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韩首长这句话,至少两人不至于马上被送出首都!
叶楚楚松一口气,忍不住问:“韩首长就是首都人吗?怎么听宁指导员说和首长是同学?”
宁驰可不是首都人!
韩首长点头,笑说:“我们都是西南军校毕业,我高他两届,虽然所属的部队不一样,但一直还保持联系。”
这个年代能上军校的可不多,难怪他和宁驰都是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
靳少廷暗暗点头。
他的思维,停留在部队的一些资料上,叶楚楚想的却是另一件事,向韩首长说:“之前听一个老人讲古,说的是前朝一个举人的故事,和韩首长同姓,也是西南一带的人。”
这个丫头还是想知道韩举人的故事!
靳少廷无奈,摇头说:“不过是个故事!”
韩首长倒是来了几分兴致,问:“举人?叶同学是在哪里听的故事?”
叶楚楚微笑说:“西南义寿县,去年路过那里的时候,还有人指过他们家的宅子,门前还有两只石头狮子。”
“义寿县……”韩首长喃喃的低语,又紧问,“你是说,他们家还有宅子留下?”
叶楚楚点头:“只是已经是政府办公的地方。”回答完他的问题,注意观察一下他的表情,试着问,“首长,这个故事,会不会是真的?”
韩首长正低头出神,听到她问,恍然回过神来,愣一下,点头说:“既然还有宅子,应该是有可能的!”
叶楚楚眼睛一亮,立刻说:“不知道首都有没有史料可查?”
“史料?”韩首长诧异,“叶同学为什么对这位前朝的举子感兴趣?”
叶楚楚笑说:“我本就是学考古的,听到这个故事,想要求证而已。更何况,那两个石头狮子我也是看过的,还真是前朝末年的东西。”
“学考古的?”韩首长瞬间释然,倒是来了兴致,马上说,“前些年战火连天,造成许多史料丢失,前几天看到报告,说要做这部分的研究,不知道叶同学有没有兴趣?”
是要补充丢失的史料?
叶楚楚心动,刚要答应,就听靳少廷说:“恐怕我们不能久留。”
叶楚楚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拒绝,却也不问,跟着点头,又忍不住说:“三两天总是可以的!”
不是不能久留,是留的时间久,靳少廷的身份会被质疑,可是现在他们没有别的地方可去,有一个缓冲的时间,再做打算。
两个人一人一句,虽然各有考虑,却也相互可以呼应,看在韩首长眼里,倒像是靳少廷需要尽快回去,叶楚楚对研究发生兴趣,微微一笑,点头说:“大学生,给点意见也是好的!”
话题被岔开,韩举人的事也没有办法再问下去,靳少廷见符洪波进来,知道有公务,起身告辞。
还是之前接他们过来的车,司机小张送两个人回宾馆。
叶楚楚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向小张问:“你们首长祖上就是首都人?怎么去西南读书?”
小张看看后视镜里的她,笑说:“我跟着首长也只有三年,又哪知道?”
不知道吗?
叶楚楚凝神想一想问:“本地的人,你应该见过首长的兄弟姐妹吧?”
小张点头:“首长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我倒是见过几次,只是不常来!”
叶楚楚连忙问:“他们也是当兵的?”
小张摇头说:“不,他们不在部队,可也都有家有业。”接着简略说起那三个人的境况。
叶楚楚听的皱眉。
这几个人,没有一个能和韩举人的故事契合,看来,是她想多了。
靳少廷见她不再问下去,随口插一句问:“听你们首长说,六年前受过伤,是参加边境反击战吗?”
他什么时候说受过伤?
叶楚楚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
小张却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点头说:“我们首长是参加过边境反击战,不过是不是受过伤,我倒不知道!”
靳少廷微笑:“或者他觉得不足挂齿!”跟着把话绕开,再不多问。
回到宾馆,叶楚楚第一句就问:“少廷,那位韩首长有问题?”
“没有!”靳少廷摇头,“只是我以前见过他的资料,确认一下罢了!”
“哦!”叶楚楚吁一口气,又疑惑的问,“答应他做研究,我们正好趁机留下来,为什么拒绝?”
靳少廷摇头,郑重的说:“楚楚,这位韩首长,不是普通人物。”
“那又怎么样?我们又不和他打仗!”叶楚楚不明白。
靳少廷无奈,摇头说:“你不要忘了,我现在用的是特战队的身份,只要他去查,很快就知道是假的!”
