了,如今我已是皇上的妃子,是你的母妃,自然有太医照顾,我知道齐王是个孝顺的孩子,不如去母妃宫里喝些茶水,也不曾乱了规矩。”楚凝客客套套得把这句话说完,然后对萧承琰点了点头。
齐王便跟着楚凝回到了怡德宫,楚凝为了避嫌还特意把打发到厨房多日的女官叫到了殿内。
“想是这怡德宫也没什么大人物,又怕你我传出不当的言论,所以女官大人你来见证没什么不可吧!”楚凝说完,似有似无的警告眼神传递给了女官。
“自是可以的,下官定是所言皆是。”女官知道自己是陈贵妃的人被楚凝发现了,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
“听说齐王近日去了燕临城,可有路上见到我姐姐和姑姑父她们?”楚凝说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我许久未见琰哥哥,很是想念。”
“自是无缘碰到,但是有消息传来,本王自然是知道了。”萧承琰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你在宫内受到的苛待本王都知道了。”
“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姑父和姐姐们。”楚凝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不知何时与你相会。”
“很快就会见面的。”萧承琰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很快就能相会。”
女官和几个宫婢看着两个人说的话都如此事不关己,于是也没有过多关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萧承琰便起身拜别了。
“母妃留步,送母妃一句诗,月明星稀乌鹊飞,妆前似汝诉衷肠。”楚凝如此有才华之人怎会不明白此含义。
明日深夜南方见面一叙。
怡德宫的南面便是已经破败了甚久的凤霞宫。
楚凝一阵欣喜,只要抓住萧承琰能够顺利怀上皇子,不管是梁帝的还是萧承琰的总归都是皇家血脉。
所以楚凝一点都没有负罪感。
“你一直在身边侍候未曾叫过你的名字,你可有名字?”今日一直陪着楚凝身边的宫婢表现极为不错,所以想要调进内寝做贴身宫婢。
“奴婢还未有名字,求贵人赐名。”宫婢说完便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