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席礼给了他一脚，“死胖子，前两天收下三千两黄金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那怎么能、能一样呢……”姚与冬说不下去了，噪得一张肥脸通红，小声哔哔，“魔族长得可吓人了，我害怕……”
“没出息。”姚席礼不屑。
这话说得，让姚与冬不满了，他头一昂，反唇相讥，“那山坡上，你表现比我好不了多少，五十步笑百步！”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现在已经过于五日了，我已经不是之前的我了。”
来福坐在椅子上，双手环臂，就看他俩能吵出个什么花来。
他就奇了怪了，这两个明明都是男人，为何一天嘴喳喳的，话说个没完，哪有男人这样的？
若有问出来的话，定能遭到两人反驳，说他这是歧视。
“你们之后作何打算？”
见两人累了，来福平心静气地询问。
魔族首领是冷惜灵一事已经在传遍了整个大陆，大陆亿万生灵，国度无数，冷惜灵头一个针对的就是西秦，明眼人都知道她是打算先灭西秦，后再对付其他。
依照姚与冬、姚席礼两人贪生怕死、胆小如鼠的性子，定会逃得远远的。
来福本心是想留在汴京与西秦众义士共御魔族，可两人是殿下亲口下令关起来的人，放他俩出太子府本就是不得已而为之，若再放他俩离开汴京，怕半路就能逃走。
到时，天大地大该如何寻找？实在有负殿下之令。
一时间，来福左右为难。
“还能咋办？就先待在汴京吧。”姚与冬提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说得口干舌燥，声音都沙哑了。
汴京可是西秦国都，定有最精锐的士兵守着，若汴京危急，指不定老大和牧禹深都会回来，到时他们就安全了。
就算到时候他们没有出现，有精锐士兵殿后，他们再跑不迟嘛。
他别的功夫练的不咋地，这逃命的功夫就是修炼得炉火纯青。
闻言，来福上上下下打量他，表情有些疑惑，“我以为你会仓皇逃命呢……”
没想到他竟有与汴京城共存亡的决心，着实令他意外。
看来两人不过表面玩世不恭，实际心中另有底线，是个不拘泥世俗之见的真君子啊！就像当初在郊外，明明他们可以趁冷惜灵被缠住之际逃走，他们却毅然选择了救人。
现下想来，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姚与冬两人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来福的眼神奇奇怪怪的，看着他俩毛骨悚然。
来福怎么了？之前被冷惜灵打得脑子出问题了？
不知道啊，我瞧着他都快哭了，什么后遗症会让一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流泪？
两人不明所以，相互挤眉弄眼使着眼色。
我去，他不会真的哭吧。
待会儿要是他哭了，你就哄啊。
我才不去！
姚席礼侧身做了一个干呕的表情，满脸写着拒绝。
三人各怀心思，远在万里之遥的姚兮却遇到了危机。
她被昆山祖师堵住了。
“祖、祖师，你在这里啊！”姚兮抱着一个坛子在路上好生生地走着，迎头便看到昆山祖师出现在她必经之路。
此时，道路两旁空无一人，离牧禹深住的宅子还有一段距离，高声叫嚷还是能听到的。
昆山祖师双手背在身后，佝偻着身子，雪白的头发披散下来，脸上全是皱纹，正目光不善地看着她。
这场面，若不是在阳光底下，我还以为白日撞鬼了呢，也太吓人了吧。
姚兮打了一个激灵，干巴巴地笑了笑，“祖师您先请。”
她连忙后退几步，主动让开道路。
姚兮在心里尖叫，我就不该嘴馋，跑去拿什么坛子腌酸萝卜，这下好了，被不怀好意的昆山祖师堵住了吧。
祖师没说话，身形飘忽，脚下像是踩了滑板，缓缓向她靠近，看着就是路过的模样。
姚兮全程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突然，祖师在她跟前停住！
阳光洒在祖师背后，在姚兮面前投下一片阴影。
姚兮呼吸一窒，仰头看着祖师脸上的褶子，白日撞鬼的不妙之感越发强烈，“祖、祖师……”
我去，这老头想干什么？他不会是想趁四下无人干掉我吧。
现在我没了修为，身体也变小了，那岂不是毫无反抗之力？这死老头挺会算计啊！
“哼，年纪轻轻，狐媚手段倒是深厚。”祖师轻斥，那眼神极为蔑视，好似姚兮是阴沟里的老鼠，潮湿角落的蟑螂。
姚兮脸一绿，死老头懂不懂做人的礼貌啊！
修炼不修德，迟早遭天谴。
“祖师，我不记得我得罪过你。”姚兮面无表情，这昆山祖师怎么回事？连小女孩都要欺负？还要不要脸了？
加上这次，她和昆山祖师就见过两次，难道是上次在藏书阁她不小心说了他是鬼，被他一直记在心上，如今寻了机会来报复了？
卧槽，昆山的弟子不是都说昆山祖师德高望重、心胸宽广嘛？她看着不怎么样啊。
“昆山容不得魔族放肆！”昆山祖师低喝，他出口之言自带道韵，霎时姚兮双手抱着的坛子被击破，裂成数块从她手里落下。
碎片迸溅到她脸上，锋利边缘割破肌肤，浸出了黑色的血液，这是她魔族身份的证明。
姚兮被吓了一跳，冷汗瞬间就出来了，她后退数步绕开散落一地的碎瓷，惊叫道：“你、你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啊！”
不讲武德啊。
她后知后觉感觉到脸上的刺痛，一抹，指腹上犹如墨水的血迹刺痛了她的双眼。
昆山祖师嘴角翘起，“魔族公主不过如此。”
魔族公主？
姚兮懵逼了，将之前念头全部拍飞，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魔族公主，我？”
魔族公主不是冷惜灵吗？她什么时候有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身份了？
公主哎，听起来就很牛逼！
“我真的是魔族公主吗？”姚兮不顾昆山祖师的冷脸，凑到他面前，让他仔细说说，“你怎么知道我是魔族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