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认出她，二回不说上来就要她命，听到狗太子的名字后，还小心翼翼感知。
狗太子来了，更是直接把锅甩到自己头上。
不愧是躲在蠢货白清儿身后暗戳戳耍阴招的人！
反应挺快的呢，若换了一个蠢笨点的，今晚指不定就栽了。
姚兮默默夸奖了自己一把，还认同地点点头，觉得自己说的对，简直就是当世大文豪，头脑着实清醒。
“你懂个屁！”白凝夕怒吼。
她自知今日怕是轻易无法善终，谁让她只是相国府众多庶女之一呢，相国那个老狐狸绝不可能为了她找太子说情。
换成白清儿还差不多。
“你以为白清儿多好吗？”白凝夕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大片大片的淤血，竟是破罐子破摔了，“你看看，我手臂全是白清儿掐的！白清儿性子霸道，不准相国府所有庶女比她好看！除此之外，一言不合动手更比比皆是！”
“除了用手掐，扫耳光，拿脚踹，她还用鞭子打！我背上那是被打得没有一块好肉！”
“我从生下来就被她如此对待，我有她狠毒吗？”白凝夕字字泣血，声嘶力竭，最后一句甚至破了音。
姚兮倒吸一口凉气，她与白清儿几次交锋，白清儿都没有讨到便宜，甚至时常被她作弄。
时间一长，她便以为白清儿是个憨憨，不足为惧。
没想到她在相国府竟是如此狠毒！
人不可貌相啊，古人诚不欺我。
牧禹深却没有被白凝夕悲惨的自我剖析转移视线，他一直记得要做什么，“你为何要吸人血，练的是什么功法？功法是谁给你的？”
白凝夕低下头盯着地面不说话，身子微微颤抖，依旧呜呜咽咽地哭。
“我劝你老实交代，不然我就把今晚发生的事统统告诉白清儿！”姚兮站在牧禹深身侧唱白脸，做恐吓状。
白清儿给白凝夕的阴影太大了，她的名字一出，白凝夕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寒颤。
“你别告诉她，我，我说就是了……”
姚兮竖起耳朵细听，还特意走近了几步，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白凝夕身上。
突然，牧禹深抓住她头顶道髻往后一扯，“小心！”
姚兮吃痛，正要怒骂，那知刚气沉丹田还未发声便看见一支针状的暗器从眼前飞过，一切好似慢镜头般，她连针尖都看得清清楚楚。
尖锐还淬了毒的暗器离她双眼只有两寸。
叮——
暗器牢牢钉在街边一户人家的门柱上，其尾部还在发颤。
“唔……”白凝夕闷哼一声，脖子被暗器刺入的地方，黑色毒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来。
与此同时，侧面树林出现响动，姚兮看见一个人往远处遁去。
“我去追！”
姚兮与他对视一眼，之后快步走至白凝夕身边想给她解毒。
“赫赫——”白凝夕满手是血，抓住她的手，想说什么，最终只能带着满满的不甘在姚兮怀中咽了气。
“你别死啊！”姚兮有些慌乱，摇晃了她两下，震惊地发现她没有呼吸了。
你还什么都没有交代呢？
一刻钟后，牧禹深空着手，垮起一张俊脸回来了。
“你没抓住人？”
不会吧，不会吧，一个晚上不见狗太子这么拉了？
“嗯，那妖下手狠辣，速度奇快。我落后一步，没追上。”
牧禹深没说的是，他担心这是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若他被引开，以姚兮的身手再遇上刺客不一定打得过。
“那她怎么办？”姚兮推了推怀里没了呼吸的白凝夕。
“送去大理寺吧。”
他可不想自己住的客栈出现一具尸体。
言罢，两人回去休息。
次日一早，住在客栈的白清儿被叫去大理寺认尸。
她和白凝夕是姐妹，是整个客栈最熟悉她的人，认尸一事，只能选她。
“凝夕……”
刚进大理寺的停尸间，白清儿便扑在一具女尸上痛哭。
停尸间男女都有，她能准确认出，说明死的人就是白凝夕了。
“凝夕，怎么会？怎么会？明明昨天你还和我说话的！你让我好好休息的！”白清儿哭成了泪人儿，瞧着很是悲痛。
“姚兮，是不是你，你是杀了凝夕！”白清儿扭头往姚兮身上扑去，发疯似的上前厮打。
姚兮一个健步躲在了牧禹深后面，白清儿收势不及直接撞进牧禹深怀里。然后……
然后她就赖在牧禹深怀里不起来了，还握拳砸他胸膛，哭声也低了下去。
姚兮翻了一个白眼。
“确定是白凝夕了？”牧禹深没有惯她，伸出两根手指提着她的后衣领把人推了出去。
白清儿泪盈于睫，可怜兮兮地撒娇，“檀玉哥哥，清儿都这么难过了，你不安慰我吗？”
说着，又想往他怀里凑。
“不愿意说就回去。”牧禹深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静。
好不容易能光明正大待在檀玉哥哥身边，白清儿自然不会放弃，当下断断续续地哭着说了，“是白凝夕，我认得出来，她手臂上的伤是我打……”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改了一下口，“她手臂上的手我之前见过。”
“既如此，你就回去吧。”牧禹深得知自己想知道的事后，马上翻脸赶人。
白清儿不想被赶走，连忙道：“檀玉哥哥，我觉得凝夕不是凶手！”
见檀玉哥哥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白清儿轻蔑地斜睨了一眼姚兮，这才满意开口，“我印象中的凝夕十分胆小，连高声说话都不敢，怎么会杀人呢？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一边说，她还用眼神去偷瞄姚兮，意有所指道：“凝夕知道我是檀玉哥哥未婚妻，平日千方百计替我赶走檀玉哥哥身边的狐狸精，说不定就是有些人看不惯凝夕，借着妖精的名义泄恨杀人。”
姚兮对白清儿见缝插针给自己找麻烦的做法感到佩服，她双手环臂，悠哉乐哉地走到白清儿面前，勾起一个大大的微笑。
“凝夕比你长得好看，为何不是你嫉妒她貌美，担心她抢走你的痰盂鸽鸽，暗下杀手呢？”
白凝夕临死前可是说了，白清儿不准相国府的庶女比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