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姚兮觉得自己发现了了不得的事，她细细撸了一遍时间线，越想眼睛越亮，“我记得你们说数百年前人魔大战，魔族失败从而被下了结界，此后出去极为艰难……”
昆汀点头。
“之前邦宽镇的地震先不说，冷惜灵是魔族公主也不说，那深深前几年收到的通灵草是哪里来的？”姚兮看向牧禹深，问了一个问题，“哪个送你通灵草的官员应该是个凡人吧？”
修士一门心思提升实力，做官得听上头安排，没多少修士愿意。只有那些修为不如何的修士才有可能去。
但反过来，修为不如何的修士也没有哪个能力独闯魔域，还能全身而退啊？那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吗？
昆汀摇头，承认了自己的短板，“我也不知为何，魔域最近时常去往人界是因封印松动，其他时候应该没有魔族出去。”
封印也是需要能量供应的，结界夹在灵气与魔气中间，受到双方挤压，能坚持数百年，已经是之前设下封印的人族大能修为高深了。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封印在逐渐松动。也许封印松动到一定的程度，魔族将会再次大举入侵人界。
冷惜灵早已带着魔族先一步去往人界了，想来魔族扩张也离得不远了。
很明显，姚兮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她愁眉苦脸地看着手里的粉草，提议道：“不如我们四处走走看看，万一有什么进展呢？”
也不知冷惜灵为何行事如此激进，她不会是想统一人魔两界吧？
前任魔尊至死都没有完成的理想，冷惜灵毅然接过担子，这是女承父业？
要是她不对人类挥动屠刀，姚兮还得夸她一句有志气。
可惜，她必须保住人界，不然收集完毕珍宝她也没法回去，还能是因为什么？当然是开启穿越时空那个法阵需要很多灵气啊，他们人数还不少，足足三个呢。
若法阵启动需要魔气，她一定被传送到魔域来了。
冷惜灵统一人魔两界后，魔族现在这么贫瘠，他们一定更愿意生活在人界，到时灵气与魔气混在一起，穿越时空的法阵一定启动不了。
昆汀不解姚兮为何一直让他们赚钱，但思及他带两人出来就是来魔域玩的，去哪里都可以。
姚兮牵着牧禹深蹦蹦跳跳，开始和他畅想未来，“现在我们还差两样珍宝就集齐了，到时候我带你去二十一世纪玩，包你大开眼界，再也不想回天谕大陆了……”
牧禹深脸上带笑，一怕轻松愉悦，“那孤就等着了。”
说实话，他也非常好奇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走着走着，姚兮猛然发现昆汀好长时间没说话了，她侧头一瞥，见他孤零零地低头走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咳咳咳，热恋期就是这样，一不小心就忽略了身边还跟着一只单身狗。
昆汀感觉到姚兮的视线，“姚姐姐，有什么事吗？”
姚兮清了清嗓子，不太好意思说现在才想起他，随意指着不远处的河流找了个借口，“这河挺宽的呀，你们平日喝水就是提桶来河里跳吗？”
昆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眼前河岸宽敞，水势平缓，在灰蒙蒙的光线下泛着浅浅水光，他想起小的时候跑去河里游泳，不由得目露怀念，“是啊，这是黑水河。水到了这里就比较平缓，很多魔来这里取水，玩乐。”
他们说话的时候，还有魔提着桶来取水。
魔族高大，拎着的水桶是石头做的，和水缸差不多大小，一手就能提一个，轻轻松松。
姚兮感叹与黑水河的缘分，想来黑水河就是二十一世纪的黄河吧，默默孕育着一方魔族。
“咦？既然有水，那你们这里的土地怎么这么贫瘠？”姚兮想坐下休息，刚弯腰拨开粉草就看到了下面薄薄一层泥土，还有裸露在外的岩石。
昆汀坐到她身边，依旧摇头，“我也不知。”
魔族上万年都是这样，他已经习惯了。
他随手捡了一颗石头斜着打出去，石头在水面起起落落，打了六个水漂，沉下去了。
“厉害。”姚兮鼓掌，也挑了一个石头，打了七个水漂。
“还是姚姐姐厉害。”
“哪里哪里。”
两人相互吹捧，被冷落的牧禹深不干了，他虽然没打过水漂，但看着又不难，他天资聪颖，肯定一干就会。
这么想着，他信心满满地捡了一块石头，学着他俩的姿势扔出去。
扑通——
石头直直落入水里，溅起一小片水花。
牧禹深不信，他又捡起几块石头尝试，如此反复，终于找到手感，也能打出六七个水漂了。
“深深，厉害。”姚兮“啪啪啪”海豹鼓掌。
牧禹深矜持点头，眼中是满满的得色，世上就没有他学不会的东西。
姚兮看出他在暗暗和昆汀较劲，也不戳穿，侧头想和他说些什么，余光却看到几株粉草随波逐流，渐渐远去。
一道灵光在她脑中闪过。
“有了！”姚兮一拳捶在掌心，目光灼灼地看着昆汀，“之前我们不是在讨论拿通灵草卖钱的事吗？现在我有办法了。”
“嗯？”昆汀一脸疑问。
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为啥要拿通灵草卖钱？他什么都不缺啊。
别看昆汀先被溟因王打压，后被冷惜灵架空，看着很惨的样子，可他衣食住行样样皆非凡品，从来没有为那等俗物操过心，自然不知姚兮为何让他们拿通灵草卖钱，然后与人族交换的动机，走自立自强的路子。
牧禹深也许看出了什么，但他是人，魔族是他的敌人，自不会好心发展敌人。
姚兮不知昆汀在想什么，“黑水河是不是可以流到人界去？”
世上所有的河流都会流到海里，大海的资源那么多，人族大能当初设下结界时，想来不会把海给划到魔族这边。
“可以是可以，但我们过不去结界。”
当初魔族试了很多办法，都没有办法打破结界，久而久之便放弃了，一心等待结界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