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兮:你说凭什么!
“那可是我出卖色相换来的!”要不是她蛊惑了殷痕的心,牧禹深能那么轻易就得到这皇室地宫的地图吗?
现在竟然还有脸问她凭什么?她还想问问牧禹深凭什么呢?他凭什么把地图据为己有。
牧禹深只“嗯?”了一声,“你想要地图?”
“什么叫我想要,那本来就该是我的——”完了完了!这狗太子又威胁她。
那眼神,那表情,那蠢蠢欲动的手,无一不在提醒着姚兮,考虑好了再说话。
“说下去呀。”牧禹深唇角还勾了勾。
“嗨,我是说,我的就是太子殿下的!”说完,姚兮都想抽自己两嘴巴,怂!怂到家了!
“不好吧,这毕竟是你出卖了色相才换来的。”说话间,牧禹深将地图往姚兮这边递了一下,“孤想了想,还是你拿着比较好。”
完了完了,这都自称“孤”了,看来她是死定了。
师父诶,您怎么没告诉我,我今年有这一劫呢?别的您不说,您说天机不可泄露也便罢了,可今儿个是你亲徒弟的死劫呀,您老是怎么忍住一个字儿都不提点的呢?
姚兮艰难地吞了下口水,手攥成拳头,又松开,又攥了一下,再松开的时候,稍微往前伸了一下。
就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就好像有一道寒光落在她的手腕上。
她悄咪咪地抬起头,就见牧禹深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手腕,似是在考虑,是红烧比较好,还是清蒸比较好一般。
不等脑子反应过来呢,手就已经像是摸了电门一样,嗖的就收回来了,脸也条件反射地摆出正宗狗腿子微笑来:“那个,殿下说的这是什么话,没什么不好的,我的东西就是殿下的,只要殿下要,只要我有,什么东西都可以献给殿下。”
牧禹深看着姚兮那副又怂又狗的模样,莫名其妙就问了句:“那你呢?”
我?姚兮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了,这是求夸呗。
“殿下高山仰止,让人自惭形秽,我只要跟在殿下身边,瞻仰着殿下荣光,就觉得我的人生都被升华了,殿下——”
“停!”牧禹深皱着眉头打断了姚兮。
讨好的话,他听得太多,已然可以做到浑不在意了。
可听着姚兮一脸讨好地说这些话,不知为何,他心中便生出些许厌烦来,且这厌烦,还在随着她出口的话增多,变得更重了。
姚兮讨好人的水平,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和朝中那些熟读经易的臣子们简直就没有可比性。
所以,他听着觉得厌烦,应该也说得过去吧。
对!就是这个原因!牧禹深在心底重复了一遍,也不知道是为了说服自己,还是我了说服什么别的人。
姚兮其实也不太会拍马屁,从前她带着姚与冬和姚席礼两个,都是被拍马屁的那个。
要说她拍马屁的经验,确实不太丰富,就刚才那些话,都是从姚与冬那里学来的。
也行,关键时刻,那只知道吃和逃命的混小子,也并非全无用处。
被叫停之后,姚兮不仅没有觉得不爽,反而还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牧禹深已经拿着地图往前走了。
“没路了?”看着前头的死胡同,姚兮看看牧禹深,再伸长了脖子看向牧禹深受伤的地图。
牧禹深也微微蹙眉,他们顺着工匠们给出来的地图,这一路上避开了所有机关暗器,畅通无阻的走过来,却不想,竟然走进了死胡同。
倒也不是全无所获。
这到底是皇室地宫,里头金银珠宝还是数不胜数的。
姚兮当然不是什么路不拾遗的正人君子,这一路走来,她也算是收获颇丰。
什么,你说偷?
拜托,修道之人的事情,怎么能说是偷呢?
这些金银珠宝都是死物,留在这里也只会发霉。
金银珠宝本来都是有价值的东西,但让他们都困顿在这地宫之中,岂不是叫明珠蒙尘?这是暴殄天物啊!
将它们带出去,那是给它们发光发热的机会。
再者说了,她也是要救济穷人的,拿到江湖上去说,那也能称得上是劫富济贫的一桩美谈。
再不济,以后若是真能凑齐了七件珍宝,顺利回去的话,她拿点值钱的回去修缮一下道观也是可以的。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是为国为民的好事,怎么能算偷呢?
不过金银珠宝都是身外之物,充其量也只能让姚兮高兴那么一小会儿,真正重要的,他们此行的目标,到现在为止,还毫无音讯呢。
“现在怎么办?”姚兮看看牧禹深。
说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但她在此之前,连凤羽,白虎爪,玄武甲和麒麟骨都丢过了,这会儿不过是没找到金牛角,倒也不至于太难过,慢慢找呗,还能咋整?
“先回去吧。”牧禹深将地图塞回怀里,心思也沉重了些许。
牧禹深才回到客栈,沈长安就快步迎了上来,“殿下,京中传来密报。”
姚兮识趣地说:“我去厨房找点吃的。”将房间留给两人。
她是没什么切身的见识,但电视剧还是看了不少的,一般这种密报,都是了不得的大事,能看得人,要么就是他的人,要么,就是死人了。
而这两种,姚兮都不想做,那就只能不看,不听,不知道了。
牧禹深看了一眼姚兮离去的背影,便将注意力放在信上了。
到是沈长安,在牧禹深看信的时候,目光时不时往外瞟一眼,像是在寻找什么一般。
“准备补给,后天启程回京。”
姚兮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愣了一下。
“就这么回去了?”姚兮看着盘膝坐在床上修炼的牧禹深。
牧禹深不理会,姚兮就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转圈,时不时问一句:“就这么回去了?”
饶是牧禹深定力深厚,也经不住姚兮这么折腾,为防自己被打扰得走火入魔,牧禹深收功,睁开眼睛,“那你还想怎么样?”
“金牛角不找了?”
“京中有急事,先行回去处理。”牧禹深说。
姚兮“啊!”了一声,垂下头,“那好吧。”
夜里,牧禹深熟睡之后,姚兮还辗转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