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兮微抬下巴，一脸傲娇地走到他面前，随意地将手搭在灵剑上，本意拿剑先挽两个利落的剑花，再舞一段帅气十足的剑法。
那知第一下她没拿起来，抬眼对上牧禹深古怪的表情，姚兮只能尴尬笑笑。
她脸面过不去，双手用力，铆足了劲儿，额上青筋都出来了，牙关更是咬得死紧，还是拿不起来。
“怎么回事？”姚兮再次确信灵剑是横放在牧禹深手掌，他没在手里做什么手脚，她撸起衣袖，双脚下沉，“一二三，起！”
“一二三，起！”
口号喊得倒是响亮，但灵剑纹丝不动，安安静静躺在牧禹深手里的模样像似在嘲笑她。
这么折腾一圈，灵剑没拿动，反倒把姚兮累的不行。
“呼呼……”姚兮趴在地上，指着灵剑愤愤不平，“你怎么回事，我可是你的女主人，居然还敢不听我的话，信不信我把你丢炉子里熔了！”
嗡——
剑身一抖，剑身泛出水波纹灵光，下一刻从牧禹深手里飘起，立于半空，它在空中飞了一圈，最后居然把剑尖直直对着姚兮。
“你要干什么？”姚兮见势不妙，马上跳进牧禹深怀里，将他宽大的衣袖使劲往身上薅，那架势非常明显，就是拿他做挡箭牌。
她整个人缩在牧禹深怀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得意洋洋看了眼灵剑，得瑟道：“你过来呀！你过来呀！”
灵剑果然僵持了，慢慢落下剑尖，化作一道光钻进牧禹深眉心，不见了。
“鬼鬼，它居然还有脾气！”姚兮瞠目结舌，仰头去看牧禹深的脸，说得若有其事，“和你一样。”
之前她就知道此剑有灵，但不知道它居然能听懂威胁，甚至还有自己的小脾气。
牧禹深按下在识海不断和他告状的灵剑，纵着姚兮玩乐，“还舞剑么？”
“不了不了。”姚兮想也不想回答道。
刚刚是她忘了自己修士尽失，身体还变小这事了。
那柄灵剑看似平平无奇，其实还是个两百三十二斤的大胖子，她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能拿起来才怪。
看来复制深深去祖师面前，通过舞剑拜师的路是堵死了，她只能利用美色达成目的了。
“深深，现在你是祖师的徒弟了，是不是可能自由出入藏书阁了呀？”姚兮拉着他的衣袖，在他面前跳来跳去，“带我去！带我去！”
牧禹深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她的肚子，带着笑意问了一句，“都快到未时中了，你不饿吗？”
话音刚落，姚兮的肚子好像突然生了灵智似的，当场“咕咕咕咕”叫了起来。
姚兮嘿嘿一笑，忆起清晨那碗皮蛋瘦肉粥，毫不客气地开始点菜，“我要吃红烧排骨，蒸肉，仔姜肉丝，还有……”
牧禹深收回衣袖起身，施施然回答，“这些都没有，食堂有什么，你吃什么。”
他不打算做饭，去食堂拿。
大锅饭啊。
姚兮拉着他的衣摆央求，“不要嘛，大锅饭不好吃，人家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点油水重的菜啦……”
“还想不想去藏书阁了？”做饭费事，那有去食堂方便？
姚兮瞬间站直，忙不迭点头，“去去去！”
两刻钟后，两人一高一矮出现在藏书阁门口，恰好撞见看守藏书阁的长老在训示一外门弟子，姚兮偷偷瘪嘴，十分看不上那等欺软怕硬之人。
牧禹深弯腰抱起姚兮，目不斜视地进了藏书阁。
“死老头子，坏得很！”姚兮背对着他，抓住他的衣服暗暗磨牙。
他侧头看了姚兮一眼，不放过任何一个教育她的机会，“所以你要努力修炼，落后就要挨打。”
“知道啦，牧妈妈。”
藏书阁内立着很多书架，上面整整齐齐排放着各类玉简书籍，许是昆山人少，排放书籍的地方有股散不去的霉味。
姚兮仰头一个一个看去，书架有六层，而她只能摸到下面三层，上面的三层如天堑般高远。
她拿起一个玉简，展开，念了句，“金刚腿，”复又失望地放下，“功法啊……”
她站在原地转了三百六十度，成功蒙圈，抱怨道：“这又是玉简，又是书本的，摆的这么乱，我怎么找啊？”
牧禹深声音隔了一个书架传来，“玉简是功法，造价贵但保存时间长；书籍记载的则是轶事、风俗，我们直接翻书就是了。”
说完，他将手里的书册放回原处，跳过几本同类型的书，拿了旁边的。
姚兮抬头，透过巴掌宽的缝隙悄悄去瞅他毫无瑕疵的脸，人都快趴到架子上了。
找书随时都能找，美色可不是时时都能欣赏的。
牧禹深恍若未察，继续挑选有关讲诉魔族的书册，藏在书页下的手指悄无声息动了动，一股无形的风卷起飘在空中的霉味往姚兮鼻子里灌去。
“咳咳咳！”姚兮被呛得干咳不已，眼泪都出来了，指着他想说什么，可喉咙不断上涌的痒意又让她说不出来，“咳咳咳，你、你……”
待她好不容易平息，正想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一通，却被他飘飘一句话“再不把心思放在寻找目标上，下次我可就不带你来了”，成功闭上了嘴。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我找到变大的法子，一定要你好看！
姚兮气呼呼地转身，打定主意一定要先一步找到！
日暮逐渐西沉，阁内盯在墙上的烛火“噌”地一声全部燃起，明明灭灭间，书架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两人在藏书阁耗了一个下午，双手指腹都沾染上了黑色的墨迹，关于魔族的书还是一本都没找到。
“我觉得我身上全是霉味。”姚兮伸出手臂，鼻子怼上衣服嗅了嗅，有气无力道。
好饿啊，早知道就不来了。
此时的她哪有半分来之前的兴致高昂？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阴郁之气。
她双手合十，站在角落朝四处拜了拜，小声念叨，“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圣母玛利亚，保佑我一定要找到，保佑我……”