说到后两个字,忍不住苦笑。
一个货真价实的特战队大队长,到了这个时空,却成了假的!
叶楚楚仰头,看到他的笑容,微微一愣,伸手抱住他的腰,轻声喊:“少廷!”
“嗯?”突如其来的亲热,让靳少廷心头怦的一跳,下意识揽住她的身子,低头在她额前轻吻。
叶楚楚闭眼,静静享受他的温存,隔一会儿,才轻声说:“我们回去吧!”
“什么?”靳少廷一下子没有明白。
叶楚楚睁眼,仰头看着他说:“我们回去吧!回……我们自己的时空去!去找简铭,把所有的事搞清楚,然后去见老爷子,告诉他我们在一起了!”
军人,是他从小的目标和梦想啊,他整个人,似乎就是为了军队而生的,在属于他的时空,他有他的部队,他的战友,他的工作,在这里,他连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都没有,她又怎么能自私的把他羁绊在这里一生,陪着她庸庸碌碌?
靳少廷低头向她凝视,轻声问:“楚楚,你……真的可以放下?”
这七年,他辗转不同的时空找她,已经不止一次的懊悔,悔自己不该纠结于上一辈的恩怨,白白错过了许多可以和她在一起的时光。
那七年,他完全不知道,他穷一生的时间,能不能再见到她,只觉得自己傻的可怜,傻的可笑,人在身边时,竟然不知道她已经占满了他整颗心,再不能装下别人。
只是,她呢?
在这里,一切都还没有发生,或者她可以自欺欺人,可是等到回去,她依然要面对父母惨死的事实。
叶楚楚明白他的心思,轻轻摇头,低声说:“少廷,很多事,不是我们以为的那样!”
至少,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靳少廷默然,隔一会儿,重新拉她入怀,脸埋入她的颈侧,久久不语。
叶楚楚任由他抱着,脖子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担心的喊:“少廷?”
连喊两声,靳少廷终于闷闷应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叶楚楚稍稍放心,反手在他背上拍一拍,柔声问:“你在担心什么?所有的事,我会和你一起面对!”
她以为他在担心那些恩怨纠葛吗?
靳少廷苦笑,慢慢抬起头,眼眶已经微红,低声说:“楚楚,你忘了,上一次,我没能跟着你回去!”
只要她愿意和他在一起,任何事他都可以担当,只有这一件,他无能为力。
他怕,他怕他们再次失散在不同的时空里,各自寻寻觅觅,却没有办法相见。
是啊,她居然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叶楚楚微微皱眉,沉默一会儿问:“少廷,你记不记得,这两次有什么不同?”
“什么不同?”靳少廷反问,跟着摇头。
这七年,他也不止一次的回忆,却实在想不出,为什么第一次可以成功的跟着她一起进入这个时空的时光夹缝,而之后的一次却失败。
叶楚楚低声沉吟:“一定是哪里有什么问题!”
一次是在海岛上,一次是在山上,都是在罪犯的围攻下,除去地方不一样,情况极为相似,可是,第二次为什么会失败?
这个问题,叶楚楚没有办法解答,靳少廷更不能。两人商量无果,只好暂且放下。
这样一来,查找玉珠的故事成了一件必须的事,或者,查到玉珠的故事,可以找到一起回去的方法。
只是,一连两天,叶楚楚在史志办翻遍所有相关的资料,却没有找到任何韩举人相关的线索,忍不住向史志办文主任问:“前一朝的举人的资料几乎没有,是全部丢失吗?”
文主任一愣,再重问一回,确信自己没有听错,笑着摇头说:“一个举人,在地方或者是个人物,到了国都,哪一次科举没有上千人,又怎么会记录在案?”
叶楚楚皱眉说:“可是据我所知,这个举人后来做了官,没有回乡。”
“做了官?”旁边的干事小汤插嘴说,“那不是科举高中,就是花钱买官,做了官,也会有喜报送回去。”
难道,还要回义寿县去查?
想到这个时代的交通,叶楚楚有些头疼,只好问:“难道朝廷不会留记录?”
文主任点头,叹气说:“按理是该有的,只是一个国家得有多少官员,如果只是小官,资料丢失,完全没处查去。”
也就是说,完全没有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