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你说的话。”
姚兮点头如捣蒜,“放心,放心。”
然后,晚上的时候她就坐在火堆边给他烤了肉。
“姚姐姐,好香啊!”殷晴闻到香味也过来了,看到牧禹深的时候顿了顿,想离开又抵挡不住烤肉的诱惑,只得蹑手蹑脚坐到姚兮的另一侧。
“给。”姚兮把刚烤好的肉串分了一串给她,见她有些拘谨,选了一样好玩的事儿分散注意力,“明天我带你去山里抓野鸡,做一个叫花鸡给你尝尝!”
牧禹深将手搭在膝上,右手拿着一串烤肉,眼睛看的方向却是一边低头和殷晴说话的姚兮。
原来这个谄媚的女人,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于是,牧禹深上手抽走她手里全部的烤肉,面对姚兮的怒目而视,施施然道:“你不是说烤肉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吗?你修为不如孤,不能多吃。”
姚兮咬牙,扑过去抢回了两串,“我天赋过人,运行一个周天就好了,我不怕!”
之后两人又是一阵打闹。
殷晴手里的烤肉都忘记吃了。
姚姐姐好厉害啊!
西秦太子威仪无双,貌若谪仙,她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喘,姚姐姐还可以和他如平常好友般说话打闹。
果真厉害!
队伍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西秦边城。
“这就是西秦啊!”殷晴撩开帘子,好奇地盯着外面的城镇看。
身边的宫女小声提醒她,“公主,快带上面纱,不可让那些贫寒之人得见天颜。”
姚兮坐在对面,也在往外面看。
边城一向苦寒,人人避之不及,现下六月,不冷不热,恰是边城最有生机的时节。
路上行人很多,见到入城庞大的队伍,行人纷纷避开。
队伍停在边城最大的客栈门口。
客栈掌柜早早领着小二在门口迎接,原是几日前便有人先一步定下客栈,就等着他们到来呢。
牧禹深当仁不让地住了最宽最好的房间,一向和他住一起的姚兮也凭此住了进去。
见姚兮如勤劳的蜜蜂般铺床,牧禹深负手而立,心下十分满意,不由得起了闲聊的心思,“你可知为何沐梵国三皇子不住驿站,反而住客栈?”
驿站是朝廷设置在要道的地方,其主要目的是方便官员中途更换马匹、休息、住宿,沐梵国进入西秦是需要住在驿站的。
不住驿站就不算走官方途径。
姚兮不知道里面的门道,不假思索道:“客栈环境好啊,驿站哪有客栈服务周到?”
客栈可是花了钱的,能享受的东西能多。
更何况,沐梵国可是西秦的附属国,要是住驿站遇到态度高傲的主事,岂不是要受委屈?
瞧着殷咏思也不是差钱的主儿,一看就不会进驿站受气啊。
牧禹深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语气带着惋惜,“吃两颗核桃补补脑吧。”
姚兮揉了揉额头,不满地盯着他,“那你说什么原因?怎么,你还怕说多了遭天谴啊?”
他泄露的是天机吗?
就装模作样,故作神秘!
牧禹深不受激将法,丢下一句“自己想”便坐在一边修炼了。
呸!我才不想,我又不是西秦人,关我屁事!
若两国发生战火,我趁乱跑了就是。
次日,天公不作美,居然下起了雨。雨倒是不大,可地面全湿了,出去一踩就是一脚泥。
姚兮也不想出去了,安安静静修炼了一会儿,察觉修为没有动静,又不耐烦了,索性开窗欣赏雨景。
雨势渐渐大了,从淅淅沥沥变成了瓢泼大雨,还有斜飘雨进来,她只好关上了窗。
期间,牧禹深一直安安静静盘腿修炼,对她时不时的唉声叹气置若罔闻。
处于百无聊奈中的姚兮见他端坐如同神祇,眼珠一转,凑了过去,在她把魔爪伸向牧禹深的前一刻,殷晴房中的宫女敲门声制止了她。
“姚姑娘,我家公主有请。”
“走走走!”姚兮应下,一点不拖泥带水。
其实她早就想去找殷晴玩了,但不是担心打扰她吗?
现在她主动就没事了。
“姚姐姐快来!”殷晴早在房里等着了,一见姚兮进来,马上拿出一物作献宝状,“你看这是什么?”
姚兮看了一下,立刻失去了兴趣,“九连环嘛,没什么稀奇的。
最多不过这九连环材质珍贵,是金子做的。
殷晴见她神情怏怏,随手把九连环扔到一边,双手托腮,“要是不下雨就好了,我们还可以出去骑马,现在下雨只能被困在客栈了。”
“方才我见皇兄在下围棋,那个难死了,皇兄居然还问我下不下?”
围棋?
姚兮有了想法,起身走到书桌前,双手结印,白纸上很快出现了整整齐齐、大小均匀的方格,她取了两支毛笔,招呼殷晴过来,“我们可以下五子棋呀。”
五子棋比围棋简单多了,略一讲解就能上手。
两人一边下五子棋,一边闲聊。
“安阳,你房里的什么味道,还挺香的。”姚兮揉了揉鼻子,香气太浓熏得她脑袋晕沉沉的,外面雨声越来越大,又不能开窗,说实话有点上头。
殷晴自小在皇宫长大,闻惯了香料,心神全铺在纸上,一时不注意到她的不适,“皇兄让人买的,说是新出的香料,闻得还可以吧?”
香料是来到边城之后,殷咏思让人去买的,买了之后,让人送了一些给她。
“对了,皇兄还买了一些茶,姚姐姐,你要尝尝吗?”殷晴让宫女去泡茶。
茶叶倒是不错,比闻到浓烈的香料好多了。
傍晚回去的时候,姚兮一进门就被牧禹深问了她身上是什么味道。
“安阳房里的……”她抬手嗅了嗅身上,什么也没有闻出来,“闻太久我嗅觉到失灵了,闻到很浓吗?不会把我腌入味了吗?”
牧禹深被这个比喻逗笑了,眉头舒张,衣袖一挥,劲风将姚兮头发、衣服全部往后吹走。
“你……”突然被风扑了满头满脸,姚兮吸了一肚子的风,正想怒骂却被风吹了个结实,只能闭嘴暂避锋芒。
说来也怪,风停,身上味道消散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