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待会儿说了她不想听的话,可没有魔救你了。
昆汀一脸焦急,站在魔兵队伍最面前,仰头看着半空的冷惜灵,“姐姐,我现在已经找到了让我们富裕起来的法子,你让这些魔兵回去吧。”
下面的魔兵哗然,开始议论。
怎么可能?他们魔域贫瘠众所皆知,前魔做了多少努力皆不能成事。
少主才多大?就能想出来他们不饿肚子的法子?骗魔的吧?
闻言,冷惜灵目光一凝,直觉告诉她不能再让昆汀说下去了。
魔族死活与她何干?魔族不过是她诛杀牧禹深、姚兮两人的一把刀,是她登上大位的先锋,她才不是为了什么魔族未来呢?
轰——
冷惜灵先下手为强,一掌将昆汀打落万丈悬崖,随后高声鼓动魔兵,“魔域乃神弃之地,永世不得见阳光,物资不丰,魔兽凶悍,人界占了这么年好处,是时候易主,让我们过好日子了!”
言罢,她“铮”地拔出剑,直至苍穹,“攻下人界!”
“攻下人界!”
“攻下人界!”
魔兵激动不已,一拥而上。
落于崖下的昆汀摔得头皮血流,脑瓜子嗡嗡地叫,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少主,你没事吧?”大军跳下悬崖,将他扶了起来,随后忧心忡忡地看着上方搭起桥梁,源源不断越过悬崖的魔兵,不禁劝道,“少主,公主也是为了魔族好,你就别和她对着干了。”
少主让魔兵挖出来的那条河虽然不错,但可交换的东西不多,魔一多,河就被站满了,剩下的魔再想交换那可挤不过去。
再者,现下公主打破结界,他们就不必困于结界内,此后天高海阔,任其翱翔,这不挺好的吗?
昆汀叹气,“我此前想法也是和你一般,可姚姐姐说,要是我们跑去人界,人界势必拼命反抗,我们入侵人界不就是垂涎他们的物资吗?到时所有人都加入此战,地没人种,衣服没人织。而且打仗会消耗很多粮食,若时间长了,入不敷出,我们能占到什么便宜?河边如今好不容易出现的光景定会消失,我们岂不是又回到之前了?”
是这样吗?
大军顺着他的思路转动他那杏仁大小的脑袋瓜,想了半天,发现少主说得非常有道理。
“少主,你真是太聪明了!”大军由衷感叹,少主不愧是王族血脉,比他聪明多了。
昆汀一脸失落,“哪里是我聪明?分明是姚姐姐教我的。”
说到姚兮,他低头呢喃,“也不知道姚姐姐掏出魔域后,去哪里了,想来魔域大举进攻,她会出现吧……”
希望到时事情还没有到达无法挽回的地步吧。
“少主,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大军眨了眨眼睛,一脸憨厚,“去找姚姑娘吗?”
昆汀摇头,眼神坚定,“去人界阻止此战!”
“是。”
被昆汀惦记的姚兮,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呢?
她带着牧禹深大半夜不睡觉,跑去竹林捉竹鼠了。
姚兮很是奢侈地拿着一颗发着柔光的璀璨明珠走在最面前,牧禹深默默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出现在离昆山祖师住所没多远的竹林。
“我和你说,这老话说得好,天上斑鸠,地上竹溜,这竹溜就是流窜在竹林的竹鼠,它喜欢吃竹叶、竹根,粗壮坚实,吃起来可美味了。”
她一边和牧禹深科普竹鼠,一边哼哧哼哧地爬山,“要不是昆山有竹林,我都快忘记这道美味了呢。”
想到这里,她不禁扼腕,“我记得太子府也有竹林吧?为啥当时我就没有想到去捉竹鼠来吃吃呢?白白错过了这么多美味。”
实在是太可惜了。
牧禹深静默不语,太子府有下人侍弄花草,有竹鼠也被赶走了。
静寂的黑夜中只能听到姚兮一个人的声音。
走着走着,牧禹深突然往竹林顶端张望,迎风飘摇的竹尖赫然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他正暗含怒气地盯着下方路过的两人。
那人正是昆山祖师,两人踏入竹林范围时,他恰站在竹尖沉思。哪知姚兮一来就说个不停,扰他清净。
姚兮对此毫无察觉,依旧在絮絮叨叨,“深深啊,这里不是祖师的地盘吗?待会儿我们多捉几只回去养着,总上来也不好,万一扰了祖师清净,他一定会生气的。”
祖师暗道,我已经生气了。
透过竹叶间隙,他清楚地看到牧禹深眼神泛着柔意,联想到爱徒大半夜不好好修炼,和她跑出来捉什么竹鼠,他更加生气了。
不务正业,魔族果真会蛊惑人心。
祖师不想再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吱吱吱。”
黑暗中,竹林传出窸窸窣窣的动静,听起来是有小动物在活动。
姚兮躲在一棵竹子后,眼也不眨地盯着不远处一只东嗅嗅西闻闻的竹鼠,蹑手蹑脚地靠近,随后看准时机,猛然一扑——
竹鼠先一步感觉到危险,钻进附近一个洞,不见了。
“搞什么啊?这都第三只了。”姚兮丧气地坐在地上,捡了树根竹枝远远扔开。
牧禹深提着一只布袋出现在她面前,布袋晃个不停,这里鼓起来又瘪下,哪里扁了又鼓起来,还伴随“吱吱吱”的叫声。
里面有很多竹鼠。
姚兮瞬间满血复活,黑暗中她双眼发亮,“里面有几只啊?”
“没数过,大约八九只吧。”牧禹深想了想,如是回答。
他抓竹鼠比姚兮容易多了,可谓是手到擒来,这八九只没用到一刻钟,反观姚兮在此之间已经放跑三只了。
迎着日光,姚兮一路高歌,高高兴兴地下了山。
昆山祖师对她不怀好意,他能感觉到对方一直在寻找姚兮落单的机会,这些日子牧禹深时刻待在她身边,两人算是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
姚兮坐在厨房另外支起来的火堆前,双手托腮,“好久没这么清闲了,我居然还有点不习惯,我可真是个劳碌命啊!”
火堆上架着两只洗干净的竹鼠,牧禹深盘腿而坐,时不时往自动旋转的竹鼠抖落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