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牧禹深当着所有人的面凝空而去,完全不顾西秦帝所说的什么断绝父子关系之类的言语,消息传回太子府后,所有人大惊,生怕西秦帝下令处死他们,不少有门路的下人着急忙慌收拾细软逃命,太子府着实乱了一阵。
但不到一个时辰,西秦帝就派了禁军把太子府团团围住,之前哄抢的下人全部被处死,那些没有动作的下人统一被关在太子府,但好歹性命无忧。
派禁军围住太子府后,西秦帝再没有其他动作,期间有其他皇子借口拷打太子府下人逼问太子踪迹,西秦帝皆不允。
太子府众下人的处境,就跟前些日子牧禹深被罚禁足差不多。
姚与冬、姚席礼两人住在书房暗门后,那处可谓是太子府最安全的地方,事发当日他们只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杂乱声,后面杂乱声没了。
正当他俩面面相觑的时候,来福过来了。
来福说姚兮是个祸害,蛊惑了太子;姚与冬两人自然站在同一阵线,说太子没用,连女朋友都不能保护。
然后,三人打了起来,皆没有讨到便宜。
最后姚与冬忍不住肚饿,主动站出来表示要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打架,得到了剩余两人的一致同意。
再后来,太子府被禁军接管,来福也没办法给两人带食物,在两人怂恿下,来福带着他们从清潭处溜出了太子府。
“呼呼……给我喝口水……”姚与冬跟做贼似的推开一处院门,进去后直接趴在桌子上喘气。
离开太子府后他们仨不知道该去哪里,索性在汴京租了一个小院住下。
姚与冬每日出门寻摸汴京好吃的,过得不亦乐乎。
但最近不知怎么回事,汴京夜晚出现了伤人的怪物,原本繁华的一座大城市,夜晚人少的可怜,据说怪物白天也可以出来,好嘛,白天人也少了。
消息真真假假,搞得人心惶惶,街上都没有多少人了。
“二师兄,情况如何了?”在他喝完水后,姚席礼急不可待地询问。
三人中,姚席礼出行得戴眼镜,遇见的人跟看猴子似的,还指指点点;来福脸上全是毛,他常跟在太子身边,现在太子府被围了,他哪里敢堂而皇之出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数来数去,只有平平无奇是个胖子的姚与冬可担此重任。
“别提了,和之前一样,”姚与冬抹了一把嘴角的茶水,喝下茶水后,总算缓了一口气,“你们说说,汴京可是天子脚下,大伙儿不都说天子可镇压一切邪祟吗?为何如今怪事如此频发?皇帝不会是不行吧?”
“慎言!”来福低斥,起身开窗张望一番,外面静悄悄的,方才放心坐回桌边,怒道,“皇上岂可轻易议论?当心传出去,你俩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姚与冬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脖子,“我差点忘了这里是皇权为上的社会……”
不说了,不说了,下次一定想好再说。
据说普通百姓听到后,去衙门举报可以领赏钱,他还没有活够呢。
姚席礼一脸忧心,“你们说这怪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怪物吃人是百姓们传出来的,他们也跑去看过被啃食得七零八落的尸体,可尸体跟野兽啃食的差不多,古代猛兽多,万一是妖兽流窜呢?
“不如这样,晚上我们去打探打探?”来福提议道。
这一提议得到两人一致反对,“不不不,万一真的有怪物呢,你这不是找死吗?生命只有一条,我才不去呢。”
“你们是修士,修士护社稷安康,保百姓无忧。你们如此贪生怕死,实在是丢了修士的脸!”来福怒骂,恨铁不成钢。
姚与冬振振有词,“我们又不是你们西秦的修士,保护你们干什么?再说了,怪物什么的,自有官府抓捕,我们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冲上去就是送人头,你肉厚,我们可不一样。”
“就是就是。”姚席礼附和。
“你,你们!”来福气急,只觉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姚兮不要脸,她两个师弟和她一样,毫无男儿该有的血性!
昆山。
“唔!睡得真好啊!”姚兮美美地睡了一个午觉,起床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梳洗完毕,第一件事就是去隔壁房间寻找牧禹深,继续磨着他同意给昆山祖师做徒弟。
说来和牧禹深遇上也并非全然没有好处,至少她不用再去住那个漏风发霉的竹屋了,托他的福,得以住在宽敞又明亮的大房子,高床软枕,睡得老舒服了。
就是不能经常见到边玄小哥哥,有点遗憾,其他的倒没什么。
“咦?人呢?”到了隔壁,却没发现人,姚兮挠了挠头,有些奇怪牧禹深不待在屋里修炼,跑去哪里了。
走过前厅,到了后院,瞧好看见牧禹深和一个人坐在凉亭里,花木遮挡视线,不知道在干什么。
“有客人?我怎么没听到动静?”
姚兮疑惑更甚,绕过假山走到小桥上,终于看清凉亭中的另一个人是谁了。
居然是长大版的她?
天啊,天啊!
她人就在这里,和狗男人说话的人是谁?难道她不是变小了,而是有人抢了她的壳子,再随手把她的灵魂塞在了淹死在水潭的那个小女孩身上?
好歹毒的人!
姚兮小跑着冲进凉亭,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双眼无神的“她”。
原来是傀儡啊,虚惊一场。
等一下,狗男人哪里来的拥有她模样的傀儡?操,他是不是暗中对有着她模样的傀儡做了些不该做的事?
看不出来啊,牧禹深,你瞧着光风霁月,背地里也如此龌蹉不堪啊!
我真是看错你了。
“牧大叔,这个人是谁啊?”姚兮故作不知走入凉亭。
小小的方桌侧面坐了两个人,坐下后,她恰好能将对面的傀儡样貌全部收在眼里,的确是她的傀儡。
“好看吗?”牧禹深收回衣袖,桌面上赫然摆放着一个棋盘。
姚兮点头如捣蒜,极尽夸张之能事,“世上竟还有如此出尘绝艳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