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中央的大树右转,经过一条林间小道后拐入右手边第二条路,我就是这样的呀,没错啊……”
就是怕走错一条道就是诡谲城一日游,明明右手第二条路有魔兵,她也莽过去了。
“难道我要游过去?”姚兮收好地图,一脸沉重地看着湖中央游来游去的黑点。
那是鳄鱼吧?不对,是魔鳄,它们被魔养在这里,一定有魔按时喂东西给它们吃吧?
姚兮不确定地想着。
哐当——
不等她考虑好是游过去,还是原路返回,身后便传来一声巨响,追来的魔兵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墙打出了一个大洞。
泛着寒光的大刀瞬间对准了她。
好了,这下不用想了。
“带走!”领头的魔兵一挥手,剩下的魔兵一拥而上,将姚兮五花大绑,跟抬猪崽似得一路抬着带到了翼英王面前。
姚兮手脚处在同一水平,手腕脚腕皆是受力点,绳子粗糙,磨得她手脚生疼。
“那什么,大家都是魔族,你们这样抬着多累啊,把我放下来,让我自己走呗!”姚兮努力伸长脖子和走在两边的魔兵套近乎,“你们这么多魔,我怎么逃得了?大王是为了美人对不对,把我放下来我就告诉你们,让你们立功啊……”
这批魔兵是翼英王精心培养多年的精锐,和之前的散兵游勇不一样,任姚兮说破了嘴皮了,也没魔回答。
到了殿内,魔兵也不打招呼,“啪”地一声把姚兮扔下,她撅着屁股落地,坚硬的石质地面挫到尾椎骨,疼痛直冲大脑,这下她的眼泪是真的流出来了。
呜呜呜,我要死了!
想我壮志未酬,便死在魔族手里,我不甘心啊!
姚兮悲愤不已,这几日她也看过魔族是如何对待低等魔族的,遑论她骗了翼英王不说,还放走了他的美人。
“你好大的胆子!”翼英王本瘫在软榻上喝酒,看见姚兮手脚被绑着扔进来,当场掌心一番,一道黑色的光团就打在了姚兮身上。
低等魔族不愧为低等魔族,就是一些贱皮子,需得好好打一顿立威,待她吓破了胆,方能得知美人下落。
他想法很是美好,但出现了一点意外,光团在接触姚兮身体的那刻,宛如遇到了镜面,居然原路反射,最后在空中消散。
“咦?”翼英王惊讶,身子不由自主地坐直了些,双掌自然地搭在膝上,见此情景,不小心发出了声音。
姚兮如虾米般蜷缩在地,因视线受阻,并未看到刚才那幕,听到翼英王的声音,她以为对方终于发现了她的美貌。
“大王,我心悦你啊!”姚兮声情并茂,看着手上的绳子开始了无实物表演,“那个人类男人凭什么?他哪里有我长得好看?我进来宫殿就是为了能见大王一面,哪知大王宁愿宠幸一个人类,也不愿意看貌美如花的我一眼,大王,你好狠的心哪!”
姚兮闭目高呼,也不觉得肉麻,将二十一世纪狗血剧的台词统统念了出来,“大王是魔族,我也是魔族,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个人类也配和我争夺大王宠爱,他死不足惜!”
翼英王额角青筋跳了跳,被她尖利的嗓音吵得头疼,“闭嘴!再说一句,本王就杀了你!”
他脑子本来就不怎么样,还没想明白姚兮身上的古怪呢,耳边全是她的声音,搅得他完全无法思考。
此言一出,姚兮马上闭嘴,安静如鸡。
这下安静了,翼英王脸色和缓不少。
但还是没想明白为何她身上为何会出现魔域十大封印之一,难道她背后有一个高等魔族?
魔域的高等魔族他全都知道,喜好也还算了解,他想不出来谁会把封印下在这么一个低等魔族的身上。
高等魔族都是一群无利不起早的家伙,他图什么?
想到这里,翼英王悄悄把感知放开,随即皱起了眉头,他没有在姚兮身上感知到高等魔族的血脉。
怎么回事?
恰在此时,他想起了姚兮之前说自己貌美如花的狂浪之言,莫非是长得好看,暗地里成为了某个高等魔族的情妇?
再联想到她方才说心悦自己已久,翼英王眉头舒展,一股难言的满足感席卷全身。
本王的魅力就是大,能勾得另一个高等魔族的情妇为其铤而走险。
待会儿问问高等魔族是那个,说不定能借此机会做点什么为溟因王谋点好处,省得他天天骂我只长个子、不长脑子。
翼英王美滋滋地想着,迈着得意的步伐走到姚兮面前,按压住心里不受控制涌上来的喜悦,沉声道:“抬起头来,让本王好好看看。”
姚兮手脚被缚趴在地上无法动弹,棍子极为阻碍行动,她只能努力仰头,把眼珠子拼命往上翻。
当日她找借口说溟因王找他,把他骗走。那日,她是跪在地上的。现在她也想借此机会看看翼英王长什么模样。
然后,翼英王就看到了一个头发散乱,五官扭曲,眼睛从头发间隙露出,翻着白眼,身体发抖,脖子上的筋还根根凸起的姚兮,“……”
“你还貌美如花?”翼英王咽了咽口水,第一次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来精准地表达自己的内心感受,要知道在溟因王面前,他都没有如此无措。
和貌美如花不能说一模一样,简直是毫不相关。
姚兮不知自己如今是个什么形象,鼓起腮帮子吹了吹挡视线的头发,自以为这个动作十分可爱。
听到翼英王问话,她专门捏着嗓子,用嗲嗲的声音道:“是的呀,人家出生的时候百花盛开,身带异香,十里八乡的所有魔族见了我啊,连路都走不动呢……”
“好好说话!再矫揉造作,本王杀了你!”翼英王被她的声音搞得身上长满了鸡皮疙瘩,浑身不自在。
姚兮深吸一口气,“大王,你可以解开我手上的绳子吗?如此卑微的我怎配你低头呢?”
这话倒有几分道理。
翼英王竖指一划,黑光闪过,绳子应光而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