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魔族不喜阳光,没魔愿意和人族一样跑去阳光下干活,还不如去人界抢呢。
“怎么,你们不愿意?”姚兮双手打成塔尖,抵住下颌,杏眼微眯,身后安静的魔气开始翻涌,逐渐扩散。
一旦有魔反对,她的魔气就能随心而动将反对之魔拧成麻花。
在魔域,实力至上,低等魔族只有听从的份,不容拒绝。
“姐姐,我都听你的。”坐在侧方的昆汀起头,他看也不看其他魔族表情如何,当场表示坚定不移地跟着姚兮干,“若有魔躲懒,我亲自把他的头拧下来!”
说完,他转头,眼含深意地把所有围桌而坐的魔族一一看过,当着所有魔的面活动手腕筋骨,几乎是明着威胁。
魔族顿了顿,无奈接受了姚兮种地的指令,起身齐声高呼:“我等愿听从公主差遣。”
如此又过了几天,这日他们再次回到了当初昆汀被冷惜灵打下万丈悬崖的地方。
彼时搭建的吊桥尚未拆除,和来时一样,所有魔族运着从人界抢回来的屋子,推着独轮车垂头丧气地回到魔域。
姚兮坐在最后面,踏上吊桥前望了一眼阳光明媚的人界。
随后转头看向天光昏沉的魔域,脚步坚定地踏了上去。
她的未来在魔域。
听说魔兵归来,魔都两边临街处站满了魔,他们将道路挤得水泄不通,踮起脚尖争先恐后盘点魔兵抢夺回来的物资。
“哇,好多啊!好多车,我都数不过来了!”
“对呀,对呀,又是大丰收啊!”
并不是所有魔族都不识数,还是有不少聪明的,他们面露疑惑,“奇怪,怎么一个人也没有?据说数百年前,魔尊率众那次,不仅抢回来很多物资,还有很多人……”
只是人类不适应魔域气候,陆陆续续都死了,寿命最长的那个人类也不过活了十二年。
“东西好少啊!怎么都是种子?还有那么小的羊,是那个弱小魔族抢回来的吗?我一口就能吞了……”
物资多寡只是他们谈资中的一件,他们讨论最多的还是姚兮。
“和少主一起骑马的那个魔女是谁?公主呢?”
“她是紫色眼睛,也是王族吗?我怎么不记得王族有魔女了?”
队伍在大街上走了一圈,最后停在王城。
王城城门上,站着两个魔,正是早就知道消息,特意等候的的桃瑞丝和溟因王。
桃瑞丝还是和之前一样好看,举手投足间勾魂夺魄,她娇小玲珑,肤白貌美,和胸肌贲发,腰似铁桶,身如高塔的溟因王站在一处,极富有冲击力。
简直是美女和野兽的写实版。
姚兮与昆汀下马登上城门的路上,没忍住和他吐槽了一句,“上面那个就是罗刹族的最俊的男罗刹?”
最好看的都丑得惨绝人寰,那其他罗刹岂不是惊天地泣鬼神?
昆汀抵唇轻咳,小声道:“那是他自封的!”
罗刹族举办最俊男罗刹评比就是前些年的事,那个时候溟因王执掌魔族大权几十年了,他对成为最俊男罗刹一事这么上心,底下的魔自然得投其所好。
闻言,姚兮忍俊不禁,侧头看了眼昆汀,打趣道:“你身上可是有一半的罗刹血脉,看来咱们父皇的基因实在太好了。”
若昆汀长成溟因王那样,姚兮肯定都不想看到他了。
“基因?”昆汀不解。
姚兮改口,“意思就是父皇是魔域最俊的男魔。”
这下他听懂了,小声和姚兮说了一个有关溟因王的秘密,“其实一开始溟因王是想成为整个魔域最俊的男魔,但很多魔反对,他杀了很多,还是有很多魔反对,最后没办法,他只能去做罗刹族最俊了。”
“哈哈哈哈。”姚兮笑得满脸通红,“溟因王也太逗了……”
说话间,两魔终于到了城门。
“沙琳,你终于回来了。”桃瑞丝眼眶微红,将姚兮揽在怀里,声音带着哭腔,“都是我不好,连自己女儿都认不出来……”
姚兮最受不住美人落泪了,连忙拿最柔软的中衣衣袖给她擦拭眼泪,轻拍她肩膀,劝慰道:“我当时被送走的时候,太小了嘛,女大十八变,你当然认不出来了!再说,黑环是事后送去的,搞错了也没什么……”
她和昆汀仔细谈过,两人同时觉得可能是事后送黑环的那个魔族搞错了。
当时上任魔尊忙着养伤,姚兮出世他只匆匆看了一眼,就把她放入阵法泯灭魔性,然后放在一个木盆里,让她顺水而流穿过结界,不知飘到了哪里。
而冷惜灵是作为姚兮的左臂右膀,分为两个木盆,送往人界的。
黑环是魔尊伤势好些了,亲自炼化而成。黑环的出现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将来认回姚兮的凭证。
但是呢,如何将其中一枚黑环送入人界就成了问题,那个时候结界灵力充裕,高等魔族是人族重点防范对象,一旦靠近结界就能被打。
没办法,魔尊只能派遣低等魔族去。
低等魔族服从性好,但他脑筋时常转不过弯来,说得通俗点,就是蠢。一个蠢货认错魔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楼上风沙大,我们回去吧。”溟因王身上披了一件厚实的黑色披风,长臂展开,恰好将桃瑞丝搂在怀里。
他抹去桃瑞丝脸上的泪痕,泪痕是抹去了,但因他指腹粗糙,在桃瑞丝欺霜赛雪的脸上留下一道暧昧的红痕。
见此,溟因王喉结上下滚动,喉咙莫名有些发干,他强行按下悸动,转向姚兮、昆汀二魔时,语气冷硬,“我和桃桃先回去了,剩下的交给你们。”
昆汀颔首。
姚兮却接了一句让溟因王不明就里之言,“桃桃?吃个桃桃,好凉凉?”
卧槽,想不到溟因王丑归丑,还是个娘炮呢。
想到这里,再结合溟因王的尊荣,姚兮打了一个寒颤,胃部有些翻涌。
溟因王低头看向怀里的桃瑞丝,放在她腰上的手揉搓了几下,只把桃瑞丝弄软了身子,方才饱含深意地说了句,“桃桃不凉,很烫呢,都差点把我烫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